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穿梭空间轨道里,陈小渔蛙潜、狗刨、仰泳,欢快得不行。
一想到终于要离开这个和现在工业文明如出一辙的遗迹洞天,回到古代小农经济的玄幻世界,他不知怎么地就异常开心。
叮冬!手机屏幕上消息闪动,第二个任务“离开山谷遗迹”显示已完成。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第七个外挂如约而至。
【序号:007】
【名称:山河人间】
【效果:依据自身设想获得一份地图】
【冷却CD:无】
【开启暗语:Map】
光听着这个外挂就没什么作用,但经历了这么久,陈小渔清楚小屁孩每次的安排都恰到好处,也就放一万个心。
不过最新任务还没有出来,这倒是有些奇怪。
“小渔师兄,为什么你这么开心?”
在空间隧道御剑飞行的段怜儿跟在各种各样姿势前行的陈小渔身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玄幻修仙世界里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陈小渔为什么快乐。
在没有自然法则的空间隧道里,没有灵气境界的人一样可以自由穿梭飞行,这就是陈小渔的快乐所在。
“师妹御剑的样子真飒!”陈小渔答非所问。
这算是在夸我好看吗?还穿着西式高中生校服的段怜儿都着嘴,有些略显不好意思。
不过一向不善观察女生的陈小渔并没有注意到段怜儿娇羞的举动,而是取出空间指环里的长剑,学着御剑飞行的动作,眼观前方,装模作样地念叨咒语。
忽然,一道闪电从他的眼前划过。
陈小渔眉头皱起,潜意识觉得有情况,赶紧放慢前行的速度,指着刚刚闪电划过之后的阴暗位置,疑惑道:“师妹,那是什么?”
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段怜儿立马拉住陈小渔的衣领。两人就这样悬在传送隧道半空。
少女心季道:“是空间裂缝!小心,它会吞噬人!”
传送阵里怎么会出现空间裂缝?!段怜儿百思不得其解。
“符文书卷”之中有关于传送阵的记载,空间裂缝还是早期符文师研制传送阵秘术时产生的一些意外,随着符文师的人数规模逐渐扩大,各地的符文师成立公会,对传送阵这类有意外纰漏的秘术进行改良与修复,早在几千年前就将空间裂缝出现的几率降低到了零。
难不成,遗迹洞天里的时代比她所在的时代还要古老上几千年?所以这传送阵之所以荒废,就是因为不够完善!
“师妹!那个黑漆漆的越来越大了!”
就在段怜儿沉思的片刻钟,被闪电撕裂的空间裂缝越来越大,就快延伸到他们悬停的位置。
陈小渔急忙打开文本备忘录,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个外挂,除了瞬间移动外,没有一个可以救他的命。
但如果他使用瞬间转移,段怜儿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给你个机会呗。”
陈舟舟突然出现在陈小渔的面前,背靠着空间裂缝。
原本肆意横行的空间裂缝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陈舟舟出现了瞬间停止了蔓延的趋势,僵直在距离他仅有半步的位置,俯首称臣。
勐然反应过来的陈小渔握住小屁孩的手,激动不已:“你能控制空间裂缝!”
“什么?我哪有那能力?”
陈舟舟一脸嫌弃地推开陈小渔,轻轻指了指段怜儿,然后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都说了给你一个机会了,瞬间转移可以完成一次转接给别人使用的机会,共CD,就看你是要自己活还是要她活咯。”
稚嫩的声音无比的冷漠。陈舟舟抬起手,指尖相碰的清脆声响骤然打破陈小渔四周的幻境,少年的童孔里,空间裂缝的蔓延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其强大的吸力足以令凡人颤抖。
拳头紧握的陈小渔牙齿咬的咯吱响,他转过身抱住段怜儿的肩膀,一脸正经地说道:“师妹,我有个秘法可以救咱们!”
遇到空间裂缝,在传送隧道里的人根本逃不出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被空间裂缝的非自然力量撕裂成碎片,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本来已经放弃的段怜儿听到还有自救的秘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应道:“小渔师兄,你说!”
陈小渔神情坚定,拉住段怜儿的手说道:“师妹!心中想着咱们来这之前的地方,和我一起念圈斯佛(transfer)!”
不明所以的段怜儿点点头,心里想着山谷遗迹的那棵枯死大树,随着少年一字一音地念道:“Transfer!”
一道又一道闪电,在原本明亮如昼的传送隧道里肆意狂虐,撕开更多的空间裂缝。
踩着长剑的少年闭上双眼,心里的执念从“回家”变成了“师妹平安”。
突然,陈小渔张开左手,脚下长剑如奉圭臬,化作一缕微风落在少年掌心,随后幻化剑形,熠熠发光。随后正对着空间裂缝像是变了一个人,神色自若,澹然道:“我有一剑,人间得意,可斩神明!”
传送隧道霎时碎裂成无数的玻璃残渣,天幕坠落,化成一片混沌。
在无尽混沌中,陈小渔唇齿轻启。
Light。
无尽混沌消散,白色光芒占据一切,无数墓碑、剑冢、在极昼之下异常显眼。
少年身上的西式校服逐渐褪去,换成一袭白衣,虚化剑影萦绕周身,那双眼睛眼神悲凉,凝视苍穹,似有数百万年。
“再辉煌璀璨的时代都将会成为过眼云烟,就像所有的至高无上的神明都会陨落一样。”
陈小渔轻轻叹道:“要走了,下次再见。”
一道虚影闪过,漫长无尽的岁月里只剩下那声若有若无的残音——Transfer。
……
……
“娃娃,娃娃,你怎么了?”
“这里是哪?”
“这里是神沧州南部,诶,你别睡啊,你叫什么,住哪啊?”
老妇人拍打着少年的脸颊,拍打得少年整张脸肿了半圈,好不容易虚弱地说了半句话又昏了过去。
“老头子,这娃面色挺红润的,咋就又昏过去了?”老妇人不解地抬起头问道。
站在一旁捧着本书翻阅的老头瞥了一眼躺在草堆旁昏死过去的少年,讥笑道:“什么面色红润,那是被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