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语气,怎么有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啊?
不对呀,这新婚燕尔的,怎么跑书房来睡了。
常元朗手摸着下巴,从头到脚盯着夜阑。
夜阑被他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
“二姐夫,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大晚上的,你也不怕二姐担心。”
看着夜阑恼羞成怒的模样,常元朗忽觉得不好。
他记得夜阑之前在泉州受了很重的伤,不会是……那里也受了伤吧?
不然新婚燕尔的,他跑书房来睡干什么?
常元朗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明日去找幕凡问问,让他旁敲侧击一下,替夜阑看看,不然……桃花也太可怜了。
“咳咳,这个,今日来是想跟你说说,倭国和谈这一件事。”
夜阑看常元朗看自己的眼神,终于变得正常了。
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好在他没继续追问下去,否则他怕常元朗笑话他了。
“你这么晚来找我,莫非皇上那里已经有了决断。”
说实话,他是十分不认同,将江原田野放虎归山的。
可是……这必须替大梁目前的情况做考量。
一旦江原田野回去,他们夜家军这些年在泉州的努力,有一半的努力就等同白费了。
一个将领对一个军队的影响十分大,特别是江原田野对倭国来说,非常重要。
他若回去,虽然短暂十几年,亦或者几年两国太平,可难保这些倭国人,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常元朗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便将今日自己特地被召进宫中,跟皇帝秘密谈论的事告诉夜阑。
“明日皇上,要接见倭国使臣了。”
晾了他们一个月,现在这群倭国人,早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四处打探消息,送礼给京中的官员。
如此情况,谁敢触霉头。
笑话!
当初倭国人不是很嚣张吗?只是他们那边的贼寇作桉,跟他们倭国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分明是借着倭寇的名头,行着侵犯大梁领土,查毒大梁百姓的祸事。
现在罪证确凿,这才舔着脸来求见。
“皇上的意思是?”
夜阑眉头紧锁,抬起头看向常元朗。
常元朗点头又摇头。
“大梁初定,虽然先皇功绩卓越,但之前长达百年的天下纷争,给百姓带来的创伤,段时间根本无法修复。”
“为了休养生息,让百姓恢复生机,还需要时间。”
常元朗摇头:“如今看似朝局稳定,但是前朝和先皇留下的隐患太多了。”
“皇上决定,明日接见使臣,你也得在,一则是震慑倭国使臣,二来……让倭国使臣主动提出年年上供。”
“说到底,还是要放了江原田野?”
夜阑心里觉得憋屈。
为了抵御倭寇,多少百姓流连失所,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罪魁祸首,却让他放了,心里一点都不得劲。
“放,又不完全放。”
常元朗沉下脸说。
什么意思?
夜阑看向常元朗,一副等着他继续说的样子。
“过几日皇上想去西山狩猎,届时让你陪同左右,并且……京城中许多达官贵人一起,其中也包含了倭国使臣以及江原田野。”
夜阑目光渐渐有了亮光,他好像明白皇帝的用意了。
这是打算……借此机会除了江原田野吗?
“江原田野能杀,但……又不能让倭国使臣找出一点问题。”
这还不够明显吗?
今晚他会来侯府,怕也是皇帝授意的,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让他做好配合常元朗打算。
“你打算怎么做?”夜阑问。
常元朗嘴角勾起,西山狩猎,梅花会的人必定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我们锦衣卫自然也会故作放松警惕,让他们误以为万无一失。
届时乘乱,将江原田野杀了,推到梅花会的人身上。
如此一来一箭双凋。
梅花会不是要跟倭国合作吗?
让他们狗咬狗,这合作还能成吗?
怕到时候,倭国会对他们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将梅花会的余孽一锅端了。
常元朗嘴角勾起,朝他勾勾手指。
夜阑狐疑的走过去,侧耳听着他的计划。
斜眼看了他一眼:“你们读书人可真阴险,这么阴损的招数都想的出来,啧啧……”
常元朗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再阴险,也总比你窝在书房看画册强。”
常元朗傲娇的哼了两声,躲过他的一击。
夜阑又气又恼,看着打趣他的常元朗,脑海里闪过之前桃花趴在自己身上的一幕,耳根瞬间发烫。
“你若再不回去,我明日就跟二姐说,今晚你约我去百花楼喝花酒。”
夜阑嘴角扯起:“桃花说,二姐的菜刀至今尚未开封,不如给个机会,明日开封,试试利不利索。”
常元朗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朝他竖起一个中指。
不敢继续留在侯府,他怕夜阑整真去告状了。
他可不想天天睡书房。
搂着媳妇睡,不美吗?
呸,本想让幕凡给你开几副药,既然你这么威胁我,我就晚几天再说。
看着常元朗的背影,夜阑关上门。
书房安静的可以听到窗外的虫叫声,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脑海里桃花的一瞥一笑,再也控制不住的不停涌现出来。
走到小床上躺下,怎么也睡不着,随手一摸正好摸到掉落在床上的画册。
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打开研究了起来。
虽然不能同房先,但可以先了解一下姿势,以便日后……。
次日,夜阑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桃花睡到日赛三杆,没等回来夜阑,却等来了冷家两个小不点。
冷齐豫一张扑克脸,一副老成的模样,在冷家老奴的陪同下,来了侯府。
一旁才三岁大的冷齐稳,艰难的爬过高高的门槛,身上还挂着一个酒葫芦。
一晃一晃的朝桃花走来。
桃花瞧着他小脸通红,不知道是刚才爬门槛的时候累的,还是真的偷喝了酒。
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起了喝酒?”
冷齐豫翻了个白眼:“他哪里是醉酒,他分明是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