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宗室勋贵,包括朝中大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勋贵们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怕血统混淆吗?
“不过这也不用太担心,要相信我们大梁的血统足够霸道就行,还有更坏的。”
还有比混淆血统更坏的事吗?
宗室的勋贵们,一个个的盯着冷齐豫。
就连皇帝也坐直了身体,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本来以为林楚骁对冷齐豫有交代,但是刚才冷齐豫说的那些话,林楚骁并未事先跟他打招呼啊。
他一脸惊喜的看向林楚骁,林楚骁摇头。
难道这都是冷齐豫这个六岁的孩童想的?
若是如此,小小年纪,有如此见地。
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他的孩子厉害?
难道是遗传问题,不,绝对不信,他贵为天子的血统,生出来的孩子,按道理应该不差才对。
目光嫌弃的看了一眼愚王,心想……一定是出在顾氏身上。
看来……想要从儿子里面,挑一个拔尖的,还需要看皇后生的五皇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冷齐豫,就连倍受打击的愚王也看着他。
心里却跟别人想的不一样。
还有?你说了一个,父皇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你再说……我岂不是连王爷也不要当了?
山田浪人全身冒着虚汗,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只是……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竟然无法辩驳。
“齐豫接着说,说好了,朕重重有赏。”
冷齐豫眉眼中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故意在愚王面前闲晃。
“这最坏的事情,无非是利用她们,安插在京城,当做探子呗。”
探子!
皇帝眯着眼,全身散发着冷意。
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山田浪人,殿内的官员窃窃私语。
以雍王和怡亲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不敢往深处去想。
冷齐豫环视了一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瞧你们这群没见识的人,我随口胡诌一下,你们就信了。
不过……
他摸着下巴,看向山田浪人,不过……也并不排除他揭穿了倭国人的小心思。
“你们想啊,能用得起这批美人的,都是达官贵人,要么留在宫里伺候皇上您。”冷齐豫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你们想,你们使劲的想。”
想,他们哪里感想!
越往深处想下去,他们连脑袋都要亲自摘下来给他了。
以雍王和怡亲王,比吃了米田共还要难受。
实在没想到,冷家的孙子辈,居然出现了这么个厉害。
再看愚王,这相比较下,愚王跟一个二百五没什么区别。
此时站在最后面的江大人再次惊呼出声。
“妙啊,妙啊!这计谋,既可以策反,又可以一点点蚕食我们大梁的嵴骨。”
江大人站在原地,一脸惊叹出声,似乎没有察觉到,周围怪异的目光。、
“如此歹毒的毒计,实在是高明啊!”
以雍王黑着脸,后面站着的是谁?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现在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被他这么一掺和,显得他们这些宗室十分愚蠢和滑稽。
就连坐在帝位上的皇帝,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意。
方才他们嚷着要接受倭国人的进贡,嚷的有多大声,现在的他们就有多想扇自己两巴掌,甚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冷齐豫一脸神气的模样,眼睛盯着愚王问:“王爷,我说的对不对?”
愚王轻拭额头的汗水,偷偷的看了一眼,全身冒着寒气的皇帝,点了点头。
似乎十分抗拒冷齐豫的靠近,他想往后缩一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冷齐豫好像就盯着他咬了一样,继续问。
“敢问,除了泉州之外,百里海域之外,可有我大梁的岛屿,如今可都收复回来了?”
“这……”
愚王冷汗淋淋,目光看向以雍王求助。
他才刚回宫中,从未关心过朝政,又不曾着以雍王任何人了解过,怎么知道有没有收复回来?
看到以雍王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求助,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夜家军所向披靡,生擒倭国大将军,自然都收回来才对的。”
突兀的掌声在响起,定眼一看,是冷齐豫在鼓掌。
抬了半天的头,他脖子都酸了,为了能直视愚王,冷齐豫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张凳子,站在上面,与愚王对视。
“不错,不错,回答的很有自信,那你知道为了收复这些失地,我们夜阑将军,以及夜家军还有百姓都损失了什么吗?”
这……这问题,为什么问他?
愚王张开嘴,半天也回答不出来。
最后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朝皇帝磕头:“父皇,儿臣……儿臣才共从道观回来,对朝中的事物实在不知啊!”
“不知,你不知,也还敢大言不惭?”
皇帝已经达到了暴怒的边缘,手里的茶杯终于不受他控制,化作一道优美的弧度,重重的砸在他身上。
茶水溅在愚王的身上,额头被砸出了血包。
愚王跪着浑身颤抖,既不敢喊疼,也不敢装晕。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实诚呢?不懂不会问吗?那……我大哥,夜阑夜将军不是还在这里吗?你大可现场问一问就知道了”
冷齐豫从凳子跳下来,半蹲着看把脑袋埋进了双膝之间的愚王。
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愚王恨不得现在装晕过去,可是当着皇帝的面,他不敢啊!
他敢保证,自己如果当着满朝文武装晕过去,非但不能逃过一劫,怕还会当场让太医给他扎几针。
特别是一旁的冷齐豫,十分烦人,他已经哭都不哭不出来了。
“既然愚王不清楚,那么微臣自己说。”
夜阑这个时候走出来了,神色冷峻。
“微臣临危受命,镇守泉州七年有余,将贼寇赶出泉州海域,发生不下百场大小战事,我泉州百姓被杀不下万人,夜家军损失一千余人,几乎每个人都在生死边缘徘回,属下无能,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
“最严重的一次,是海上救援我大梁百姓,被倭寇偷袭,身中两箭,差点失血过多丧命。如今身上还有深深的箭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