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你救了我吗?”他问,面容带笑。
我点点头。
“不知小姑娘,这里可还有其他人住?”他问。
我可怜兮兮的摇摇头。
“那我身上的毒也是你解的吗?”他又问,声音中带着几丝期许,让我觉得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
我没有回答。把解毒丸递给了他,反正这东西无聊时炼制了不少,对我来说不值钱。他疑惑的揭开,再打开了塞子闻了闻,继而欣喜的笑。
我看着他欣喜的样子,说起了话。
“很有用吗?师傅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师傅只说了可以救人性命,其余我也不太懂。那日看你伤得严重就给你喂了,没有想到真的把你把你救醒了。”说完,我傻傻一笑。
“真的吗?若是有了这药,我娘便有救了。”他欣喜的说。
哎,我心底叹气,他这哪是陪我下棋,套话还差不多。
“下棋吧,若是你赢了,我便把师父留下的这瓶药送给你。如何?别想着找我师父,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两年了。”我淡淡的看着他道,说完执白先行落了子。
江郁阔看看眼前说话的小姑娘有些不敢置信,说到师傅去世时明明哀伤,却淡淡的让人几不可查。不过,无论如何,娘尚还有救治之法。看她不看自己,先行落子,无法,只能跟着落子。只是不明白,如此好的一瓶解药竟如此送人。原本还觉得自己的棋艺不错,一开始应付自如,到后来慢慢的察觉自己尽然技不如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盯着棋局看可有补救之法。
许久之后。
“我输了。”江郁阔有些遗憾的说着,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用不上。”我喝了口茶,并不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瓶。答应陪我下棋,输了也未见恼羞成怒,这样的人送瓶药给他也不为过。
“多谢了,小姑娘。”他惊喜的说,顿时,防备之心亦少了许多。
“不用,你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喊我,称呼我为小夜即可,若是想要谢我再陪我下两局吧。”我笑笑说。声音依旧稚嫩,表现的似乎有些像个正常的小孩了。
江郁阔看着脸上不时闪过寂寞之色的笑脸,点了点头,亦不知道自己脸上出现了十七八岁该有样子,那种属于少年的正常情感。
半月之后,雪早已停,春天的脚步似乎更近了些,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暖的,似让人的心也变得温暖起来。我躺在躺椅上,眯着眼假寐。
“小夜,该吃饭了,进来吧。”那温暖如阳光的人在喊我了,自打他的伤好起来之后便自告奋勇的要负责吃食,开始还担心,没有想到还能入口,替我省了不少事。
进屋便看到了一桌的菜,散发的香味很刺激人的食欲。
用饭之时,时不时的夸赞两句,不单是激发他做饭的潜力,亦是真心夸奖。
“小夜,哥哥在半月之后伤应该会好得差不多了,到时便会离开,不知道小夜愿不愿与哥哥一起离开此地呢。哥哥知道你很舍不得这里,可是你一个小姑娘,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这里,若是小夜愿意,与我一起离开,可好?”
他看着我认真的说到,眼里的担忧之色是那般真诚,让我的心慌了一下,不说话,继续埋头苦吃。直到吃完饭桌上除了我的咀嚼声安静得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知道,他该是真心的吧,与他相处半月以来的点点滴滴让我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且我无钱无貌,也不存在利用的价值。我出神的想着,吃饭,便回了房间,总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让我有些疑惑的地方,却又不太肯定,摇摇头,或许是自己以前的腹黑小说看得太多了。
半月的时间让我把这些烦人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再过一日又该是田伯进谷的日子了。
站在院里望着那发出了嫩芽的枝干。我不禁感叹时间真是不禁磨,半月时间过得很快。地上的草儿开始破土而出了,如果我真要离开还真是不舍呢,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何况我的样子应该出谷之后会很不招人待见吧。到底该不该出去呢,师傅是书房早已收拾好了,有的只是些平常的东西。
“小夜,你考虑好了吗?”身后那个温和的声音问。
我没有转身,只是依旧望着那棵长出新芽的桃树。
“哥哥,你真的会对小夜好吗?小夜除了会点医术,其余的都不懂。跟在哥哥身边不会哥哥带来不便吗?”我轻轻的说着,始终有些不太明白他的做法,真的只是想带我离开这个山谷而已吗。
“小夜不相信哥哥吗?小夜救了哥哥,还送了哥哥解药,为何不能对小夜好呢,小夜这么善良。”
江郁阔望着那孤单的身影心中有丝不舍。试着说服她,自己似乎无法忍心留下她一个人孤单的住在这间竹屋。
“真的吗?”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来,可惜里面出了真挚再无其他,果真是我想得太多,或许只是为自己不想离开而找借口而已。
江郁阔看着面前的无助的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跟哥哥走,明日我们便动身吧,我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我点头答应了,虽然未被师傅的意愿,可是我似乎一个人呆太久了,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做出选择。
说完我进房间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只是要送信给田伯知道。
江郁阔看着进屋的单瘦的身影,突然发现这自己对小夜不了解,除了救自己和送了一瓶药之外,其余一点也不了解,她似乎一点也不像个小姑娘。再看看这间竹屋,除了卧房就是一间药房,皆是一目了然,再看看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摇了摇头,也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丫头罢了。
第二日,背起包袱,回首望竹屋,心里很是不舍,自己呆了好几年,终于要离开了。走至桃花树下,我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师公,师傅,小夜要离开了,你们自己保重。起身便走,身边默默看着的人似有些疑惑。
“小夜,为何?”江郁阔问。
我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是,那光秃秃的一块,并不像埋了人。而我那动作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便解释道:
“我把她埋在了桃花树下,哦,她就是我师傅,要走了,便告别一下,我师父原本是名大夫,喜欢研究药草,而我是师傅在树林子里捡到的,师傅救了我,还教我识字认药,可惜没有几年她老人家就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淡淡是说着,脑中不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眶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缓缓滑出了眼眶。
听着我的讲述,江郁阔看着那泪水连连的人心中疼了一下,看着那张满布伤痕的脸有些惋惜。
“小夜,以后你不会只是一个人,有哥哥陪着你,别哭。”说着,温热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那温热的感觉让我为之一怔,似有什么触动般。
“呵呵,哥哥,小夜很勇敢,不哭,我们还是赶路吧。”
说着我避开了那温热的感觉,用手抹了抹脸继续往前走。
“等等,小夜,你可知道要往哪边走?”江郁阔问那直往前走的人。
我听着问话,回头看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禁有些傻眼,也对,我似乎不知道出谷以后该往哪边走?
“呵呵,不知道。”我干笑出声。
说着便走向他。出了谷便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田伯所在的绿彝镇,一座富饶的小镇,而另一条路则是通常另一座山,翻过那座山便可以到另一个繁华的小城,具体怎么走我则完全不知道。
“小夜,哥哥的名字是江郁阔。是郁水山庄的少庄主,这次是被人打伤才跌落悬崖的,没有想到命不该绝,被小夜你给救了。而我们现在要走的路就是要翻过这座山,走了,晚了,我们可是要在树林子里过夜哦。”说着他牵起了我的手开始往前走。
走山路很累,又不能用轻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没有多久,我脚边起了水泡,走起来疼得我整个脸都扭曲起来。也让我生出一丝后悔来。而江郁阔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因为我一步比一步移得慢。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无声的看着他,眼眶里积满了泪水,说实话,真不是我想装柔弱,而是放在一个懒散惯了的人,突然要我爬崎岖的山路,这纯粹是种折磨,而且一走就是一上午,虽然已经休息了好几回了,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点也不顶用啊。
“怎么了,是不是走不动了?”江郁阔关心的问。
“恩,脚痛。”我皱眉说,衣袖抹了下脸,把滑落的泪水给擦掉。
“来,哥哥背你吧。”江郁阔不忍心的说,这丫头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喊累,现在怕是脚磨破皮了吧。
“恩。”我点点头答应,一点推脱之词也没有,缓慢爬上了他的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