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某又做了一会,见太后乏了,便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玲珑一直欢欣鼓舞的说着太后对赵安某的好。
赵安某心里也有所思量,太后待她确实是好过了头,难道真是因为穆亲王么?
淑妃的册封大典转眼就到了,皇后为典礼悉心操办,礼仪流程一项不少,就连鼓乐弹唱都亲自把关。
此次典礼,皇后按照后宫女子的位分派了作为。皇后皇上坐在大殿正上方,殿下按照一品妃,从一品夫人,到昭容,婕妤,贵人等拍下去,不管是受宠还的被冷落的,都出席了典礼。
赵安某的位置被安排在长长大殿的最后一位,离大殿高坐上有百十米远。
皇上皇后到了之后,嫔妃们起身见礼后落座。
皇后和皇上已经坐下,笑看众人,“今日是淑妃的册封大典,皇后操办的如此用心,辛苦了!”
秦成谨对皇后一直是相敬如宾,十分尊重,此时真心觉得皇后将后宫料理的井井有条,十分辛苦。
“臣妾为皇上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柳书薇莞尔一笑,“皇上在前朝政务繁忙,臣妾所能做的就是让皇上无后顾之忧!”
淑妃坐在紧挨着的左下侧,见此情形,干咳两声。
秦成谨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柳书薇坐得近,看在眼里。
“及时到,册封大典现在开始!”司仪官高声道,随着一阵悦人鼓乐,淑妃穿着妃子的翟衣,登上月华台,在众人瞩目中完成了封妃的仪式。
一身火红翟衣华服,一掌灿若瑰宝的笑颜,明媚如火,秦成谨看着她,毕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人,此刻心中感慨颇多,却不如以往情意之深。
赵安某离得远,看的不真切,只能听到丝竹管乐之声。无人注意到角落的她,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赵安某心中明白,皇后如此安排,是因为她发现潇湘宫那次是被她利用,让皇上注意到她,所以这一次,不能让她有任何露面的机会。
眼前一片歌舞升平,看在有些人严重却索然无味。和赵安某一样被皇上冷落的女子们,眼神一直偷偷瞄着皇上,企盼皇上能回看一眼,也就知足了。
“皇上,这宫里的歌舞总是这些,毫无新意,太索然无味了,不如叫姐妹们想写更好的节目出来助兴可好?”郭雨兰看着秦成谨,眼波流转,两腮微红。
秦成谨笑道,“今日是你的册封大典,一切自然你说了算!”
淑妃听了深情的回望秦成谨一眼,将视线看向后宫妃嫔,最后视线落在洛才人身上。
自打赵安某被封了官女子,洛才人便失了恩宠。大家都知道皇上厌弃赵安某,所以才不愿意见洛才人。
此时洛才人见淑妃看向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皇上此时不愿见她,即便她今日将舞跳出花来,皇上也未见得会开心。
“我听说最近洛才人在苦练歌喉,不如今日为大家唱上一曲如何?”淑妃却没打算就此放过洛才人,面上笑着,眼底却泛着寒光。
洛才人最近偷偷在练习唱曲,因为她的舞蹈和琴音都能让皇上想到赵安某,若是她不另辟蹊径,怕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人就是这样,从没得到的时候,便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一旦得到了恩宠,便有了执念,有了贪恋。
柳书薇皱眉,她感觉皇上神色有变,赶紧开口,“洛才人善舞,若是才学着唱曲,还是等唱好了再来助兴吧”。
郭雨兰岂肯善罢甘休,她看着皇后道,“今日虽说是册封大典,其实也就是宫宴,大家热闹热闹,随意就好,那么正式,哪里还敢有其他姐妹再敢献丑了?”
柳书薇知道她从不肯在人前俯首帖耳,心底冷笑,她如此不知好歹,惹得皇上不快,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多加阻拦。
洛才人见情形没有转变,慌忙起身间打翻了桌上的酒樽,一身锦绿罗纱裙湿哒哒的透着酒气。
身边坐着的幸才人哎呀一声从座位上抛开,成功将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洛才人怎么这样不小心?”皇后略带责备道,“还不快下去换身衣裳再来!”
洛才人舒出一口气,赶紧叫侍女陪着下去了。
皇上似乎也被闹得这一出扫了兴致,神情悻悻。
“臣妾愿为皇上献上一舞助兴!”柔妃一直坐在座位上默默不语,忽然开口,叫大家都诧异的看着她。
柳书薇不可置信的看着柔妃,进宫多年,她从未在人前露面,也不曾向皇上邀宠,今日为何忽然如此?
“柔妃若是有心,自然是好!”秦成谨同样觉得意外,柔妃向来谦恭,从不似后宫其他女子整日争风吃醋,今日若是她想献上一舞,想必也是为了助兴,只是不知道她舞的如何,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柔妃走到殿中央。
“无妨,你说便是”,秦成谨不似刚才悻悻的神情,被勾起了兴致。
“臣妾一舞单调,想请赵官女子以琴瑟合之”,柔妃表情不变,眉清目朗,一派纯净,让人看不出她有什么私心之想。
秦成谨才提起兴致,若是旁人提起赵安某,他兴许此时已经面上露出不快,但柔妃从来没这样主动过,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过要求。于是秦成谨压下心中不快,点头同意。
“赵官女子在哪里?臣妾怎么未曾见到她?”淑妃心中不快,话语间满是奚落。
赵安某从座位上淡然起身,对淑妃的奚落充耳不闻,站到人前。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柳书薇眼皮挑起,没想到赵安某竟然能让柔妃甘愿卷进这后庭纷争来帮她,果然即便她现在只是官女子也不能小觑,毕竟她还生有五皇子。
柔妃今日穿了一身上青色的莲花锦袍,领口和袖口是镂空的金丝银线缝制的秀美图案,这件衣裳是赵安某亲制,样式新颖,好看的紧。她一站起来,便显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裙摆摇曳,真真是一步一生莲。
赵安某身上穿的是太后赐的云锦制成的锦衣,颜色素雅中带着些许艳丽,正如今日的赵安某,清丽中透露出一股倔强和柔媚。
“今日我没有带琴,不知是否能借用哪位姐姐的!”赵安某问道,她今日确实没想到柔妃竟然能如此帮她,事出突然,她也没有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