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婵嘴上虽然没有承认过，但却骗不了自己。

她喜欢赵牧阳。

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喜欢。

那个时候的赵牧阳只不过是参加选秀节目的其中一名选手而已。

尽管颜值不差，可到底是素人装扮，没有任何的包装和宣传，放在一堆花枝招展，才华各异的选秀参赛者中，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周婵是跟着当时的金牌经纪人一起进入摄影棚的。

当时的她，也只是人家手下的助理再助理。

无论那一行，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辛苦的。

周婵一手拎包，一手拖行李箱，超负荷的重量，让她的走路姿势变得特别怪异。

“周婵，动作快点，磨磨唧唧的，知不知道现在每一分钟都很重要？拍完了这一场下面还有工作呢！”

前方有声音传来，很不耐烦，很嫌弃那种。

周婵弱弱的“哦”了一声，不仅是手头上的东西，肩膀上的那个背包的重量，也压得她小脸通红。

她踏着小碎步，忍着辛苦跟上。

“你搞什么，让大家都停下来等你！”

人和东西都跟上了，抱怨声却不止。

“周婵，搞清楚身份，你只是个助理的助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容我再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你，还处在见习期，到最后请不请你还是问题，别以为跟了我们团队就能安稳度日了。”

“不努力，不上进的人，就是过了见习期，我们一样可以开除你的！”

“到时候在圈里说一说，看哪个艺人会要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助理！”

当年的周婵，年轻，脸皮薄，加上没什么经验，忽然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眼眶很快就红了。

委屈吗？

是真委屈。

如果她真的好吃懒做，甩脸色不干活倒也算了。

可偏偏事情做的最多的是她，东西搬得最多的也是她，包括当时那位艺人工作或者生活上的一些细节问题，想到的人也是她。

明明她有能力的，明明她很努力的，而且也够聪明，够机灵！

可就是年龄小，入行也迟，就算被人欺负，为了那微薄的一点工资以及未来还能在这个行业发展，也只能闭上嘴，低下头，默默承受着“不上进，好吃懒做”这些个罪名。

眼前的人似乎是骂得累了。

“行了行了，别啰啰嗦嗦的，赶快收拾收拾跟上，别耽误时间！”

周婵不敢做声，心底却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在啰嗦，谁在耽误时间，从头到尾自己可一个字都没说。

可毕竟低人一头，她“哦”了一声，表示听话。

眼前人趾高气扬的瞄了她一眼：“瞧瞧你这德性，哦？哦什么哦，成天只会哦，没出息！”

骂够了，说够了，丢下这句话后，那人转身走了。

站在原地的周婵，动了动被沉重的双肩包压得已经没什么感觉的肩膀，再次拖着行李箱，很费劲的往前走。

摄影棚里人很多，她挑了一条相对空一点的走道，一路低头这么走。

才走了没几步，前方一个男生的声音，钻进了周婵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