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位教育孩子其实挺有一套的,的确是灵雾山的风格。”云秋山瞄了眼不远处有些龇牙咧嘴的几个小辈,用手中的扇子遮住了脸上的笑。“只不过,这手段还是比我预计地温和了些,你的主意?”
云夜白勾了勾嘴角:“用石子她嫌沉,用妖晶或者灵石她嫌浪费。”
总不能真把他们扔到妖兽堆里去,万一缺胳膊少腿了还得落一身埋怨。
“嗯……也有些道理。”云秋山笑了笑:“现在离家里不远了,回去么?宗门那几个老家伙大概还没死心呢。”
“什么意思?”他可不觉得云秋山会毫无根据地开这个头。
“听说紫英真君到了,说是等白山真君他们跟着宗门一起去那个大会。看来昆天域也是有些想法的。”
那紫英真君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从名声上来讲,那些老家伙心动也是有理可循。
多年前紫魅妖君缠着玄泽仙君的消息在的时候还没人做什么,没什么人敢触紫魅妖君的霉头。不过云夜白那时虽然对此没什么表示,却也让一些人看到了些许希望。自从卿姒不见了之后,这桃花倒是一度开了起来。
只不过,他这师弟一向不解风情,或者说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那昆天域的紫英真君自从破解了混元大阵之后,这些年名声逐渐大了起来,有不少宗门想与昆天域联姻。
原因很简单,能够破解混元大阵,能力自是不必说的。那紫英真君在那些女修之中模样也算上等,是个标致的美人,再加上背后的昆天域,更是增加了不少吸引力。
然而,紫英真君曾放言只考虑真君之上的道侣,还得打得过她的。
这其中能够选择的也就那几个了。
云秋山见过她几面,虽然小师弟不在,但看那意思,云家与她年纪差不多又声名在外的,只有玄泽仙君了。
只不过,到了自家小师弟这个份上,就算是宗门里的那几个老家伙,也是做不了他的主的。
这事,也就一直不了了之了。
“师兄。”
“嗯?”
“宗门里没有道侣的……可不止我一个。”
云夜白拍了拍自家大师兄的肩,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信不信我不回宗门让你自己去拿药。”云秋山威胁道。
“师兄辛苦了。”他一向能屈能伸。
“总而言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拿了药就先带她去散散心,她的方子我得再研究研究,确保万无一失。至于她的心理因素,还是得靠你。”
“我知道。多谢师兄。”
云夜白向他行了一礼。
云秋山是云家少数知道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事的人之一,许多事情都不必瞒他。
“行了,你现在的样子看得我糟心。”
他这小师弟,自少年时便名声在外。虽说恭谨谦逊,但骨子里的傲气可是一丝不少。否则也不会让众人觉得他只可远观。遇到了那个人,在外光风霁月依旧,只是……似乎被传染了些……说不上来的属于卿姒给人的感觉。
在他看来,多了丝人气儿,挺好。
只是那些老家伙估计可不会这么想。
当卿姒再次回来的时候,刚刚还哼唧喊疼的几个小辈看向她的眼神放光。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挺不乐意的么。
“没事,脑子还不算无药可救。”云夜白接过了她手中的那包瓜子。
“那就接着来呗。”
其实云初阳他们之所以露出这个神情,是因为自云夜白的那句话后,回想了所有自己被打到的地方,突然发现若当初能躲开,只要稍稍偏一丁点儿,不仅不会与旁边的人磕碰,就连灵力运转和脚下的步伐也能更轻便些。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回想起她当初应对妖兽的样子,她……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些。
于是,云家的几个小辈便开始了下一轮“受虐”。
不远处的昆天域弟子听着那边不时传来的呼痛声,互相对视了一眼。
所以,这就是巫山云家特殊的训练方式?
他们是有受虐倾向没错吧?难怪那身衣服总是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
就这样,这些人的思想开始向远方不断延伸。
当天晚些时候,云家的几人觉得昆天域的人看他们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既然对方不提,他们也不会去问。只觉得昆天域的人也有些奇奇怪怪的。
这种相互之间的观感一直保留到了巫山脚下。
这一路上,一行人也遇到了几起妖兽发狂的事件,不过有着他们这样一行人在,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
但这也说明,这种现象的确就像他们预计的那样逐渐蔓延开了。
……
巫山云家。
“琼华和玄泽他们还没到吗?”云家的大长老站在大殿门口,低声问着身旁的人。
“说是明天就能到。昆天域的人这次跟着一起,你说这是巧合还是……”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老三,昆天域这是也想把我们扯到那滩浑水里去。经过了当年的那件事,各个宗门消停了一段时间。可自从紫英那丫头破解了混元大阵后,昆天域的气势就逐渐上去了。”云家大长老目色沉沉。
三长老神色一顿:“现在紫英那丫头也在,玄泽若是回来……”
“回来就回来,他还能听我们的不成?这些年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的反骨都长在什么地方了。秋凡说紫魅妖君还活着,那么他会怎么选可是一点儿悬念也没有。”
“卿家那丫头……”三长老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她。
“当初是我们选择了袖手旁观,答应了卿家宗主的事最终也没有做到。对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
“可若是让其他宗门知道她在我们这儿?”
“你觉得依照那个孩子的个性,她能留在我们云家不成?”
“但玄泽这次……总不能她还要再把玄泽拐走一次。”
云家大长老没说话,但那神色却十分明显:有什么不可能吗?
三长老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怎么行?”
“小辈的事,尤其是玄泽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了。别忘了当年的那小子为了她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