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姑娘的舞很美,似那谚语:粘花有意随风去,微笑无语须菩提。司徒言自叹不如。”我微笑起身望着那同样微笑以对的女子道。
魏宣逸看着那场中的那抹绿,心中的执念更加的疯狂。似要把那抹绿吞噬般。
魏义轩惊讶了,这女子竟是如此才华,说那抗旱抗洪的良策,若是事后能为自己所用,定不输任何良将,而刚才那一曲,更是才情过人,这哪是司徒青可比。虽早已觉得此女子不一般,原以为只是一般江湖女子,却不知竟有如此胆识与才智。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掠夺之色。
司徒一家则有惊有恐,司徒硕从一开始看着走出去的女儿心中又是惊又是怕,若解决不了那难题,方可如何是好,不想这胆大包天的女儿竟提出如此要求,自责自己曾还怀疑过此女子别有所图,如今看来,只是为司徒一家而来。原想若她跟了逸王,如何也会保她一命,竟发现她抗婚不应。看着惊才绝艳的女儿,心底叹息不已,如此的露锋芒,不知会如何收场呀。文心从女儿走进场中心便提了起来,同时心里涌出一股不安。
离陌看着那场中的那抹绿,不知怎么就是舍不得移开眼,一入场便已看到,只感熟悉,听刚才一曲才想起这不是那怪医石思夜,为何成了女子,还成了那司徒硕的女儿,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男子怕都要叹息的才华,自家妹妹与她站在一起,竟也突显不了那绝世的美,而从一开始她也只是淡然处之,那苍白的面色更让人觉得不是人间所有。
文修看着那场中的表妹,刹那间似觉得自己的心跳却了起来,只是失神的望着,似看到了那醉花楼一曲绝响的秋夜公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和尚站了出来。
众人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起出来的僧人,有些不解,这又是唱哪一出。
“大师,不知为何?”皇帝也有些纳闷,仙乐一曲还正在回味。
“阿弥陀佛,回皇上,老衲见施主如此慧根,便想借施主之手解一盘棋局。不知可否?”法真看着皇帝又看着我。
“禀皇上,臣女五毒未尽,六根不净,七情已生,俗人一个,怕是并没大师所说那般慧根,还请皇上明断,大师另觅高人。”一个接一个有完没完。我赶紧说道,说的也是大实话。
“施主何需过早拒绝,此番法真下普渡山便是寻破棋局之人,皇上,既然司徒 施主不愿,可还有施主愿试一试。若有人能解,便将治世良方送与有缘人,这盘棋亦是此主人所设,于老衲,只有破此棋局之人能得。”
说罢,便有人抬上了棋盘,棋子已摆好。
“皇上,文修愿解上一解。”文修从下首走了出来,自己善棋,倒想见识一下这无人能解的棋局。
皇帝点了点头,皱眉看向了那棋盘之上,所有人也看向了那棋,一看之下顿觉此棋局绝妙绝伦,执白者与执黑者竟都已逼至死角,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僵而难走。
皇帝与所有人一样都觉得这棋已成死棋,只要落子,必会两败俱伤。难以成活。
很多人皆惊于法真的话,治世良方,传说是一位高人所留,没想到已经出世,只是竟设了一局如此精妙绝伦,无人能破的棋局。
场中只剩下文修一人与那棋盘较劲,而这晚宴则在我看来似已变成了一场斗智游戏般。而我与那离桑皆回了座位。太监宫女也适时端上了食物。回到座位才安下了心,真担心自己会晕过去。
“言儿,没事吧!”文心担忧看着步伐不稳的女儿走回了座位。我虚弱的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开始埋头苦吃,反正现在都把目光聚在了那盘棋上。
一刻钟又是一刻钟,都大汗连连的走离了棋盘,均未落子。而我总算血糖恢复了些,头晕也好了很多。
“妹妹,皇上叫你。”司徒青看着这妹妹,心底升起一丝嫉妒。所有人的目光只看得到她,连轩的目光也移向了她,明明与自己一样的脸。
“嗯。”我从食物中抬起了头。才发现许多人看向了我,而棋盘边已没了人,法真亦目光深意,面目慈祥的看着我。
我叹息走了出来。
“大师,不知在这之前可听小女子讲一个故事?”
“在某处山中有座寺庙,新来了一个小沙弥,对什么都好奇。秋天,禅院中红叶飞舞,小沙弥跑出问师父:红叶这么美,为什么会掉呢?”师父一笑:“因为秋天来了,树撑不住那么多叶子,只好舍,这不是‘放弃’是‘放下’”冬天来了,小沙弥看见师兄们把院子里的水缸扣过来,又跑出问师父:“好好的水,为何要倒掉呢?”师父笑笑:“因为冬天冷,水结冰膨胀,会把缸撑破,所以要倒干净,这不是‘真空’是‘放空’!”大雪纷飞,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积在几颗盆栽的龙柏上,师父吩咐徒弟合力把盆搬倒,让树躺下来。小和尚又不解了,急着问:“龙柏好好的,为什么要弄倒?”师父正色道:“谁说好好的?你没见雪都把龙柏压塌了吗?再压就断了。那不是‘放倒’是‘放平’,为了保护它,教它躺平休息休息,等雪停了之后再扶起来,天寒,上山的人少了,香油收入少多了,连小沙弥都紧张,跑出问师父怎么办?少你吃了,少你穿了吗?师父一瞪眼:“别想没有的,想想还有的;日子总会过去,春天总会来,你要‘放心,放心,不是不用心,’而是把心安顿,”春天果然来了,大概因冬天的雪水特别多,春花烂漫,更胜往年,前殿的香火也渐渐恢复往日的盛况。师父要出远门了,小沙弥追到山门;“师父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师父笑着挥挥手:“你们能放下,放平,放心,我有什么不能放平的呢?大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故事摘自《城市情报》)
我笑笑转身便要走出殿,是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里本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早应离去。
所有人静静听完这故事,直到那抹绿消失于众人视线。可惜世人有几人能做到放下,放平,放心呢?
法真看着棋局,棋子已落,刹那间似有所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