面对横在眼前的早餐,童欣言再一次的反应不过来,见他迟迟没有收回去,只好低垂着头伸出了有些僵硬的手接过。
“谢谢。”
小小声的道谢,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忽然对自己会这么好,这么的反常,反常到让她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和梦幻了。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两个问题就一直的回旋在童欣言闹哄哄的脑袋中。直到快到学校她也依旧没有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
弱水对女孩有些疏离道谢,心中有些郁闷,有些恼火,却又清楚的知道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重话也不能说,这个像惊弓之鸟一样的女孩,若是自己再做些什么,只怕会离自己离得更远。
“少爷,已经快要到学校了,让小姐在这里下车可以吗?”
夕诺平静的声音在这安静得有些让人窒息的车内竟然带着一种无比和谐的味道。
弱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女孩:“从这里下车可以吗?这里人不是很多,也不会有人注意的。”
柔柔的嗓音似乎有着无限的温柔。
而对于这样的温柔,童欣言是有些不适应的,只是愣愣的点点头,然后快速的下了车。直到下了车看着车子缓缓开走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才十多分钟,却好像过了好几天一样的漫长,简直就是度秒如时,也感觉很累很累,整个身体都紧绷着没有放松过。忽然童欣言觉得若是下次还是这样,她或许会更加愿意迟到一些,总必要在那样的情况坐车来的好。
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早点,那个人再一次的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他了?
弱水看着下车的女孩,然后从后视镜中看到她一脸解脱的微笑,心中有种说不出难受,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千变万化,一会儿郁闷,一会儿愤怒,一会无奈。
“主人,你变了。”
平静而肯定的陈述句,没有让人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对于夕诺这也的肯定句,弱水看了看那张冷漠的脸,随即扬了扬眉。
“夕诺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多话了,真是少见。”
夕诺,这个长期守在身边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定位,一直将自己的一切都搭理得妥当,对于自己的做的事情也从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这可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伙很了解自己。
夕诺听到这个话却没有再出声了。
弱水的期待落空,有些失望。脸上也开始变得哀怨起来,而更多的是对那女孩的烦恼,不知道要如何对待那女孩才是正确的做法。
“主人,若是不好好的把握,珍惜的东西就会从你的指尖溜走。”
夕诺从后视镜中看出了这个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妖王竟然开始有了烦恼,而烦恼的根源却是那个平凡的人类女孩。
弱水皱眉,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些类似于像是命运说的话,虽然留着许多的空间让人去努力,却也同时带着某种预示的存在。这也让他想起了这几天那女孩身边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非人类,一个确实人类中的佼佼者。
“夕诺,你何时懂得这么多了,不如你来教教我?”
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挑眉的看着开车的人,即便是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却能从他说的话判断出他的一些情绪。
“主人,已经要了,你是想要继续和夕诺讨论下去,还是准时的到教室?”
夕诺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停好了车,这话也说得不疾不徐。
弱水讶然,却又知道这话说得对,现在下车或许还能够和那女孩一起进教室呢。
“那等你下午来接我的时候我们继续讨论。”
说完优雅的下了车。
一下车又是一阵惊艳的目光,对于那样的目光并不陌生,却第一次有了不耐烦的感觉,看着那越走越近的女孩,想要打招呼,却看到她避闪的眼神。第一反应就是愤怒,随即又快速的平静了。他不想看到她瑟瑟发抖落泪的样子。
拧了拧眉,朝着四周看着自己的女孩笑了笑,旋即缓缓的走进了学校。心中多了一种叫做失落的东西,在心底不断的发酵,最后变成点点的苦涩,那味道就像药片一样,一开始只是觉得微微的苦,可是含在喉间,时间长一点点,却成了满嘴苦涩的味道。
童欣言快到进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从车上下来望着自己的身影,连忙害怕的撇过头去,她不想再经历昨天那样的惊险了,所以硬着头皮撇开了头。
随即又很快的发现,那个人已经走开了,这让她皱眉,又觉得这个事情变得很奇怪,但是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一进教室,没有几个人看得到自己,那些人看得到的是发光体,而不是她这个平凡的人。
可是刚坐到位置上,却要面对卫筱雨的关怀,虽然依旧是冷冷的。
“你昨天去哪了?你从来不逃课的。”
卫筱雨仔细的看着女孩,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但是她的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的伤口,只是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提前走了。”
童欣言面对这样的关心,眼眶有些泛红,也瞬间想起了昨天的那个噩梦。
卫筱雨有些怀疑的看着女孩有些泛红的眼眶:“肚子不舒服?很疼吗?你的脸色有些白?要不要给你准备些补血的东西?”
冷冷的音调带着温情的关怀。
童欣言摇摇头:“呵呵,没事的,只是几天,过两天就会好的。”
她撒谎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太好,因为那个蓝夕,她被蓝夕吸血了,又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所以才会面色发白。可是如果不说谎,只不过是将她带到她的困扰中,那还不如她撒谎好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说完撇过了头。
在一旁的弱水听到这个柔弱的女孩说谎,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你怎么不告诉她,你昨天跟某个人做了什么才会脸色不好的呢,对于关心你的人,你竟然这么善于说谎吗?’
耳边的声音那么的真实,可是却没有看到人对自己说话,而那个声音柔和却带着可怖,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在女生堆中笑得妖娆无比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