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华夫人此刻恨得咬牙,心中骂了她无数遍贱人也不能解心头之气。
“湘昭容舞跳得确实好,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教的洛官女子琴艺”宜华夫人冷笑道,“我倒不知你竟与洛才女这样要好,我可记得当初你丢掉腹中孩儿,就是这个洛才女害的”
赵安某瞬间变冷,感觉到秦成谨视线又恢复平静,“臣妾知道皇上明察秋毫,不会放过奸诈小人,同样也会不冤枉好人,洛才人若是有罪,此时也不会出现在凤仪宫内”
秦成谨听出赵安某的言外之意,她是说宜华夫人不该迁怒于她,她在这件事上是冤枉的。
“你巧舌如簧,本宫的孩子就是你害的!”宜华夫人拍案而叱之。
“够了!”秦成谨冷着脸看向宜华夫人。
“皇上,我……”宜华夫人被皇上吓了一跳,一时软了下来,心底更恨死了赵安某。今日是她的册封大典,却叫那个贱人出够了风头,竟然算计到她头上了,这个女人真没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今日湘昭容和洛才人心思巧妙,琴舞交相辉映,不似凡俗,想必日后也是佳话,本宫就待皇上做主,个赏绢布十匹,赏金百两”柳书薇一直从旁看着,看到皇上的表情后,知道她再阻拦也无济于事,不如面上做个顺水人情,让皇上能念着她的好。只是今日她苦心安排的宛官女子,怕是得不到皇上的临幸了。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皇后带着更宫嫔妃又喝了几杯,大家都有些醉意要散了。这时候的各宫嫔妃虽然面上都醉意朦胧,人比花娇,心中却比谁都清明,盘算着今夜皇上是会翻宜华夫人的牌子还是湘昭容的牌子。
当然,按照常理今夜是宜华夫人的册封大典,皇上是该叫宜华夫人侍寝,不过刚才皇上看湘昭容的眼神热烈,恐怕也不一定是宜华夫人咯。
“呕……”忽然一旁的廉才人干呕起来,坐在她身侧的葛昭容帮忙轻拍后背。
“怎么了这是?”柳书薇皱眉,这幅模样惹得人心烦。
“嫔妾不知,只是忽然就想吐……”廉才人说着,又呕了起来,拼命忍着,眼里有了泪花。
“快叫太医来瞧瞧”皇后忽然心思一动,这廉才人前些日子受宠,莫不是她有喜了,若真是这样,有的太是时候了。就算她不能拔得头筹,也不能叫宜华夫人,还有尤其那个湘昭容得意。
太医搭脉诊断,面染喜色,向皇上跪拜道,“恭喜皇上,廉才人有喜了”
“当真!”秦成谨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他的子嗣稀少,如今得子,自然非常高兴。
“千真万确!”太医肯定道。
“太好了”秦成谨看向廉才人,“你为皇家延续子嗣有功,即日起封为美人”
“谢皇上”廉才人语带娇羞,视线掠过别人脸面时好不得意嚣张。
“恭贺皇上喜得子嗣”众嫔妃齐声恭贺道。
皇上随着廉才人去了她的寝宫,一场宫宴百转曲折,闹到最后,半路杀出个的廉才人捡了漏,成了今夜最大的赢家,说不准这一出都是廉才人安排的呢。
潇湘宫。
汴水说起来这事就气氛,今夜明明是娘娘最有风采,最后竟然叫廉才人将皇上截去。
“你这样生气有何用?”赵安某脱去斗篷递给汴水,又接过玲珑递来的热茶。
“娘娘,您就不气么?那廉才人早不吐完不吐,怎么那么会赶时候?分明就是故意的”汴水将斗篷挂好,折回来愤愤不平道。
“她是故意又怎样?只不过是一时的,等到别人有了身孕,她还能仗着皇上子嗣稀少邀宠?”赵安某稍微暖和过来一些。
“也是,最近皇上不止宠幸廉才人,等别人也怀孕了,看她还怎么得意!”汴水想的就是简单,如此想想就没有那么气了。
玲珑在一旁听着,也猜出个大概,插嘴道,“那今夜皇上本可能是要来潇湘宫的?”
汴水点头,“今日娘娘简直是宛若仙人,谁看了能不心动呢”
赵安某知道汴水的性子,她不说够是不算完的,只好开口,“我乏了,伺候我歇息后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汴水和玲珑服侍赵安某睡下后离开,汴水又开始叽叽喳喳说起来。
赵安某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秦成谨今日听进去她的话了么?从事发到现在她从未向秦成谨做过一句辩解,今天她在众人面前说明自己清白,他能信几分。
隔日夜间,赵安某叫汴水和玲珑将屋内的炭火停了,将茶叶也换成最差的茶叶,总之整个宫殿都布置的破败萧条。
汴水和玲珑不解,赵安某耐心道,“我觉得今夜皇上会来”
汴水瞪大眼睛看着赵安某,心下想着娘娘太可怜了,这想皇上想的有些不对劲儿了。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皇上真的来了,她和玲珑跪在地上,直到皇上叫他们出去,整个人还在忽忽悠悠的。只想着,自家娘娘真是神了。
秦成谨进来时没有叫人通报,进来后就看到赵安某坐在床上蒙着棉被瑟瑟发抖。他这才感觉到这殿内没有一丝热气,床上的人脸蛋冻得已经不是正常红色。
赵安某看到秦成谨,紧忙下地行礼,却被秦成谨一把扶住,重新塞进被子里。
“你这宫里下人怎么回事,怎么不烧炭火!”秦成谨怒喝道。
“皇上不要怪她们,是这个月的炭火用完了”赵安某已经冻得嘴唇发紫,说话都哆嗦起来。
“炭火按照昭容份例,就算将潇湘宫点了也用不完,怎么能没?”秦成谨已经盛怒,看到赵安某倔强不说的模样,忽然心下明白过来。
“这帮狗奴才”他狠狠骂了一句,将门外的一甫叫进来,让他带人去领炭火,也将永巷令撤职查办。
赵安某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越哭越凶,就像决堤一般停不下来。
秦成谨第一次看到她哭的这么委屈,好像有诉不尽的衷肠,心下动容,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是朕委屈你了”
“皇上,臣妾害怕,在宫里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了,她们若是有心害臣妾,臣妾怎么都是躲不过的”赵安某趴在秦成谨胸前,身子还在起伏,唇角勾起冷笑,秦成谨,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