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某胸口灼热,似乎一口血就要涌上来,她强行压下后开口,“你如此恨我,不过是以为我害死了你的孩儿,但我告诉你,是皇后害的,是顾婕妤亲口说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不要做垂死挣扎了!”柳书薇面上不信赵安某的话,心底却起了疑心,她也曾怀疑过皇后。
“如今我已经落难成这般,骗你又能得到什么,信不信由你!”赵安某冷冷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皇上之前为何忽然对你冷淡?那是因为我的孩子和廉才人的孩子被害,都被算在你的身上,皇后捏造了证据,向皇上控诉你的恶行,你知道皇上本就多疑,你的宠爱也不会长久的,而郭家的将来怎样也说不准呢!”
赵安某的话让郭雨兰恼羞成怒,她不再与她多说,“刘五,宫俾偷盗该当何罪?”
“回娘娘的话,该是砍去双手,扔进掖庭”,刘五看着宜华夫人的脸色,思量着说出一个娘娘能够满意的答案。
郭雨兰冷然一笑,“如此刑罚会不会重了?”
刘五一惊,马上想要改口,却被宜华夫人打断,“哎,不过也没办法,这后宫之事繁杂,若有人今日觉得偷盗不算大罪,不严加惩处,后宫偷盗岂不就会猖獗?这刑罚虽然是重了些,但也是咎由自取,还能对后人以儆效尤……就按你说的办吧!”
赵安某自然不肯任命,“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告发你,你如此陷害我,不怕遭天谴么?”
郭雨兰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想同她多说一句,看了身旁的连桑一眼。
连桑上前,“还不快些行刑,我家娘娘事忙,你等耽误的起?”
“是,是……”刘五亲自上手将赵安某制服,之前听说赵安某是曾经湘妃的侍卫本还有顾忌,不敢下死手,眼下看到正的盛宠的宜华夫人不想让她活,为了讨好宜华夫人,也都跟着七手八脚的摁住赵安某。
雪亮的斧子被举到赵安某头顶,赵安某此刻万念俱灰,浑身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就在斧子落下的一刹那,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慢着!”
郭雨兰率先看过去,见来人是穆亲王心中一颤,心道他怎么会来这?
“宜华夫人”,秦成允先行礼道。
“穆亲王怎么会来此处,是有公事?”郭雨兰一直对这个风度翩翩的王爷印象不错,只是此时出现,当真坏了她的事。
秦成允看了眼被嗯在桌上的女子,“本王刚才听说次宫女偷盗,可是因此事要砍她双手?”
赵安某听到这如水温润的声音,心中隐隐起了希翼,期盼他是来救自己的。
“自然是因为偷盗才要砍去双手”,郭雨兰回到,“穆王爷可有异议?”
秦成允微微笑道,“若真是偷盗,是该砍双手以儆效尤,本王觉得宜华夫人的决断不错”。
赵安某被摁着抬不起头来,本以为他是要救自己,不想竟是个来看热闹的。
“王爷既然也如此认为,那就行刑吧”,郭雨兰笑道,这个穆亲王也不过如此,也难怪他,如今她重新获得皇上宠幸,父亲在朝堂又独揽大权,前朝后宫谁见了她不礼让三分。
郭雨兰正得意着,忽然听到穆亲王开口,“宜华夫人且慢,自然是要行刑的,只是受刑之人不该是这个宫女。”
“你说什么?”郭雨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穆亲王果然是来坏她好事的。
“将那个偷盗的宫女带上来!”秦成允看着郭雨兰,吩咐手下道。
一直跟在秦成允身边的侍卫从大牢外面压进来一人,将她摁跪在地上。
“偷盗之人正是此人,宜华夫人可以继续行刑了,只是先将那个宫女放了!”秦成允从始至终一直以宫女称呼赵安某,似乎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
“穆亲王,你归为皇族,皇上的亲兄弟,不该如此混淆视听,包庇罪人。”郭雨兰脸色不善,语气也重了几分。
“本王向来公正,眼里容不得沙子,本王说此人偷盗,便定是她,不信你自己审问。”秦成允脸色也冷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是皇上兄弟,是亲王,竟然还如此蛮横无理,果然宜华夫人的传言非虚。
“内务府居然被污秽蒙了眼,办案如此草率,还不赶紧放人将功赎罪!”秦成允看着以刘五为首的内务府侍卫冷声说道。
此言一出,吓得刘五立刻送了手,并将赵安某身上的绳子迅速解开,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事情演变成这样,他一个小小的内务府小管事,还是离得远些好。
赵安某从束缚中解脱,看向穆亲王,感激的行礼,“谢王爷的公明决断”。她没有多说其他,此刻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是有道理的,毕竟一个亲王救曾经皇上的妃子说不过去。
郭雨兰没想到刘五竟然如此顺风到,当下气急,“穆亲王你这是何意,为何放了犯人?你说眼下这个宫女是犯人,又有何证据?”
赵安某冷言看着宜华夫人言之凿凿,又看了眼陷害她的香草,眼下并不适合问穆亲王是如何找到香草的,所以她直接问香草,“衣裳是你从屋里拿出来的,你说是我藏在被子下面的,为何内务府进去搜的时候么有见到?”
“是奴婢鬼迷心窍,陷害姑娘,但我也是受人指使,还望穆亲王绕我一命”,香草哭着在地上磕头,赵安某早就知道她是个胆小的宫女,看来穆亲王派去的人已经吓唬过她了。
“受何人指使?”穆亲王冷声问道,视线似是不经意掠过郭雨兰,后者目光闪烁。
“奴婢不认识她,她穿着上等宫女衣裳,将贵人的衣服交到我手中,并给我钱财,让我陷害绿萝的,但我也是因为家里弟弟要钱看病,不然就要病死了……”香草哭诉,抽泣的不成个。
秦成允看向郭雨兰,“宜华夫人所要的真相已经有了,若是还要继续行刑,请自便吧”。
赵安某看了眼香草,穆亲王的话一语双关,他似乎已经知道是宜华夫人指使人,若是不行刑,之前她说的秉公办理都成了空话,若是行刑,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赵安某知道,以宜华夫人的性格,她是定会行刑的。香草的双手是保不住了,她不会悲天悯人的可怜香草,路是自己选的,香草既然决定收人的钱财,就该想到会有今日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