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张晨家的篱笆院中,一堆篝火将院子中照的亮堂堂的,那名游方郎中被绑在一棵大树上,被打的是真的太惨了,不过,还不能放过他,等明日将他送去长安县衙,这种害人的游方郎中必须要交到官府之中。
一群汉子光着膀子坐在篝火边,一张石桌上摆着几碗浑浊的绿色的酒,一人面前一碗粘稠的小米粥,石桌上一碟子野菜,一碟子炒黄豆,一碟子豆腐,一碟子生拌萝卜。
此时是贞观初年,都说此时的大唐国富民强,其实也不尽然,升斗小民一日两餐早上干,晚上稀按照现在的话说,已经是小康了。
大唐盛世很美,可是升斗小民却依旧为了活着挣扎。
今日张平家大儿子回来了,媳妇的病也好了,张平开心就邀请自己的兄弟们来喝一杯,席间张平的兄弟们都七嘴八舌的问张晨这几年的去处,当初为什么一去不回。
后来张平解释,张晨是因为碰坏了脑子,所以不记得家人了,这次回来也是机缘巧合被张豪给遇见了,这一下,众人也是唏嘘了起来。
大家都安慰张晨不要太计较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好现在就最好了,七嘴八舌的安慰,虽然这些安慰很笨拙,但是却出自真心,让张晨很暖。
吃吃喝喝到了深夜,张平送走了自己的兄弟们,灭掉篝火,张家准备睡觉了,等张晨躺到了用稻草铺满的木床上的时候,张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这个家不富裕,虽然这里不是现代,没有网络,没有电灯,虽然张晨来到这里失去了很多,可是张晨却很幸福,很满意,因为张晨此时收获的更多,父爱,母爱,张晨一直渴望的东西,终于被张晨找到了,张晨发誓,要复仇般的守护,谁来也不会松手。
在满足和幸福之中,张晨慢慢的睡了过去,一夜无话,第二日,张晨是在一阵鸡鸣中醒了过来,此时的天刚刚蒙蒙亮,透过木制的窗户,张晨看到篱笆院子中,张小蝶,张豪,张平,素娘都起来,今天素娘的精神更加的好了,现在正在和小蝶一起喂着两头小猪。
张豪和张平洒水扫着院子,不一会张豪就要离开家,前往长安城福伯的酒肆继续做小伙计,张晨走出了房间。
素娘一见张晨连忙放下手中的猪草来到了张晨的身边道:“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等饭做好你再起来呀。”
张晨心中微微一笑,这母爱是真的太宠溺了,等饭做好,最少也要十点多了,因为此时的大唐一天是两餐,并不是三餐,所以第一餐基本要到十点多。
自己的娘是真的太宠自己了。
“娘,不需要睡那么多,我只是离开家三年了,不是生病三年,所以不用这样,我等一下和爹爹一起下地吧...麦子不是快要收了,我也去帮忙。”张晨可不想做个废人,他来这个家不是享福的。
“可以...等扫完院子,我们就走。”张平连忙笑着答应。
只是素娘却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平道:“儿子才刚回来,你就让他下地,而且儿子的脑袋受过伤,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办,晨儿,你在家陪着娘,不用下地,地里的那些活,你爹爹一个人就可以了,要是忙,让小蝶去,你不要去...。”
可能是失而复得,素娘对自己的长子那是呵护备至,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自己的长子受苦。
张晨看着素娘呵呵一笑,刚想要说没关系,忽然,自家的篱笆院院门直接被人一脚给踹开,跟着就是一声暴喝:“平老三...你的贼匹夫,想要赖账呀...劳资今天不但亲自来了,还带了衙门的人。”
随后,张晨就看见一位光头带着一些衙役走了进来,在这些衙役的身后还有一头瘦牛,不过,衙役们看到了张晨的老爹并没有凶神恶煞还是比较客气的,齐齐的喊道:“平大哥...。”
张平没好气的看向光头骂道:“你个杂碎,居然还敢来,信不信劳资一棒子打死你,你将一头病牛骗我说是好牛,三贯钱卖给我,你这就是欺诈我,你还敢找衙门的人过来?”
“嘿...我欺诈你什么,病牛的事情,我和你早就说开了,如果不是病牛我会三贯钱卖给你?
而且文书上都有你的手印,牛我今天也给你牵过来了,你要是不将三贯钱给我,今天你就要去衙门。”说完,光头看着一边的衙役头目道:“你们要是敢徇私,小心我去告诉我大哥。”
衙役的头目一个不爽得瞪了光头一眼,跟着有些无奈的来到张平的身边道:“平大哥,这个杂碎的大哥和县里主簿有些关系,你的文书也在他们手上,这件事情我们不占理,如果是正常的价钱购买,还能反告他欺诈,可是对方只要了三贯钱,价钱太悬殊了,你又没有他欺骗的证据。
上面不会判你赢的,反而会告你单方面违反文书,这是要吃棒子的,不要到了最后赔了钱,又吃了棒子。”
衙役的头目好像和张平关系不错,两人一直都说着悄悄话,另一边光头则是得意的昂着自己的小下巴,这个时候张晨则是来到了那头瘦牛的身边,只见瘦牛的屁股下面已经拉了一滩带有血丝的便便,张晨作为一个学习过兽医专业的小能人,他立即判断出了这头瘦牛生了一种名叫病毒性腹泻的一种病。
而且是急性的,因为急性就是突然发病,体温升高达40―42度,鼻镜口腔粘膜溃烂;舌上皮坏死,呼气恶臭,断而发生亚重腹泻,呈水样,有纤维素性伪膜和血。
慢性的话,就是持续性或间歇性腹泻和口腔粘膜发生溃疡为特征,有的皮肤皲裂,出现局限性脱毛和表皮角化。
这头瘦牛已经腹泻成这样,一定是急性的,如果是此时大唐的兽医,他们肯定治不好,因为这病是一种病毒性的,一般的人见都没有见过,牛只能等死,但是不好意思,张晨会治呀。
蜂胶30-60克,马齿苋120-250克,加红糖,煎水调服。
一到两个疗程,牛就会健健康康,眼见张平就要发怒的时候,张晨突然喊道:“爹,这头牛我喜欢,帮我买下来。”
“蛤...?”准备发火的张平一愣,跟着连忙解释道:“晨儿,这是头病牛,很快就要死了。”
“不...我就要,我喜欢它,我要它...!”张晨对着张平无理取闹,很早很早,张晨就想要这样无理取闹一次,孩子们的无理取闹,父母一定会答应的,果然,张平虽然没有说话,一边的素娘则是宠溺的出声道:“买...现在就买,本来就是卖给我家的,我家晨儿喜欢,又有文书,豪儿进去将三贯钱拿过来,这头牛和我家有缘,买了。”
“哈哈...。”光头男大笑了起来:“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平老三,学学你的家里人,学学你儿子。”跟着光头男嘿嘿的得意笑了起来。
张平是气的牙齿咯咯响,但是这个时候张豪拿钱来了,一共三贯钱,是张家一大半的家财,一手交钱,一手交牛,光头男哈哈的笑着拿钱离开,随后衙役也拍了拍郁闷的张平离开了。
张平气得往地上一蹲,但是张平却不敢向自己的长子和妻子发火,不过,这个时候张晨却笑着看向张平道:“爹,生什么气呀,这头牛确实是病牛,但是它的病我是可以治好的。”
“什么...?”张平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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