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当厕所流氓的滋味不错吧!见到几个又白又嫩的屁股呢?”张涛笑着说。
王安气得说不出话来,张涛跟着又打趣地说:“我不是看到你的同学来了,想给你单独与她们在厕所交流的机会吗?你想啊,厕所里灯光昏暗,香气四溢,苍蝇唱歌,此情此景,那不是多少可以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吗?……”
“你…你还说这话,我都差点被那些女人给当作流氓给就地正法了。”王安愤愤地打断张涛的话。
“你怕什么?正法就正法,不是有句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这方显男子汉英雄本色啥。”张涛继续理直气壮地给小师弟传输道理。
“后来你怎么脱困的呢?”张涛一边在一根电杆柱子上刷浆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知道那个喊抓流氓的女人是谁吗?”王安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谁呢?”
“是我阿姨!”
“我操!怎么会这样巧呢?”张涛惊呼道。
“是呀!真是太巧了。”王安感叹地说。
“你那些女同学呢?”张涛又问。
王安嘿嘿地笑了两声,得意地说:“她们啊,本来是板着脸,一副不屑的样子。后来我一提起涛哥的大名,说起是在为你刷广告,她们一个个就热情的不得了了。她们嚷嚷道,哇,原来外面那个守厕所门,后来又落荒而逃的男人还真是涛哥啊!跟着她们又扯着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聊了好半天才放我出来。”
“王安,你这家伙怎么能把我给供出来呢?真是意志太不坚定了,战争年代肯定会当叛徒。”张涛恼羞成怒地嚷嚷道。
王安怯怯地申辩说:“涛哥,你也没告诉我不能说呀!再说你这不是打广告吗?那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了。而且她们说明天都会过来帮忙。”
张涛心里有些不是味儿,可也不好对王安说什么,因为人家话说得一点没错。这当然仍旧是他那死要面子的个性在作祟,他觉得暂时不能让母校里的人知道落榜后的涛哥在开一个寒酸的公司。如果公司发展壮大了,金碧辉煌了,那他肯定会乐意拿出来显摆显摆的。
不过,心理素质良好的张涛很快就甩开这些不愉快,知道就知道吧!走自己的路,开自己的公司,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面子固然重要,但赚钱更重要。钱是面子的胆,没胆还装面子,那就是穷要面子活受罪。他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放下一切,把公司搞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涛哥,还贴吗?还贴我就去公司拿宣传单。”王安晃了晃手上最后一张宣传单,殷勤地说道。
张涛亲热地拍了拍王安的肩膀说:“都快一点了,还贴什么贴呢?回家!明天再见。”出发前他本来扬言要奋斗到天亮,但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去赴个约会,就只有改变了计划。
“那行!我明天再过来!”
与王安分开后,张涛直接往人民医院走去。张涛差点忘记答应去看娜娜这件大事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陪陪人家的。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向医院走去。如果娜娜睡了,他看一眼就走,否则就再陪她坐一会,以表达自己对她的关爱。
路过一个通宵营业的花店,他买了一枝玫瑰。一枝玫瑰代表一心一意我爱你。他可没有这么去想,他认为这些浪漫离自己太远了,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整这些虚的。
他只买一把那是为了节约钱,一把要好几十块,他买不起,也觉得太糟蹋钱了。他没有选百合、康乃馨什么的,那是因为店主的推荐,他也觉得那一枝花只有选玫瑰最合适。
至于娜娜会怎么想,那是她的事,一枝玫瑰就能证明什么,就可以把两个人捆绑到一起吗?这显然是笑话。不过,若是它能带给她一个梦想,让她在住院期间能心情好些,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中午娜娜住的病屋里有好多来看她的家人与亲朋,张涛觉得留在那里也挺尴尬的,连传递个眼神都不方便,更别说说什么悄悄话了。
娜娜也觉察到这一点了,就对他说,“涛哥,你有事先去忙,晚上再过来坐坐吧!”她话说得随意,可朝他使的眼色却很复杂,意味深长。这眼色意思他多少还是能琢磨些出来的,涛哥,晚上可一定要来,我好想你哟!
雪儿怎么没来呢?她不是说过来陪娜娜吗?他当时在病房里就产生过这个疑惑,现在依然惦记着这事。
不过,这事他也不好开口问娜娜。女人对这些事都是挺敏感的,她也许会想,你是来看雪儿的还是看我的呢?娜娜可是病人,他不想人家因为自己莽撞的问话让她不高兴。
“娜娜,你怎么还没睡觉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陪护她的阿姨听到她的床上不时发出响动就关切的问道。娜娜病情稳定后,她父母安排好就去上班了,现在是她阿姨陪护她。
“没什么?我在想些事情。”娜娜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与烦躁说道。
她心里却千万遍地狠骂着张涛,这家伙真是太无情无义,上午催你走,那是盼你晚上来,自己的话和眼神都表达得这么明白了,难道你看不懂吗?自己晚饭以后可是一直在等啊等,真是望眼欲穿啊!可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还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好几次她都迷迷糊糊要入睡了,她又强迫自己醒过来,她固执地认为张涛一定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但他一定会过来的,也许就在下一刻钟,他就会出现病房门口。
她希望他在踏在门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光就能够将他拥抱,她也希望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是精神焕发、明媚动人的样子,而不是睡眼蒙眬、病怏怏的神色。
“早点休息吧!别想东想西了。”娜娜阿姨心里挺纳闷的,今天娜娜怎么啦,一副魂不守舍、焦躁不安的样子。
“阿姨,你睡吧!有事我会喊你的。”娜娜的眼睛依然紧盯着门,耳朵也一直竖着听走廊上的脚步声,涛哥,你可一定要来啊!可千万别伤我的心啊!心疼可比腿疼的感觉更难受啊!
十二点以后,疲倦与瞌睡让她闭上了美丽的眼睛。睡梦里,魁梧英俊的涛哥手捧一把怒放的玫瑰向她走来,她欢喜地扑过去,可他闪到一边,理都没理她,把玫瑰塞到了她身后雪儿的手里。她无法抑制自己的伤心与愤怒,伸手就去抢那把玫瑰,她得不到,那她就要撕碎它。
“娜娜,你醒了!”娜娜依稀听到一个她一直在盼望与等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