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人都在外面,桃花挑开盖头,走到一旁吸着那股子香味,是来自屋里的熏香,想也没想直接把熏香给灭了。
又走到桌子旁边,把酒壶中的酒全部倒在熏香里面。
后面进来的丫鬟,看到桃花居然把准备用来喝交杯酒的女儿红,全倒在熏香里里了。
而且原本香味浓郁的熏香,散发出一股恶臭。
“夫人使不得,这可是要喝交杯酒的酒水”
二丫慌忙上来想要抢走桃花手上的酒壶,却闻到了一股恶臭:“这……这熏香怎么这么臭啊!”
桃花瘪瘪嘴,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掀开熏香的盖子,一条肥胖的被烧焦的蛊虫出现在眼前,屋里的恶臭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二丫吓得张大嘴巴差点叫了出来。
“嘘,别大声嚷嚷,乘着外面没人注意,你把这些都处理了,重新弄一壶酒过来。”
桃花把酒壶塞到她手里,用眼神催促她去办事。
二丫呆呆的点头,用帕子堵住了鼻子,按照桃花的吩咐,处理了这熏香。
重新在外面拿了一壶水酒进来。
“可有人问你?”
桃花见她进来,从床上坐了起来,翘着二郎腿看着二丫问。
二丫摇头:“没有,奴婢听了你的吩咐,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将那恶心人的玩意埋在花木下了。”
桃花满意的点头,二丫是林家后来买的丫鬟。
家住边关,全家被匈奴人杀了,之后被卖到京城,恰巧被林氏买回来伺候桃花的贴身婢女。
“小姐,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新房里面会出现这东西。”
二丫脸蛋圆圆的,年纪比桃花还小上五岁,今年也才十岁。
刚被买入林家的时候,还是面黄肌瘦的,自从到了桃花跟前,现在整个人长了一圈不止。
肉肉的脸蛋,带着几分憨憨的气质。
“巫蛊你知道吗?就是会通过气味,变成虫卵,在肚子里面长,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虫子。”
桃花故意神经兮兮的看着她,还特意瓮声瓮气的吓唬她。
二丫吓得捂住嘴巴,磕磕巴巴的问:“那……那小姐,我们是不是肚子里面有了虫子了?”
“嗯,差不多吧,不过……咱们肚子里面的是馋虫。”
桃花点点头,皱着琼鼻一本正经的说。
二丫脸色苍白的看着她:“这……这怎么办,会不会死掉?”
“当然会死掉,你再不去给我弄吃的,我就要饿死了。”桃花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凶凶的吩咐道。
二丫这才反应过来,她被自家小姐吓唬了。
“小姐,你下次能不能别吓唬奴婢,奴婢读书少,经不住吓的。”
二丫气呼呼的跺脚,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转身去找吃的。
瞧着二丫比自己还厚实的背影,桃花瘪瘪嘴:“读书少跟经不住吓有什么关系?”
很快二丫,从外面要了一晚银耳羹走进来:“小姐,我找了宫里的嬷嬷只要了一碗银耳羹,你先喝喝垫下肚子,将军应该很快就过来了,奴婢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一声。”
说完,好心怕桃花跟她闹嫌少一样,慌不折路的离开了。
桃花瘪瘪嘴,这二丫,迟早有一日,会为了一口吃的,把她这个小姐给忘了。
……
外面热闹极了,夜阑身边全都是劝酒的。
若是继续喝下去,今晚的洞房花烛怕真的要错过良辰美景了。
这才三杯下肚,夜阑就面色通红,一身酒气,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脚步有些虚晃。
“来,喝,本将军还能再喝三大杯,今晚不醉不归。”
说罢仰头干了,随后便醉的不省人事,倒在陈冲身上。
陈冲见机,连忙给何勇使了个眼色:“呀,将军居然喝醉了,各位大人不好意思啊,我先送将军去新房,将军醉了没关系,我和何勇陪你们喝就是。”
花团锦簇,一派喜气的永宁宫中。
萧云启穿着蟒袍,隔着许远就见到陈冲搀扶着醉酒的夜阑送去婚房。
询问背后的宝公公:“我让你安排的,可都安排好了?”
“主子放心吧,我已经买通了永宁宫内扫洒的宫女,已经在屋里放置了熏香,也在酒里放了虫卵。”
宝公公呲牙,能不能成功,等一两个月之后便知道了。
这种蛊虫会制造出怀孕的假象,等到怀胎十个月,肚子越来越大,虫子就会破肚而出。
到时候……他们再在京城制造舆论,就不信皇上不顾忌鬼神,夜阑也失去圣心。
连带林家也是如此。
只可惜……时间久了点,要等狗十个月之久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如此便好,走吧!这夜阑怕是装醉,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有几个月,就是我的婚礼了。”
大皇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两个侧妃和妾室,已经提前一步搬入他的宫中。
已经品尝过男欢女爱的他,不再是个男孩了。
……
永宁宫内,原本醉酒的夜阑,刚走进房内,瞬间清醒了。
陈冲憋着笑对着夜阑拱手:“将军,且去吧,别让郡主等久了,外面有我兄弟两个顶着,保证把这群人干趴下。”
夜阑点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还好他聪明,提前在衣服上面喷了酒。
走进屋里,喝了交杯酒之后,屋里的宫女全都出去了,只留下二丫守在外面。
坐在门口,身旁放着两个糕点篮子。
夜阑看着桃花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白净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正盯着他看。
今日的桃花大不同。
桃花摸着自己的脸,蹙起黛眉疑惑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夜阑忍不住轻笑道:“无,只是……觉得今日你格外好看。”
桃花皱着眉头,生气的说:“胡说,我以前也好看。”
“是是是,桃花一直都好看,只是……今日格外不一样。”
夜阑大步走到她前面,低头近看着她。
长长的睫毛忽上忽下,给新房添了几分俏皮。
目光从她的眼睛往下,小巧的琼鼻,玉泽的红唇,再往下,夜阑不由的呼吸有些粗重。
喉结开始滚动,目光炙热的盯着她,哑着嗓子轻轻的喊了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