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觉得自己要死了——还没落地摔成肉饼,或许自己就会因为失重的感觉心肌梗塞而亡。
她便那样一直落一直落,也一直尖叫和手舞足蹈。
但脑子里却同时响起无法忽视的声音:“如果不想死你就要相信自己不会死,不然,你就得死!”
林旭来不急破口大骂,只因为生命的本能疯狂回答:“救命啊!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你真的不想死吗?那就相信你从这里掉下去不会死!”那声音继续道。
林旭脑子里却想的是: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可能不死?!
随后那声音的主人像是识破了他的想法一样,又道:“你就想着你只是踩空了而言,你的脚离地面其实只有一米的距离。”
林旭脑子里又不自主的反驳:自己可是从高楼大厦上面掉下去啊!
那声音有道:“你看错了,是我变了个戏法,其实你的脚离地面只有一米的距离!不信你睁开眼睛看!”
……
就这样,这个声音同林旭脑海里的声响不断的博弈,也不知到底博弈了多长时间,反正林旭还没被摔死;而相反的,对方带有一定催眠影响的说辞让林旭的心境慢慢得以平静;到最后,林旭几乎相信了自己掉下去只不过是对方上演给自己看的一个假把戏,其实自己只是被吊在了离地面不足两米高的地方而已。
在慢慢相信的同时,那种失重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也逐步消失,在自己觉得彻底平稳后,她按照那个年轻男人的要求缓缓睁开眼睛。
但所看之处四周白茫茫一片,唯独身后有一栋熟悉又陌生的楼房,上不见顶下不见根,她们乃是停在半中央了。
“别往下看!”
正当林旭下意识的想要看路的时候,那个男人立刻提醒她并且眼疾手快的将她的脑袋用手掰正。
立刻,再次察觉到异样的林旭显示出了惶恐之色;那男人安慰道:“你一开始就觉得都是
我变的戏法,那你怕什么?”
林旭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心底就是觉得害怕。
男人耸耸肩:“我说了,在我的世界,我们不用按照周围的事物来归束自己,相反的,周围的事物会被我们所归束。也就是说,你想飞的话,其实只要你想就可以了。”
林旭苦笑:“你是站在……天上?”
她刚才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脚底,果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突然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有些摇摇欲坠。
“但你不是!你不是!”男人看出林旭状态不对赶紧道:“其实我们都站在玻璃上,一块透明玻璃上。”
林旭即将崩塌的信念似乎又得到了堪堪稳固,她苍白着一张脸,心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拼命的学会去否定。
噢!是的!
自己现在正和这个陌生的神经病一起站在一块玻璃上,这块玻璃很结实,它仅仅的贴合着地面,他们很安全,前所未有的安全!
“很好,你学得很快。”男人暗中松了口气表扬着,他已经看出来了,虽然林旭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上却在努力适应自己的说法。
“继续说一说你的理论吧,我想听听。”为了分散注意力,林旭转移了话题:“你的理论很‘唯心’。”
男人做了个“ok”的手势开始给林旭灌输新思想:“首先你可以说这是唯心主义,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它本来就是;但是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这个理论吗?”
林旭很直白的摇头:“薛定谔的猫?那是什么?”
年轻男人:“这是一个著名的理论,至于薛定谔是谁,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可能知道他的人没有几个,毕竟他离这个世界已经太遥远了……
这个理论概述起来简单来说就是,一只在盒子里的猫,当你没有看见它并且没有通过任何手段去知晓它情况的时候,那么这只猫即是活的也是死的。”
林旭:“又是活的又是死的?那
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呢?”
年轻男人:“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它在盒子里的时候同时具备了死和活两种状态。而它最终在你面前呈现什么状态,需要你对它进行‘观测’,它才能表现。”
林旭干巴巴的一笑:“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看到猫是死的,所以它是‘死猫’;而我如果看见猫是活的,那它就是‘活猫’,意思是它的死活都取决于我怎么去看它?”
年轻男人:“专业点来说是取决于你怎么‘观测’它。”
林旭的反应很快:“那我有个问题。”
年轻男人:“你说。”
林旭:“如果你分几个对此完全不知情的不同的人都去‘观测’这只猫,那照你说的,猫的生死都以我的观测为准,那岂不是在每个人的眼里,这猫可能是死的也可能是活的咯?”
年轻男人摇头:“不不不,这个理论你得这么理解,可以说这只猫是死还是活只跟它的第一个观测者有关系,在第一个观测者观测完毕后,这种观测状态就会以一个大背景观测的状态传递到其他观测者思维里,因此他们观测到的,已经被第一个观测者所干涉了。”
林旭:“一个大的背景观测状态?那是什么?”
年轻男人:“或许是我们所处的星球、或许是宇宙也或许是比宇宙更大的东西;谁知道呢?”
林旭:“你的意思是‘观测者’可以不是人,连动物都可以不是?”
年轻男人点头:“是的。这个世界大到无限大小到无限小,咱们或许处于无限大里也或许处于无限小中,谁知道呢?但我只想告诉你,世界很大很丰富,很多东西无法解释的,或者没有实证的并不能说明那就是什么封.建迷.信,当然,装神弄鬼的人得打压,但是适当的相信一些东西,并不是坏事。”
林旭:“你前面说的实在太玄乎了,但是你后面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个理论,跟我们之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