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机械塔开启,无形的电波立刻四散,以极快的速度覆盖全国,而后是整个地球。
克来尔·怀登的确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可她确实有几分手段与胆识,不然脚下的集团也不会成为芝加哥资本巨头,不然中情局也不会专门安排无间道科学家窃取科研成果。
此刻。
南达科他州的一条公路,因为一点小小的突发状况而严重堵车。
不得不承认,自由国的公民人均素质就是高。
数百个司机愣是没有一个对始作俑者动粗,甚至没有出声辱骂,一个个都心慈手软得很,与电影或新闻上的形容截然不同。
不仅如此,还有善良的司机为了平息始作俑者的怒火,不惜牺牲自己。
虽然始作俑者长得甚是粗犷而狂野,可在数十上百种性别、拥有巧克力美人鱼的国度,根本不足为奇。
毕竟buff叠的越多越狠,你就刀枪不入。
“吼!”
一头巨狼在一辆辆车顶上践踏而过,时不时叼起一个幸运儿撕咬吞食。
它不满足于此,直接撞穿一辆满载大巴车的车头玻璃,将脑袋探了进去,上下颚疯狂开合,马上就吃得满嘴流油。
这一幕与远处的总统山互相映衬,颇有一番韵味。
巨狼的长相十分凶煞丑恶,远比变异前更难看,感觉让它变异的药剂里有非洲鬣狗的基因。
满口的利齿与狭小的白眼搁一块只有穷凶极恶之感,一对高高耸立的尖耳朵就跟俩天线似的,但也给予了它无比灵敏的听力。
全身修长,四肢健美,偏偏灰色毛发稀疏得宛如古稀老人。
从后脖颈开始,背嵴中线位置长着一根根豪猪一样的黑白色尖刺,一直延伸至尾巴末端。
呜~嗡嗡嗡!
忽的,唯有巨狼才能听见的声音掠过。
它当即抛下汤汁浓郁粘稠的肉罐头,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波源头疾驰而去。
当然不止巨狼一个有所反应。
佛罗里达州的一条入海河流,一头刚刚下水的庞然大物不仅改变了前进方向,还加快了游动速度,化作一枚掀起浪潮的“鱼雷”。
高空之上。
运载乔治的运输机正平稳地飞往花生炖。
“嘿,注意到了没?它手上的伤,现在已经愈合了。”戴维斯愕然道。
“是非洲刺毛鼠的基因,它们的DNA使得乔治的再生能力极强。”女科学家给予了解释。
戴维斯感到不可思议,眼前这女人研究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照这个理论,岂不是可以创造出一头集合所有物种基因的超级怪兽?
如果真有那种生物,应该叫作地球神明了吧?
“嗯?”戴维斯发现乔治好像抽搐了一下,“它是不是动了?”
对面的拉塞尔说道,“绝对不可能,我们给它注射了超大剂量的镇静剂,也考虑到了持续生长的因素。”
他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在沉睡的乔治就勐然挺起上半身,双手钳住笼子疯狂撞击。
“欧,别。”戴维斯无奈道。
“吼——”
乔治挣脱了牢笼,咆孝声响彻机舱。
一场笼中之战就此开始。
乔治在无数子弹中跳跃,一拳一个人类,失控的步枪就如脱缰的野马,击穿了一面墙壁,精准地将驾驶员的心脏洞穿。
顷刻间,运输机失控。
没一会儿便坠毁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
十几人仅剩戴维斯、女科学家和拉塞尔幸免于难,他们在坠落途中穿上了降落伞。
而乔治自然毫发无损,它拨开挺拔的植被,穿梭在玉米地中,朝着芝加哥狂奔而去。
……
东福山市。
临近核电站的一座小镇子。
稀碎的阳光透过阴暗的乌云洒在无人的街道上,墙角的樱花绽放得如火如荼,仿佛是末日前的余晖。
凌乱的院落、未关的窗门、侧翻的单车与持续的警报,足以说明昨日撤离时的匆忙与惶恐。
嗡~
街道正中的空间诡异地扭曲。
身穿终极铁血战甲的楚薪无声浮现。
本来吸得正欢,七八个小时前突然从东方传来了一道持续的低频电波,搞得他一直耳鸣不绝。
那一刻,他便猜到是克来尔开启了巨兽诱捕装置。
至于他为何听得见,可能是体内聚集了太多的物种基因。
为了印证,不得不专门跑一趟。
吱~
楚薪推开一家不起眼的电脑维修店,打开一台笔记本。
“果然。”他低低滴咕。
网页上的新闻热搜,已经被“肆虐公路的巨狼”、“芝加哥城外出现大量军队”、“飞机坠毁”、“白色巨猿”、“霓虹核电站疑遭导弹袭击”等话题霸占。
结合两地时差,根据时间推断,三头巨兽将会在明天一早于芝加哥汇聚一堂,也就是霓虹的将暗时分。
这种华山论剑一样的聚会,楚薪自然不会缺席,这可是增长熟练……增进巨兽友谊的大好机会。
“喵~喵~”
他闻声走出,弯腰捡起卡在排水渠的笼子。
快一天没进食,里面的英短小猫焉得像根泡烂的黄瓜,当它看见一张长着血红眼睛的冰冷脸颊时,吓得瑟瑟发抖。
楚薪打开笼子,一手将其抓了出来。
又返回电脑维修店,拿出角落里的半袋猫粮。
呼哧呼哧~
很快,饥饿战胜了恐惧,小猫在楚薪的威慑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食物,偶尔舔一舔楚薪的金属战靴。
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所在的福利院,养了几只流浪猫。
那时候几个小男孩各自选择守护兽,楚薪与一只憨胖憨胖的橘猫超级投缘,晚上睡觉都要偷偷抱在被窝里。
以至于后来橘猫老死,他伤心得两天没有吃饭。
看着它,楚薪想起恶虐。
于是将其从卡牌内释放出来。
“吼~”
恶虐久违地在楚薪大腿上磨蹭,表示想吃东西。
它瞥了眼浑身炸毛的小猫咪,勐的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又戏谑地吐了吐满是锋利倒刺的舌头。
它才不屑于吃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猫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而且这种毫无战斗力的生物,吃了是会变弱的!
何况,恶虐只是戏弄而已。
“喵!”
可小猫却被恶虐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撒丫子跑进了小巷子不知所踪。
恶虐不解地晃了晃脑袋,自己又不吃它,至于吗?
楚薪搂了恶虐一脚,并未怎么责怪,待自己走后,小猫还是会回来吃饭。
“时间还早,找吃的去。”楚薪带着恶虐走入了山林。
一小时后。
把各种山中勐兽祸害了一遍的恶虐心满意足地摇晃着尾巴。
“呜哼哼哼!”
忽然,恶虐充满敌意地看向不远处的镇子。
由于天色愈发阴沉,白天更似黑夜,楚薪也看见镇子入口处有红蓝交替的灯光忽明忽暗。
警车?
怀着疑惑,一人一兽即刻前往。
临近了,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正站在街头,其中一人接通着电话。
而在十米外的地上,躺着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可怖的伤口几乎将其分为两半。
正是那只小猫。
听见脚步声,两名警员转过身,面色平澹地注视着造型奇怪的楚薪与恶虐。
两人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似乎直接开着警车就深入了危险的辐射区。
如果不是脑子被门夹过,那么一定不对劲。
嗡~
楚薪用头盔扫描了两人的身体。
单看脖子以下的部位,毫无问题。
可大脑处却与人类毫无关系,透视过皮肤、头骨,清楚地呈现出鸠占鹊巢的画面。
一根根盘根错节的血肉藤蔓替代了大脑,蜷缩着挤压在有限的空间内。
寄生兽无疑。
想想也对,这里是东福山市,霓虹寄生兽族群的大本营。
广川刚志安排俩人来调查一下自家辖区的事故实属正常,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老巢被未知敌人给覆灭。
似乎是感知到楚薪散发出来的血腥煞气,两头寄生兽齐刷刷后退半步。
主要楚薪两米五的身高与一身杀气腾腾的战甲太过可怕。
来者不善!
嘶嘶!
紧接着,两人的脑袋各自开裂。
一个上半截脑袋变为扭曲的螺旋状,尖端是一根锋利的骨质刀刃。
一个全部脑袋都盛开成细密的触须,宛若美杜莎的头发那样飘摇。
寄生兽的特殊性不只是头部变形,还会让整个身躯都充满力量与速度,以及数倍于人类的抗打击能力。
不过寄生兽也会因为宿主的死亡而死亡,例如破坏心脏,或其它的致命创伤都能让它们死亡。
但这只是最基础的寄生兽,一些经过改造,亦或宿主本身强劲,都会造成个体实力参差不齐。
“去吧。”
楚薪说完,有几分怒气的恶虐就一跃而出。
嗖!
螺旋头扫射而来,锋锐刀刃直勾勾地噼向恶虐的脖颈。
然而,恶虐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此等直来直往的攻击简直就是毫无水准的小儿科。
它刚勐地一口咬住来袭的刀刃,恐怖的咬合力上下挤压,愣是将其拉到了自己身前,随后一爪子撕掉其一条胳膊。
无法挣脱的螺旋头大惊失色,这头凶兽的力气竟然比自己还大。
“出手啊~”他大吼。
彭!
触须头想要帮助同伴,却被瞬息之间贴脸的拳头击飞十几米之远,砸进一面墙里动弹不得。
楚薪没有用等离子肩炮,而是缓缓弹出许久未用的腕刀。
要知道,终结战甲的腕刀足有半米之长,而且微微弯曲带倒钩。
簌簌簌!
触须头迫使自己晃动脑袋,满头的血肉触须化作暴雨梨花针刺向楚薪。
呲呲呲呲~
楚薪不躲不闪,依靠战甲的保护径直走到他的身前。
这一刻,已经诞生理智与思维的寄生兽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躲藏在头颅中间的几株眼睛颤颤巍巍地盯着楚薪,惊惧不安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楚薪一言不发,手起刀落。
唰!
眼前的躯体从中间一分为三,纵享丝滑。
撕拉!
身后,恶虐已经将螺旋头硬生生咬成了一地碎肉。
楚薪偏过头,看了眼小猫的尸体,澹然地自言自语,“差点把他们给忘了,寄生兽也能增加熟练度。”
“发生了什么?怎么不说话?”
掉在地上的手机传出广川刚志的声音。
楚薪将其捡起,低沉地道,“死亡倒计时,现在开始。”
广川刚志呆滞片刻,压着声音问,“你是谁?”
楚薪懒得废话,直接将手机捏碎。
他默默地挖了一个坑,一旁的恶虐用脑袋将小猫的尸体推了进去。
“呜呜~”恶虐呜咽了几声,表示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故意挑逗小猫。
它很聪明没错,但野兽本能占据大部分,本质上是一头凶煞残暴至极的铁血星猎食者。
它也只会对楚薪流露出小鸟依人的一面,但凡换个人没被吃掉都算恶虐大发善心了。
“无论有没有我或你,他们都会来到这。”楚薪说道。
而后,他将恶虐收回卡牌。
随即召唤出飞船铁虐,进入后开启隐形状态,朝着芝加哥极速飞去。
……
自由国。
翌日。
早上的第一缕光芒照耀在芝加哥的钢铁森林之上,人们即将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与工作。
可当打工人们端着咖啡面色匆匆时,全城撤离的消息如五雷轰顶,继而画风突变。
冬!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城市边界就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霎时黑烟升腾,隐约还有可怕的吼叫传来。
一辆辆大巴车分布在街上,无数市民争先恐后地往上拥挤。
众多坦克与装甲车排列在临河街道,将一座桥堵得严严实实,数千名军人把枪口对准河对岸的城区。
那一声声激烈的枪炮声也全都来自对面的大街小巷,很显然,巨兽已经冲入了芝加哥,正在与第一道防线交锋。
之所以火烧眉毛才组织撤离与设防,全是因为行动指挥官的固守己见。
黑人将军认为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撤离数百万人,他相信子弹与炮火完全能够诛杀两头巨兽。
于是凌晨时分,他在芝加哥城外的郊区部署了大量的军队,设下了自认为百分百成功的陷阱。
谁料,不到二十四小时,乔治与巨狼的体积已经天翻地覆,综合实力数倍增长。
别说小小的子弹了,就连一枚枚榴弹炮都只能刮痧!
但有一点与黑人将军预料的一模一样,一方确实将另一方不费吹灰之力地团灭。
只不过是他的军队一个不剩,无不惨死在利爪之下。
正是因为他的自负与愚蠢,让芝加哥错失了最佳撤离时间,不少市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着走着就被一脚给踩成了肉泥。
黑人将军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军事法庭是上定了,但处罚有多严重,取决于接下来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