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虚空。”
不死山最深处传出一道声音，他的目光透过表象看见了神灵古棺，洞悉了一切。
“那是虚空的帝棺，上面还有恒古和寂皇的气息。”
“他们果然死在了虚空手中！”
不死山一时之间陷入死寂。
虽早有预料，但事实最是震撼人心。
于坐化之际坑杀两大至尊，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战绩了。
“锵！”
虚空镜洞穿虚空，仙光洒落，将万古不变的阴暗不死山都蒙上一层仙意。
“哼！”
有至尊不满地冷哼出声，这一声冷哼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意味，不死山整体陷入更深层的恐怖之中，虚空镜镜光都穿不透。
只是这些至尊明显对于虚空镜也是有些忌惮，或者说对于虚空大帝有些忌惮，没有出世的动作。
“当年我们和虚空有过约定！”
有至尊开口，似是提醒。
“不是虚空亲临，自然不配你我出世。”
“只是恒古和寂皇可都还有后人自封！”
不死山中所有的声音消失，至尊重新进入沉睡之中。
……
虚空镜仙光收敛，似乎是感知到了不死山内里的状况。
姜望道皱眉看向不死山方向，心中郁结着一口闷气，“先让你们再睡个几年！”
随后姜望道不再关注不死山，背负着神灵古棺落在姬家祖地。
姬家帝阵全面激发，将整个姬家和外界隔绝起来。
“家主，祖墓可以打开吗？”
姜望道向着姬成问道。
祖墓便是姬家后人给虚空大帝这位帝祖设立的衣冠冢，内里葬着陪伴着虚空大帝征战一生的残甲。
“可以！”姬成连忙答道，“只是祖墓那里还有一位……”
“是小祖吗？”姜望道忽然想起那个长得和虚空大帝一般无二，在后世血祭虚空镜的姬子。
姬子是虚空大帝幼子，如今姬家也就剩下这一位帝子了，其余帝子都在黑暗动乱中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而姬子就算自封，也还在那里守着父亲的衣冠冢。
而他们如今要将神灵古棺葬入祖墓，于情于理都应该唤醒姬子来。
“是！”姬成询问道，“我们需不需要唤醒小祖？”
言语间已经以姜望道的意见为主了。
就以姜望道如今对于姬家的贡献，做一个家主简直不要太轻松。
甚至只要姜望道开口，姬成可能第二天就准备好继任大典了……
“家主你先处理其余事项，我亲自去一趟吧。”姜望道沉默了一下，轻轻解下神灵古棺，让其悬浮在空中接受姬家族人的叩拜。
自己则是带着虚空镜走向了祖墓。
祖墓其实是一片虚空大帝开辟出来的小世界，之后被用作虚空大帝的衣冠冢。
姜望道从虚空中走出，看向小世界中心。
那是一座大坟，虚空在这里弯曲破碎，形成了虚空回环，其中汹涌无数混沌气，威势无双，难以窥其全貌。
以世界为坟，才配得上古之大帝的身份。
而在大坟之前有着一方茅草屋。
整片天地，便只有这茅草屋伴着那孤坟了。
茅草屋寻常大小，不显神妙，姜望道手持虚空镜推开木门，一眼便看见了一方巨大的神源。
神源中安静地躺着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看到他姜望道几乎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虚空大帝。
“小祖！”
姜望道以虚空镜为媒介，唤醒在神源之中的姬子。
“虚空镜？”
在虚空镜镜光的照耀下，那神源中姬子渐渐睁开双眼，眼中迷蒙孤寂还有一抹平澹。
嗡！
虚空镜微微颤动，表达亲近之意，这位帝子是和虚空大帝长得最像的，对于虚空镜而言都很特殊。
“你是？”姬子嘴角微翘，轻轻点头，看向姜望道，“可是人族需要我了？”
声音温和醇厚，有其父风采。
说这话时，姬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有着一种向往。
死亡自然不值得向往，他向往的是和自己父亲和兄长等人走在同一条路上。
姜望道感受到这种气魄，暗叹不愧帝子。
“后辈弟子姜望道见过小祖。”姜望道微微行礼，说道，“我寻到了帝祖之古棺……”
姬子眼神一凝，举起手来，就要破开神源而出。
只是姜望道阻止了他。
“帝子不可！现今时代怕是不适合帝子出世。”
“为何？”姬子疑惑问道。
“当世帝位即将有主。”
“是你？”姬子停下动作，看着姜望道。
“当世会有双帝同天，我会是其一。”姜望道轻声说道，平平澹澹，自信十足，“若是帝子出世，证道之难，只怕万古未有。”
“……”
姬子看着姜望道不说话，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但确实感受到了姜望道对于自身的自信。
“双帝同天？”
“嗯。”姜望道点头道，“未来仙路将开之时才是帝子出世之日。”
“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大世。”
“……好。”姬子深深地看了姜望道一眼，接受了姜望道的说法。
“将我父的古棺葬入墓中吧。”
姬子不再谈论出世问题，而是看向虚空。
正是此时，一道细微的波动渗入地下，整个小世界似乎都在此时此刻活了过来。
那个大坟外纷乱的虚空此时也有了生气，不再死寂。
只见无数虚空碎片构成的屏障片片闪动，折射出无穷大道的颜色。
姜望道也是肃容，举起虚空镜，于这个小世界中开辟出一条虚空通道来。
“入葬！”
如今姬家上下一片缟素，恭敬跪拜神灵古棺。
听到姜望道的话，所有姬家人都是外放自身气息，种种不同的气息、大道交汇，隐隐间和天空中横亘的虚空大道相合。
所有人都修炼的虚空经，他们的道都是从虚空大道开始的。
就连姜望道的也不例外，只是他的道基中多了一本恒宇经罢了。
虚空镜光芒大放，接引神灵古棺入内，神灵古棺微微一震，一共三道石皮脱落下来，其中强横道则纵横无双。
这是神灵古棺中记载的虚空最后一战所得，包括的是他的感悟和两位至尊的一生所得！
三道石皮脱落，飞到了身为家主的姬成手中。
姬成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心中大震，高声呼道：“谢帝祖赐法！”
三本古经的石皮，比得上姬家无数岁月的积累。
神灵古棺微微一震，顺着通道进入那座衣冠冢。
“铛！”
天地之音再响，为虚空而鸣。
“父亲！”
姬子在神源中看着神灵古棺进入大坟之中，眼睛似有水雾凝聚，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