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伸了个懒腰,“怎么?你也起这么早,要进宫吗?”
赵懿琛点了点头,“是的,进宫去找皇祖母说说话。”
赵懿琛上前牵着白檀的手,两人一起进了饭厅,福叔一看,两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叹了口气,跺跺脚:“摆膳。”
等到福叔下去了,白檀才挎着脸,“真是的,赵懿嘉太卑鄙了,这事一定是他做的,刚刚我只是不想东宫人心打乱,所以才说了那些安抚人心的话,其实我很怕的。”
赵懿琛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求早点换过来,换我处理这件事,你只需要在家里美就行了。”
白檀摸了摸赵懿琛的脸,“你终于承认我美了吗?”
赵懿琛:“……”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别跑题好吗。
“是,你一直都很美,所以赶紧吃饭吧,吃完进宫去,小心脑袋搬家就美不起来了。”赵懿琛说的话很煞风景,手底已经老实的给白檀盛了一碗小米粥。
白檀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吃起了东西。
饭毕,两人一起进宫,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檀直奔养心殿,赵懿琛去了永安宫。
朝堂之上,人人都在讨论告示的事情,千玺帝气的脸色发灰,他已经派了金吾卫去街上揭告示。
白檀泰然的站在最前面,不管后面那些犀利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别吵了!”千玺帝重重的拍了龙椅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赵懿嘉竟然那么狠,敢违背他的意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们不要在瞎揣测了。”天之一怒伏尸百万。
千玺帝这样吼了一声之后,众人果然闭嘴了。
白檀觉得十分被动,诬赖这种事情就是这么恶心,既然千玺帝已经生气了,那他肯定会处理慎王,但是慎王既然敢这样做,说明已经想好了退路,白檀不禁想,慎王的退路是什么?
太后也听说了这件事,本来方嬷嬷几个人,想瞒着她,但是不知为何,这件事还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太后说自己听见的,但永安宫的宫女们都说并未传说这件事。
方嬷嬷细思极恐,她猜测,是有人故意要告诉太后。
太后气的不轻,她的乖孙琛儿,怎么就被人这样轻易诋毁抹黑了呢?而且还是这种根本就没有的罪名。
正生气呢,宫女来报:“太子妃来了。”
赵懿琛进来,太后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见了赵懿琛笑着道:“太子妃进宫来了,可有什么事?”
赵懿琛本来进宫是为了安抚太后,但看她神色正常,一时间却没有话说了,“皇祖母,昨夜睡的好吗?是太子让我来的,太子让我来看看您。”
太后绷不住了,眼角湿润,眼睛红了起来,“你怎么看这件事?”
赵懿琛心中一痛,咬牙切齿道:“皇祖母放心,我和太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赵懿琛又陪太后说了一会话,估摸着快下朝了,便告辞离开,去跟白檀汇合。
白檀先召了昨日派到慎王跟前的影卫,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并未发现慎王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也没有见过慎王跟谁联系。
赵懿琛和白檀愣住了,这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以为慎王无论如何都会露出一点马脚,但这一次,他好像真的变厉害了。
送走影卫,白檀沿着廊下走了一段路,“不如我们从街上的告示开始查起吧,比如用的纸,用的墨,还有谁来贴的,我们都查一下,我不信一点头绪都没有。”
赵懿琛和白檀又商量了一会,该怎么做,该去找谁,赵懿琛都很有经验,认认真真的了写了一张大纸,“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拿出来看,我现在的身份哪里都去不了,我先回去查一查东宫,总觉得东宫跟这件事有关系。”
白檀让马车把赵懿琛送回东宫,她带着木聪去了京兆府衙,按照赵懿琛给她教的办法,让京兆府府尹派人去查了笔墨纸砚和昨夜巡逻之人。
京兆府忙了整整一天。
赵懿琛在东宫也是忙了整整一天。
但这两个人都带给了白檀同一个消息。
这些告示所用的笔墨纸砚竟然是特供的,而且根据内务府记载,这些东西,只有东宫才有。
而且巡夜的也说了,昨晚上他们抓到了几个在街上乱走的,审问之下,对方掏出了东宫的腰牌。
东宫?
白檀乍一听见,久久没有回神,“竟然是东宫?东宫出了叛徒?”
饶是如此,京兆府府尹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变化。
仿佛是在说:贼喊捉贼一样。
白檀利用太子的身份要求京兆府尹先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她飞奔回了东宫,她得找出真正的原因。
赵懿琛站在一群仆役面前,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这些仆役,都是他从恪王府带来的旧人,他这个人比较念旧,更喜欢以前的东西。
所以搬府的时候并未换人,但现在却查出来,正是这十个人,昨夜在京城整整贴了一夜的告示,他看向他们的脚下,这些人走的路太多了,布鞋全部磨破了
“说,你们为何要去张贴告示?”赵懿琛没有得力的凶猛助手,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一个驼背汉子,略带不解:“我们不认识字啊,那位大人说贴了有钱花,我们就去了。”
赵懿琛哑口无言,这些人都不识字,而他的东宫一共才多少人啊,这就有十人不识字,怎么看都是精挑细选的,真是太巧了。
“不识字也不行,怎么能替别人做事呢?你们是我东宫的人。”赵懿琛气的头昏眼,这些人都是做苦力的,比如花匠,泥瓦匠,倒夜壶的,挑水的,看大门的,不识字也很正常。
一群苦力工跪在了赵懿琛面前,“太子妃饶命啊,哥几个也不知怎么回事,虽说对方给了钱,但是我们却跟鬼迷心窍一样,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不是我们的风格啊。”驼背的汉子再次开口。
这件事真的太奇怪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昨夜就像鬼迷心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