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伟在花瓣雨中躺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小睡了一会。
没有人来找他,便只能扫开身上的花瓣,坐了起来。
但坐起来的瞬间,他徒然发现,整个天地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此时的他,已经不在张义文的家中了。
他身处一开繁花盛开的山坡,周身一米之外,花瓣已经全都变成了一颗颗玫瑰花。
他略显茫然的爬起来,望着周边近乎无边无际的花海,心中只有一个字。
艹!
很明显,自己确实中了幻术,而且从眼前所见的完美程度来说,这个幻术等级绝对特别的高。
无数错落有致的玫瑰,叶子,枝条以及花朵,看不出任何的虚假。
清风徐来,枝叶晃动,花香阵阵。
甚至叶片之间的拍打摩擦声,竟然感觉不出任何的虚假。
他伸手摘下一朵,甚至看到断口处流出的汁液也清晰可见。
伸手触摸,竟然连冰凉的感觉也没有任何差别。
如果不是前一刻还在张义文的家中。
如果不是知道傅冰华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极其擅长幻术。
鱼伟根本就不会认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冰华姐!”
大声呼喊,但还是无人回应。
他的身边,有一条通向远方的小路。
无奈,他只有通过这条路向前方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鱼伟走走停停,不断的欣赏各色玫瑰花,心中逐渐有了自己在郊游般的轻松感。
手中把玩着一朵黑色的玫瑰,心中慢慢的回忆着和傅冰华有关的记忆。
这个自小就和姐姐在一起的女人,有着仅次于鱼云娥的天赋,尤其是精神一道上,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曾经的鱼伟,被她用幻术戏耍的次数,几乎不可计数。
鉴于每次被傅冰华欺负哭后,鱼伟都会去找姐姐告状,哭诉。
所有作为重度弟控,鱼云娥是明里反对,暗里大大的支持。
至少她从来没有因为傅冰华欺负鱼伟,而和这个女孩翻脸过。
曾经的鱼伟,对于她,自然是怕多过喜欢,哪怕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满宠他的。
傅冰华类似于一种别人家的姐姐,看起来哪里都好,就算是欺负弟弟,也让外感觉是姐弟情深。
但是其实她弟弟恨得牙痒痒。
曾经的鱼伟确实怕他。
但鱼伟穿越过来之后,接收记忆时,没有感觉到怕,更多的是一种羡慕。
当然,源自于肉体之上的恐惧,似乎还影响着他,让他每次想到她,都会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心寒。
现如今,两者融合之后的鱼伟,对于傅冰华,其实早已不是怕,而是一种莫名的喜欢。
鱼伟毫不怀疑,如果能有机会得到她,自己应当不会退缩,能推就推!
虽然从记忆中看,似乎这个女人是姐姐鱼云娥的!
她为鱼伟报仇的方式,就是以相类似的方式欺负傅冰华。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百合?”
心中泛起着疑问,前行的路上,鱼伟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的黑纱,身材饱满,莫名的有些色情。
她正站在黑色的玫瑰花田之中,一朵接着一朵的采摘着花。
鱼伟注视了她近乎一分钟,发现她采摘的花,似乎总也放不满手中的花篮。
而她走过的地方,似乎花也始终不见减少。
女人弯腰间,酥胸翘臀在黑纱般的衣服下,显得特别的丰满,让鱼伟的视线始终难以放在对方只在偶然才闪过的脸上。
那个女人似乎始终没有看到鱼伟,只是不断的采着玫瑰花。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又代表了什么?”
心中泛着这样的念头,鱼伟收回视线,继续顺着小道前行。
女人并未在意他的离开,但是这次,她却将剪下的玫瑰放在鼻子间,轻轻的嗅了一下。
越过黑玫瑰的花田,周围的玫瑰逐渐变成了月季。
来到这里,鱼伟莫名的愣了一下。
心中飘荡起了一段往昔的记忆。
未曾穿越之前,自己小时候住在平房内,屋前的空地上,就种了一片月季花。
月季和玫瑰长得颇为相似,所以自己用一朵红月季花,骗走了一个女孩的初吻。
这是他根据电视上学的操作,而那也是他送出的第一朵,也是最后一朵。
曾经的记忆在心中荡漾,莫名的让他有些失落。
道路两旁的月季花,只有红色这一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鲜红的颜色,竟然和记忆当中的十分相似。
“呵,我是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心中这样想着,鱼伟走了几步,心中一震,竟然在月季花丛之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大概不到一米,六七岁的样子,正小心翼翼的掰着月季的枝条,从中走出。
她看着站在那里的鱼伟,愣了一下,脸上略显慌张。
眼见她似乎有种想要往花丛中跑的架势,鱼伟急忙喊道:“小心点,月季上面有刺!”
女孩迟疑了一下,没有逃跑。
鱼伟向她招了招手,道:“赶紧出来吧,小心扎到。”
话落,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世自己冲那位女孩说的话:“你快点出来,小心划到你哦!”
“嘻嘻,扎不到啦!”
近乎一样的回答,让鱼伟的心莫名的一颤。
眼前的女孩,和记忆中的有些重合。
但是鱼伟倒也记得,自己前世认识的那个女孩,似乎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女孩刚才眼中的害怕已经散去,她小心的从花海之中走出,看着鱼伟,好奇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叫楚唯!”
鬼使神差的,鱼伟说出了自己前世的名字。
女孩指了指自己,道:“我是铃铛!”
铃铛?
听到这个名字,鱼伟暗中松了口气,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并不叫铃铛。
幻术存在施术者自己构建幻境,但也存在通过特定力量与信息,让被施术者自己产生幻境。
而这第二种所产生的幻境,其实就是他自己内心的投影。
这片月季花田,以及这个叫做铃铛的女孩,应当不是他内心的投影。
“这里应当是傅冰华施展的幻术,暴露自己内心的话,岂不是要把我是穿越者的身份也暴露出来。”
想到这里,他内心中一寒,这才意识到,傅冰华或许将是自己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