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年贵人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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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新婢女心机手快,一下抚住了年贵人。这时,年贵人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赵羽然嗔怪道:“年姐姐怎么如此匆忙,这是要去何处?急得肚子都来不及护住。”

年贵人看见赵安某,好似心虚一般,敷衍道:“我估摸着那御花园里的迎春花要开了,我想去摘点晒干给我的孩儿做个干花枕头。”

赵安某出声:“你也是坏了皇上的子嗣,就算顾不得自己也要多想一想腹中的孩儿。你若是仔细妥帖点,说不定等你生了皇子,皇上给你晋封,你还有福气能亲手抚养自己的孩儿。若是让皇上看见你如此冒失,怎么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

一听这话,年贵人脸色一动,有些悲伤。

柔妃也是附和道:“是啊年妹妹,孩子不必大人,娇贵的很,得时时小心着。”

年贵人冲三位福了福身,诺诺说道:“谢各位姐姐关心。如今宫里,能真正关心嫔妾的,也只有你们了。”

赵安某听到她话里有话,好奇她到底要说什么,就打趣道:“我们都站在门口,你就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么。”

年贵人这才想起,连忙说道:“是嫔妾失礼了,各位姐姐请。”一边又吩咐道:“慧儿,去烹一壶上好的春茶。”

柔妃看到年贵人准备的各种小孩子用的玩意儿,看的爱不释手。赵羽然哪里也有一堆,倒是不新鲜了。

年贵人拉了拉赵安某的衣袖,示意她出去说话。

赵安某明了,就对正在讨论小孩衣饰的柔妃和赵羽然说出去教慧儿烹茶。

出了屋子,年贵人将赵安某带到一出僻静地方,双腿一软,竟然给赵安某跪了下去!

赵安某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慌忙搀扶起她。仔细询问。

年贵人眼中顿时涌出了泪水,“湘妃娘娘,嫔妾自知对不起你。”

赵安某明知故问道:“你对不起我何事啊,大家都是姐妹,更何况你和我们潇湘宫又交好,哪里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年贵人必定有事相求,所以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赵安某挑眉,等待着年贵人下文。年贵人瞟了瞟赵安某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继续说道:“嫔妾自知对不住娘娘和赵昭容,娘娘没有问嫔妾的责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但是今日想厚着脸皮斗胆求一求娘娘。”

“你想求本宫什么?”

“大皇子没了,皇后若是想在抱住位置,必定会再找一个孩子过继。三皇子如今也已经大了,记得了事情,怕是不在皇后考虑范围之内。柔妃的四皇子,娘娘您的五皇子,赵昭容的六皇子七皇子,都是动不得的。如今宫中,只有我肚子里这一个。虽然还不知是男是女,但是我更希望她是个女儿,就算她将来远嫁,也能陪我这半世光阴。”

年贵人说到此处,泪水欲下:“唯有我这个,母亲的品阶不够,无法抚养,而姐姐们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儿。我这孩子,只怕将来近在眼前却母子永隔,再无相聚之日啊。”

原来她是在愁这个,果然是做了母亲,为孩子想的长远。

赵安某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她的孩子曾经也被皇后收养过,那痛苦的滋味,不是常人能体会的。想到这里,赵安某对年贵人升起怜悯之心。

覆上了她的手,赵安某眼神坚定的说道:“只要本宫还在这个位置,本宫就努力帮你保住孩子。但是你要答应本宫,你刚才对本宫说的话,本宫要你有一天在皇上面前原原本本的再说一次。本宫自有办法保你和孩子。”

得到了赵安某的保证,年贵人一激动,想再拜下去,被赵安某拦住,这才扯了丝绢擦拭了眼泪。

在年贵人处品了茶,赵安某一行人各自回了寝宫。身子这几天的劳累实在没有休息好,赵安某想小睡一会儿,又见睿儿过来撒娇,要拉着母亲去妹妹,只好强打着精神,让奶娘把婉宜抱了上来。

婉宜如今长得模样大开,眉目间颇有秦成谨的气势,卷缩在奶娘怀里,半阖着眼睛,审视着身边的一切。

无论赵安某怎么逗,都懒得笑一笑。婉宜这性子倒是随了赵安某的脾气。

跟睿儿和婉宜玩了一会儿,正要休息。甫一来传话说,承明殿有请。只好整了整衣着,乘上了轿撵。

秦成谨还是那个桌子上低着头,听见赵安某踩着花盆底的声音抬起了头,招呼了一句:“来了。”

赵安某福身问安,就做到了一旁。见到秦成谨被子里的水都凉了,打算重新给他烹煮一壶热茶。

秦成谨摆了摆手,让她过来研墨。一遍研墨,秦成谨一边问赵安某:“近来朝堂上结党营私的情形越发严重了。柳家和杜家,简直是一团乱麻。”

赵安某深知后宫中人不能议论朝中,只好敷衍道:“哪朝哪代都有这样的事情,皇上可以效仿先贤,看有何应对之法。”

秦成谨抬起头直接问赵安某:“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可是为难赵安某了。若是赵安某此时真的接着秦成谨说下去,只怕事后秦成谨会觉得她自命不凡,小小女子竟敢议论朝中大事。若是不说,含糊过去,那么她对秦成谨的吸引力又在哪里呢?不然,随便叫任何一个后宫嫔妃都是能研好墨的。

赵安某微微一思索,没有直接回答秦成谨的问题,反而说起后宫之事:“皇上,皇后娘娘如今在宫中孤立无援,而臣妾虽有湘妃的名头,但按照民间来讲,终究是个妾室。臣妾虽能代管皇后娘娘之责,但是不能行皇后之权。皇后虽有凤印在手,但是却有一阵子没有搭理过后宫事务了。臣妾倒不是说皇后娘娘空有其职,只是因为大皇子之事,皇后娘娘实在脱不开身罢了。”

这一番话,赵安某告诉秦成谨两个方法。培植新人分权,或者制造事故分心。

秦成谨是聪明人,赵安某一说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如此茅塞顿开,心中不由畅快,让甫一端了点酒上来,与赵安某共饮。

赵安某低头闻着酒醇香,正要抬头之时,突然眼睛一黑,晕了过去!秦成谨催促甫一召太医,一边又亲自把赵安某拦腰抱起,放在了偏殿的睡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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