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脸色铁青，虽然他是剑山上的守护灵兽之一，其职责就是在千剑道的金色光路第一关飞鸟阵为踏上这条路的无灵气修为的剑修追求者们增设考验难度。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叫做陈小渔的少年通过。

黑熊和陈小渔对视，陈小渔一阵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平静。

他的目光冰冷，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黑熊？”黑熊本以为自己设计的天衣无缝，可还是被人给识破了真身。

锋利的剑没有刺进陈小渔的身体，少年嘴角的鲜红色其实是番茄酱。

陈小渔借来的剑尊境界足有一分钟，前三十秒破明眼人都能看见的飞鸟千阵，后三十秒仍旧破阵，只不过破的是这飞鸟前阵真正的阵眼。

抹掉嘴角番茄酱，陈小渔解释道：“老实说我在破阵之前也没有怀疑过你就是黑熊，不过破阵的那一瞬我就想明白了，你就算不是黑熊也会是某个试炼留在金色光路里的NPC，不可能是和我一样的历练者。”

砸吧砸吧嘴里的番茄酱，陈小渔拿开黑熊指着他的锋利长剑。

此时，陈小渔身上的剑尊境界已经归还原主，他要重新发挥自身最为擅长的伪装技能。

伪装，深沉的伪装。

陈小渔清清嗓子，说道：“首先这金色光路外的守护者七千先生说过我是几百年来的第一位。”

“而你也解释过，这光路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每分每秒都过得比外面世界要满，但其实你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暴露了你的疑点。”

晃动手腕，陈小渔的腕表屏显示着时间。

“这个东西呢叫做手表，当然不需要你知道它的名字什么的，我想说的是这个手表乃是神明所赠，与世间时间相对，绝无半点差距，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时间缓慢，这手表秒点的跳动就不可能正常。”

黑熊完全听不懂，呆呆望着陈小渔。他知道自己的关卡已经被眼前滔滔不绝讲着天书的少年所破，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少年的解释，他却越听越迷湖。

陈小渔话还没停，还在继续。

“其实就算没有手表，我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后交个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炷香的人，这是常识。”

“所以，我选择速战速决。”

这就是为什么陈小渔只用30秒的短暂时间，便了剑尊之力破掉了飞鸟千阵的黑熊阵眼。

他就是想以防万一的发生。

剩下三十秒的剑尊之境，哪怕是又生变故，也能从容应对。

黑熊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他退后两步郑重的抱拳鞠躬，说道：“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优秀，收回刚刚的话，恭喜你通过了这金色光路的第一关试炼。”

“往后的路还有很长，应该说剑修的路还有很长，这金色光路不过是剑修生涯的第一条路。这一条路上有三大关卡，过了我的飞鸟千阵之后，你的未来还是未知的。不过我很看好你，我觉得你一定能够通过金色光路到达剑山之巅，日后成为与当年剑帝孟皓白一样比肩的存在。”

话语落下，黑熊消失。

过关了。

陈小渔皱皱眉，这次他敢掉头去看刚刚来时的路了。转过身，他发现来时的路被大雾所覆盖，一眼望不到尽头。

“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小渔无声叹息。

不过叹息之余，他倒是觉得与那来时的悬崖绝峭或许隔了还不到十里。

因为他刚刚使用借力使力时所借的剑尊之境，在这十里之内恐怕也只有送他来这金色光路里的那个男人才能达到。

“继续向前。”陈小渔拍拍衣服，自言自语，再次看了眼这光路下的深渊。

“深渊”这一次显得很空，没有了怪异的飞鸟啊，也没有了刚刚那些云雾……深渊变成了实路。

原来黑熊有一点是没有骗他的，在这金色光路中多的是幻象。

就像刚刚的深渊其实就是幻象。

这么一说，陈小渔明白了过来。

刚刚的那些怪异飞鸟也是幻象，是因为幻象被自己破掉，所以那关卡自然而然会被通关。

……

……

“这小子真不错，居然破了黑熊的关卡。”

剑山，苏门。

一群老者围在一方如水面般平静的古镜四周。

其中一位长胡白须的老者捋着胡须，看着平静湖面般的圆镜里，那金色光路之中的少年陈小渔打破飞鸟千阵关卡的景象。

老者语重心长道：“我看，这小子做抱琴的徒弟有些浪费了，不如做我苏门的上门女婿，到时候别说苏门的剑法，就是抱琴的寿元，那也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延伸。”

“宕……”

婉转悠扬的琴声，忽然停灭。

坐在一旁弹琴的苏抱琴并没有和这些老一辈的长者们挤在一块儿看那灵气投影镜面之中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她听到这位长辈老者的话时，还是停下了手上弹琴的动作。

琴弦崩断，少女都着嘴巴，站起身。

“不要乱说啊七叔，我只想找个好徒弟，而且我几百岁的人了，人家陈小渔才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

苏抱琴似乎在解释，但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众人的目光再次被镜面里的内容所吸引。

“快看这小子！”

“唉，这第二关，怕是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