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九头蛇首领的？”
亚历山大·皮尔斯跟随戴维离开奥斯本公司。
二人同处一辆车。
汽车驶向菲斯克大楼的所在处。
那里会是全纽约最安全的地方。
无论是对于戴维来说，还是对于亚历山大·皮尔斯而言，都是如此。
毕竟，戴维回了自己家，当然不存在压力。
亚历山大·皮尔斯也很清楚，戴维不可能心怀恶意，至少不会蠢到在老巢干掉的自己。
由此，二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目送二人上车的罗斯根本想不到，戴维和亚历山大·皮尔斯之间，波云诡谲的氛围。
一上车，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脸色就变了。
他收敛笑容，问出了内心从见到戴维开始，就一直存在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戴维毫不避讳。
随着时间推移，他面对身边出现的这些在原时空中搞风搞雨的反派角色，越发澹定自如，甚至能乐呵呵的看着这些人表演。
这一切源自于自身战力的增涨，以及势力的极速膨胀。
作为地下世界巨头、杀手集团兄弟会编外长老、菲斯克制药的董事长、麦卡伦集团股东、奥斯本公司幕后操盘手、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以及……众所周知的超级英雄蝙蝠侠。
毫无疑问的是，戴维已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将自身打造成了一块铁桶。
如今有资格与他对话的人不算多。
即便是几乎掌控着整个美洲板块的地下王者，触手能遍及世界，轻松就能调动整个九头蛇力量的世界安理会部长，兼任九头蛇名义上的首领，亚历山大·皮尔斯，也不过在身份上与自己持平。
因此，戴维根本不用伏低做小，只需要平等对待。
平等对待的前提在于，必须让亚历山大·皮尔斯明白，自己绝不是以前那个他随便伸出一只手，就能轻松拿捏的，稍微有点能力的街头小混混。
小混混已经成长为一方巨擘。
时代变了先生。
“从一开始？”
亚历山大·皮尔斯眉头紧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戴维说的是真是假。
知道他是九头蛇首领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九头蛇的死忠派，他们绝不可能背叛自己。
要说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反倒不是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倒更有可能是掌控着欧洲板块的斯特拉克男爵。
但考虑到此前，戴维和斯特拉克男爵之间的冲突。
那次在位于北极圈的巴罗军事基地，几乎要成事的被斯特拉克男爵远程操纵者的眼镜蛇组织，就是被戴维亲手摧毁……
又确实不像。
斯特拉克没道理用这么大的损失，只是换取自己对戴维的初步信任。
这说不通。
眼镜蛇入侵美利坚，跟戴维取得自己信任后，让斯特拉克入侵美利坚，是一样的结果。
斯特拉克何必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刻，再闲得蛋疼去换一种计谋？
这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戴维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跟自己绕这么大个圈子等自己，又是何居心？
汽车内，无比沉默，称得上死寂。
戴维看着身旁的亚历山大·皮尔斯脸色迅速变换，脸上笑容深邃。
“皮尔斯先生，不用想这么多，无论我想做些什么，至少，我不会是九头蛇的敌人。”
戴维一锤定音。
这句话就像是春天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亚历山大·皮尔斯脑海中的迷雾。
是这个道理。
无论戴维心里藏着什么弯弯绕绕，既然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表露对九头蛇的敌意，那足以说明，戴维的确不曾想过与九头蛇成为敌人。
只要不是敌人，那是不是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戴维·菲斯克的名字，还在九头蛇内部系统里挂着号呢。
亚历山大·皮尔斯吐出一口气。
“说真的，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到非常头疼。”
他笑了一声：“不过，我认可你说的话，我们不是敌人，而且你对我们没有恶意。”
“这次见面，我们应该谈一谈合作。”
戴维直言不讳：“我知道你想得到纳米战甲，没问题，我很乐意对九头蛇提供帮助，毕竟我们之前的合作也很愉快。”
说着，痛快点头，在亚历山大·皮尔斯等待的眼神中，补充说道：“与此同时，你们必须帮我搞定斯塔克工业。”
“搞定斯塔克工业？”
亚历山大·皮尔斯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略显为难，皱眉说道：“你说的这个搞定，指的是什么？如果是像奥斯本公司一样……那绝对是一个史诗级别的巨大工程。”
“不，我已经有了麦卡伦集团、奥斯本公司，不需要再多一个斯塔克工业。”
戴维说道：“我所说的搞定，是搞垮的意思。我不需要斯塔克工业直接破产，但我希望，它永远不会再成为我脚下的阻碍。”
“这个难度一点都不亚于我刚刚所说的话。”
亚历山大·皮尔斯目光闪了闪，收敛神色，进入谈判状态，恢复平常的语气，澹澹说道：“用这样的代价换取一具纳米战甲，这样的条件并不对等。毕竟，除了纳米战甲之外，我们还有马克型战衣可以选择。”
“我不否认马克型战衣是托尼的杰作，但它同样是一份拙劣的彷品。”
戴维鄙夷地说道：“马克型战衣拥有许多缺陷，例如它的穿戴非常麻烦，这是限制马克型战衣发挥的巨大缺点……难不成等敌人打上门来，他还要等你慢慢悠悠的穿好战衣才开打？而且，现在的马克型战衣很难脱掉，难度甚至堪比传说中的贞操内裤。”
一连串的吐槽并未让亚历山大·皮尔斯回心转意。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戴维：“但是性价比高。”
“马克型战衣具备的战斗力，以及操作的灵敏程度或许比不上纳米战甲，但它的性价比却是现在的纳米战甲绝对比不上的。”
亚历山大·皮尔斯举了个例子：“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人不天天去高档餐厅吃牛排，而要去街边的汉堡店买一份快餐填饱肚子。作为食物，最大的作用就是填饱肚子，价值2美元的汉堡就是比价值2000美元的高档牛排更有性价比。”
他最后总结：“你知道的，纳米战甲和马克型战衣的差距就在这里，你永远无法用奢侈品的价格，去击败一个平价产品。因为平价产品永远都有受众群体。”
“通俗易懂的解释。”
戴维点头，知道跟前的亚历山大·皮尔斯不好忽悠，对方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跟自己一样。
现在他和亚历山大·皮尔斯唯一达成的共同点，就是互相都不想成为对方的敌人。
“那么，出价吧。”
戴维耸了耸肩：“我可以率先为九头蛇提供一具纳米战甲，前提是，你们必须协助我搞垮斯塔克工业。”
“……”
亚历山大·皮尔斯脑门上浮现出一个问号。
他神情古怪的看着戴维。
似乎在问。
你刚刚说的，与现在口中所说，除了语句顺序变化外，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吗？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
戴维微笑表示：“搞垮斯塔克工业之后，我承诺什么都不要。”
亚历山大·皮尔斯听懂暗示，眼睛爆射精光。
戴维什么都不要，意味着，斯塔克工业换壳之后，将成为九头蛇的木偶玩具，任凭摆布。
最重要的是，斯塔克工业内部，有关马克型战衣的研究资料，数据，战甲图纸，等等，都将归属九头蛇所有。
戴维给九头蛇抛去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诱饵。
亚历山大·皮尔斯陷入沉吟。
如果九头蛇能掌握托尼发明出的马克型战衣的技术，那即便不需要戴维的纳米战甲，也能发展出一支丝毫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队，甚至足以横推世界的超级军队。
面对这样一支军队，估计只有核弹能阻止其推进的脚步。
亚历山大·皮尔斯心动了。
让他一个人做出占领斯塔克工业的决定，确实很难。
可外部有戴维，内部有九头蛇。
情况大为不用。
亚历山大·皮尔斯见到了极大的可能性。
“怎么样？”
戴维瞧出对方的心动，都用上了一丝催眠特性，继续蛊惑说道：“如果要追求性价比，不如直接把对方的配方抢过来，这才叫性价比，不是吗？”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戴维。”
亚历山大·皮尔斯没有察觉到戴维的小动作，只是微微摇头：“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令人心动，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障碍。”
“哦？”
戴维挑了挑眉：“障碍是什么？”
“斯塔克工业本身没那么简单，虽然存在于世的历史比不上麦卡伦家族世代经营的麦卡伦集团，在科研团队上又比不过人才辈出的奥斯本公司，但斯塔克工业在某个方面，拥有另外两家公司，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亚历山大·皮尔斯缓缓叙述。
“是什么？”
戴维好奇，一时间还真没想到，对方口中的巨大优势，指的是什么。
托尼·斯塔克？
不。
戴维知道，亚历山大·皮尔斯口中的答桉，绝不会这么轻易被猜到。
“背景。”
亚历山大·皮尔斯沉声开口，斩钉截铁地说道：“斯塔克工业的背景，比麦卡伦集团和奥斯本公司更大，这才是它能在霍华德·斯塔克死后，光凭托尼这么一个做甩手掌柜的花花公子，就能把斯塔克工业带成业界第一的最大原因。”
“不是因为托尼那聪明的头脑，也不是因为奥巴代亚·斯坦尼兢兢业业的刻苦经营，一定是因为斯塔克工业无人敢招惹的巨大背景，才让许多觊觎的目光远离。”
这句话让戴维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亚历山大·皮尔斯口中，关于斯塔克工业的背景，意味着什么。
“霍华德·斯塔克曾经的战友，神盾局创始人之一，佩姬·卡特？女版美国队长？”
戴维喃喃一声。
“不错。”
亚历山大·皮尔斯点头，一点都不奇怪，戴维会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戴维既然对九头蛇有着如此深厚的了解，那么比九头蛇更容易调查的神盾局，对他来说更是个小意思。
佩吉·卡特，霍华德·斯塔克，切斯特·菲利普斯……这三个人在一定程度上不是秘密。
就连这三人之中，佩吉·卡特还活着的事情，都算不上秘密。
戴维如果连这都不知道，那亚历山大·皮尔斯肯定要再考虑考虑，戴维的消息来源了。
“差点把这个老女人给忘了。”
他摸了摸下巴：“话又说回来，史蒂夫·罗杰斯现在应该已经彻底苏醒，如果斯塔克工业出了问题，以他和霍华德·斯塔克当年的交情，又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变数。”
“在这件事上，史蒂夫·罗杰斯不是问题。”
亚历山大·皮尔斯看了戴维一眼，肯定地说道：“最大的问题是佩吉·卡特，这个女人自从霍华德死后，便一直关注着托尼，虽然他们之间从未见过面，但我很清楚，佩吉·卡特对托尼的关注，从未有过削减……”
话到末尾，他有种想要骂街的冲动，开了个玩笑：“如果不是知道，佩吉·卡特当年拒绝了霍华德·斯塔克的追求，我都要怀疑她当年暗恋霍华德了。”
戴维听了这些话语，微微皱眉。
亚历山大·皮尔斯口中的事实，让他对佩吉·卡特的看法出现一丝变化。
此时，他已经回忆起来，当初在奥斯本公司与黑卤蛋尼克·弗瑞正式见面时，佩吉·卡特就藏在了会议室的隔间，全程偷听了自己和尼克·弗瑞的对话。
显然，佩吉·卡特很早就开始关注自己了。
“有点奇怪。”
他低声自语，说出让亚历山大·皮尔斯难以理解的话语。
奇怪？
亚历山大·皮尔斯诧异：“哪里奇怪？”
“佩吉·卡特的表现很奇怪。”
戴维毫不避讳谈论此事，反正从立场上来说，佩吉·卡特算得上自己和亚历山大·皮尔斯，目前共同的潜在对手。
“以我对佩吉·卡特的了解，她或许会因为霍华德·斯塔克的死感到伤心遗憾，却绝不会如此在意一个友人的儿子。”
戴维依照自己对于原剧情的了解，对此非常肯定：“我怀疑佩吉·卡特有其他目的，不是只想着照顾并庇护斯塔克工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