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秘境的历练归来,云家的上下都觉得玄泽仙君有些不太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他依旧是之前的那个清冷仙君,少年的面容添了丝成熟稳重之外,依旧如之前一般。
因为在兽谷受了伤,出门的次数变少了些,不过见到他的时候依旧疏离感十足,该参加的场合也参加了。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他的修为好像更好深莫测了些,也不知道秘境中经历了些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好像是……心情不太好?
不过玄泽仙君的心情大抵上是肉眼看不出来的,唯一能有那份感觉的便只有云家的大师兄——云秋山。
“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去那兽谷干什么?不过也幸亏你没去卿家……”云秋山说了一半,想到了什么,于是突然停了下来。
如今卿家的事情早已在整个修仙界传开,当初卿家宗主将女儿交托与云家,可云家并没能留住她。而如今,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云家已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心无旁骛地接受卿姒。人言可畏,在修仙界也是通用的。
“有些原因……”
“什么原因能比你重要,就算那东西再重要,你要是出了事,那不是亏了。”云秋山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他一下。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教训他,自己怎么能放过呢?
小师弟自小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好了,他这个大师兄实在没什么能够撑起大师兄面子的地方,说起来有些失败。
不过幸好,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来,给我看看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他说着就像上前像往常一样查看云夜白的伤口。
因为他的这一身本事,师兄弟们出了事总是第一时间到自己这儿来。
不过云夜白这些天没有来找他才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先在云家上下都知道他因为去了兽骨取那灵药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他整个人却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除了不怎么出自己的院子之外,一切照旧,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秋山还没来得及碰到云夜白,便被对方一下子躲了过去。
那向后退的速度让他有些诧异:“躲什么呀?我看看怎么治你才能快些好,又不是在害你。”
可即使这样说了,云夜白还是避开了他。
“我没什么大事,过些天自己就好了,不劳烦师兄了。”
嗯?
不对劲啊。
云秋山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勐然向着云夜白的方向出了手。
他好歹也有着琼华仙君的名号,虽说灵力和修为不及眼前这位云家最出众的年轻弟子,但他也是查不到哪儿去的。
再说了,他的目标也不是为了伤他!
两个人就这样一追一躲,若让云家的其他人看到了,怕是会误会这两个师兄弟是有多大仇啊。
只是,云夜白终究身上带伤,一个不留神,便被自家师兄在衣服上撕了个口子。
“师兄,这是何意?”
如今这个局面,怎么看怎么有种“强抢民女”的意思啊?
“咳咳,我不是故意的。”云秋山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目光在看到那手臂处的衣服破口处时瞬间变了变。“你那是怎么弄的?”
“妖兽多,不小心……”
“妖兽?”云秋山觉得自己有些心梗:“你是不是觉得我瞎?什么时候妖兽也会是用鞭子了?哪个品种的妖兽有这本事,你说给我听,也让我长长见识!”
是的,这大概就是云夜白为什么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太出去的原因。
他身上的伤痕虽然有妖兽划伤的痕迹,但也有着鞭伤。
“我真的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这就是你不找我的原因?你也不怕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情……”
“师兄。”云夜白出声打断了他。
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云家人。
见到他的表情,云秋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好气地又检查了他别的伤口,留下了句话:“药我稍后给你送来,不经过他人之手便是,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瞪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云夜白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回房重新换了件衣衫,因为刚才的运动,肩上的伤口又有了出血的意思。他低下了头,伸手掐了个止血的法决,套上了全新的外衫。
为了避免与卿姒有所牵扯,他忍着自己想要打听的欲望,很少出这个院子。
但即使这样,也从云家其他人那里听到了关于灵雾山的只言片语。
思绪的种种纷乱,最终只留下了心中的一声叹息。
卿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