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开口问了一句和之前话题完全不相关的话：“饿吗？”

陈艾青有点懵：“还，还好。”

容以扭头看向陈晨：“陈晨。”

陈晨一拳又一拳的往包子的腹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听到声音，抬了抬头：“干嘛？”

容以：“带你姐姐出去吃点东西。”

陈晨停下动作：“为什么？”

容以没说话，平静无波的眼眸就这样望着他。

换做从前，陈晨一定不会就此妥协。

可不知为何，当对上容以眼神的时候，他却有一种不得不听从命令的感觉。

揍得累了，他直起身子，喘了口气：“姐姐，想吃什么？”

陈艾青摇头：“不是，我不想……”

容以温柔如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乖，跟陈晨去吃点东西，这儿我来收拾就行了。”

陈艾青“啊？”了一声。

收拾？

他打算怎样收拾？

莫非……

陈艾青瞄了一眼包子，情绪莫名的紧绷起来。

她伸手拽住了容以的衣袖：“容以，你别……”

容以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又喊了一声：“陈晨。”

陈晨像个小跟班似的，一喊就到。

他拉着陈艾青的胳膊，半耍赖半撒娇着：“哎呀，走吧，姐姐，他都说他来收拾了，咱们就丢给他收拾。”

陈艾青显然不放心的：“可是……”

陈晨已经把人拽到了门口：“走了走了，我饿了，你就当陪我去吃点东西呗。”

……

被拽着走到楼下，陈艾青忽的停住脚步。

陈晨也跟着停了下来：“姐姐？”

陈艾青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半晌，她动了动唇，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陈晨，之前你……”

说着，陈艾青抬起头来，同时伸手，摸了摸陈晨的额头：“傻孩子，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怎么可以人家喊你跪，你就跪，人家喊你磕头，你就磕头呢？”

陈晨这才明白她要说什么。

他抬手碰了下额头：“我当然知道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不过……”

陈晨像是小时候那样，露出一抹毫无心机的笑：“我怕他伤害你呀。”

他两只手，拉住陈艾青的手腕：“姐姐，说真的，我是想过要拒绝的。”

“长这么大，我他妈从来没被人这么要挟过，那一瞬间，简直又生气又憋屈。”

“可是仔细想想，做人有时候真的没必要太执着些什么，如果能保住你，让他不要伤害你，别说下跪磕头，他提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的。”

“因为你，比什么尊严，什么骨气，都重要。”

“而且啊，人生有舍就有得，有得必然会有舍，你看，虽然我刚刚受了点委屈，可是以后你会更疼我，更宠我了，这么一算，我好像还赚到了是不是？”

陈晨啊，是真的长大了。

做事说话稳重了，也成熟了。

陈艾青被他最后一个顽皮的吐舌动作给逗笑了：“傻弟弟……”

陈晨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你叫我弟弟可以，叫我傻弟弟不答应的啊，我不知道多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