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听闻后,不由觉得嫣萝此话甚有道理,点了点头。
嫣萝淡笑着,继续说下去:“再者,若是德妃当真对穆亲王有意。日后穆亲王若真是有难,德妃有情,自然尽力出手相救。这岂不是对穆亲王有利?”
皇太后听了之后,倒也明白了一些事儿,很是赞许的看着眼嫣萝。
嫣萝自小是她看着长大,聪慧伶俐,什么事情交给她总是能够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么多年下来,皇太后对嫣萝也十分的放心。
如今听到嫣萝的这一番话,不得不说她想的甚是长远。
皇太后很是赞许的看了一眼嫣萝,眼见嫣萝已经有十八岁了。
嫣萝嘴角挂着盈盈的笑意,温婉又有些儿恬静。身子摆动间,流露着少女独有的妖媚和甜美。
这一刻,皇太后的心中忽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皇太后笑着拉着嫣萝的手,缓缓而道:“还是你这丫头,最懂哀家的心思。不论什么事情,你都为哀家好好地分析着。
哀家倒是想了想你的话,确实不假。不过,哀家想了想,即便她们两情相悦,最终这也是不成体统的事情。这人哀家就先救着,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
嫣萝淡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太后想的周到。”
太后却拧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就会哄哀家开心。”
皇太后突然响了起来,问:“嫣萝丫头,你觉得谭氏这人怎么样?”
嫣萝转身,拧着这个小茶壶,一边走了过来,一边回道:“嫣萝觉得王妃人和善的很,想必又不了多久,太后就要抱皇孙了。”
皇太后听闻后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有着别的打算。
嫣萝走过来,为皇太后添上一壶暖茶。
皇太后瞧着嫣萝,道:“嫣萝,再过些年,待皇儿稳固了。哀家便放你出宫,在民间为你寻上一户好人家。找个好人家嫁了,哀家看你下辈子能够过的安安稳稳,哀家的心里也高兴。”
“皇太后……”嫣萝一听,不由得鼻子一酸,“皇太后一直惦念着嫣萝,嫣萝心中甚是感激。只是嫣萝不求别的,能够在皇太后身旁伺候着,便是嫣萝的福分。”
皇太后没有再开口,而是将嫣萝拉到自己的身旁,徐徐说道:“当年你父亲出事,你便一直就在哀家的身旁守着,伺候着哀家这么多年的饮食起居,哀家甚是感动。但是……”
后面的话皇太后没有再多言,只是心中一酸。她前些日子,听闻秦成瑾又暗中命许崇远,调查当初有关秦成允皇兄被谋杀的事情。
虽然事情已过数年,当年都不曾有人查出来。此事在皇太后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件阴影。
她到现在都不会忘记,曾经那位少年面对死亡,眼神之中的淡定从容,是她这一生都不曾见过的。也为此,令皇太后本就沾染了鲜血的双手,为此事,每每午夜梦回,都是一场梦魇。
她担忧地正是,一旦查了出来,秦成瑾必然来找自己。
嫣萝见皇太后今日很是伤怀,便安慰了她几句话,怕她这般伤神下去,对身子也是不好的。皇太后更是将嫣萝当做亲女儿,便也就没有在忧虑,让嫣萝快些儿去承明殿一趟。
变说是她甚是思念皇上,让皇上今夜到慈宁宫一句。
待嫣萝下去办理此事的时候,皇太后的心中却在暗暗思虑着,如何让皇上心中不起疑惑,让皇上能够饶德妃不死。
秦成瑾得到嫣萝的消息之后,变说是明白了。他晚上必然会去慈宁宫为皇太后请安,待嫣萝走了之后,秦成瑾的头又开始微微疼痛。
一甫站在一旁,看着秦成瑾又用手按住太阳穴,上前关切的问道:“皇上,若是头疼,便让窦太医过来瞧瞧吧。这么熬下去,身子也是吃不消的。刘老太医这一去也快要两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说着,一甫都忍不住站在一旁,低声叹气起来。
“你也莫要替朕担忧,却让窦太医过来吧,朕有事情,要问问窦太医。”秦成瑾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儿屋里。
很明显,秦成瑾这次头又开始疼的厉害。
一甫也没有再多说,赶紧下去,命太监们去太医院,将窦太医请过来。而自己则在秦成瑾的身旁,小心仔细的伺候着。
很快,小太监便就领着窦太医过来了。
窦太医一瞧秦成瑾那般模样,心中便就知晓,皇上现在的情况着实眼中。
他连忙走上前,将药箱打了开来,为秦成瑾医治。
窦太医不愧是刘老太医的徒弟,一手银针用的极为妙哉。不过半个时辰,就将秦成瑾的头痛病给缓解了。
待他一边收拾银针的时候,一边又说道:“皇上这个头痛病着实严重,还是应当好生料理才是。平时要注意多家休息和保养,莫要劳神了。”
秦成瑾的头痛能够缓解,这让他放松了许多。坐在椅上,整个人也轻松了。
听了窦太医的介意,他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除非他不做这个皇上,不然什么劳神都是在所难免的。
秦成瑾望着窦太医问道:“窦太医,朕让你去为朕办一个事情。”
窦太医听闻,转过身来,不由皱了皱眉,“不知皇上要臣所办何事?”
秦成瑾这时候,面带笑意的脸刷的冷了下来,望着一旁的周折。他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鸷的冷饮。语气阴冷深沉:“去帮朕道冷宫,瞧瞧德妃是不是真的病了。”
窦太医一愣,望着秦成瑾的眸子,连忙低垂了下来,立刻俯首而道:“臣明白。”
而站在一旁的一甫,心上未愈。眼神望着窦太医,却心中暗自觉得不妙。
不过,在后宫之中,就是要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窦太医退下之后,一甫都不曾离去。一甫跟着秦成瑾这么多年,十分明白他的心思,越是这个时候,他若是离去了,皇上必然会心中生疑。
倒不如待在秦成瑾的身旁,好好盯着。窦太医终归是德妃举荐上来,若是再有什么不妥,那么窦太医也必然要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德妃一个薄面不是。
想到这儿,秦成瑾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唯有窦太医除了承明殿,心思却飘向了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