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生进了牢里之后,那个霍生的娘子看到霍生的卖妻书,死活不信,非要寻死觅活的,大少爷心里不爽,于是买通了狱卒,让他死在牢里了,那个霍生的娘子也是烈性的,一直不肯屈服,大少爷一次失手,把人杀了。”
畏畏缩缩的把话说完后,他害怕的看着脸色阴沉的杨楚骁和杨幕凡。
此时的龙胜男再也写不下去了,气的拿起身旁的大刀,就要朝他们脑袋噼了过去。
杨幕凡上去阻止了:“少将军先息怒,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想要替霍老人家申冤,还需要他们指路,找到霍老人家儿媳的尸骨下落。”
差点被龙胜男一刀杀了的男人,吓得下面一片潮湿,身体软成了一坨。
就差那一点,他脑袋就搬家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大少爷从来没杀过人,这一次误杀了霍家娘子,也吓得不轻,连夜让我们运出去埋了。”
“哼,既然这样还不快带我们去找?”龙胜男冷哼了一声,重重的把大刀放在地上。
她可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身上的杀意一起,足以吓死他们。
几人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双脚还是忍不住哆嗦的连路走不稳。
杨楚骁让杨幕凡收好龙胜男写好的口供,他跟龙胜男一起呆着他们其中一人前往埋葬霍家娘子尸体的地方。
这一折腾已经是天亮了,霍家娘子的尸体终于被挖了出来。几天过去了,尸体已经长虫了。
为了以免夜长梦多,他们一回到城里,便让这几个人画押了,立即传召朱家大少爷开庭审问。
龙胜男主动请缨,要去朱家把朱家大少爷带回来审讯。
一人带上两个手下,骑着马就到了朱家大门口。
朱家大门口,狮子威武的张开嘴里的獠牙,恍如一张贪婪的巨口。
“去把你们家大少爷叫出来,知府大人要传问他。”
看门的小厮看到身穿铠甲的龙胜男,吓得不轻,紧闭着大门,匆匆跑回去通知府里的主子。
在家中的朱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以为然,每个月总是有那么一两次,最后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她儿子最是乖巧听话了,还能犯什么事?
都是这些狐媚子惹的祸,但偏偏她儿子就是喜欢这一口。
她也是十分的无奈,脸上没有表情的说:“你去看看,那些人可还在门口等着,若是在门口等着,随便给点银子打发了,他们自会替我儿开脱的。”
这一次小厮站着没动,磕磕绊绊的说:“夫人,这一次来的不是县衙的人,身上穿着铠甲,手里都拿着刀。还说,是知府大人要问话。”
“什么?知府?知府什么时候来我们云水县了我怎么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夫人,她可认识,而且……抚州的官员都是知根知底的。
不可能这么没脸没皮的上门要人的。
“是新任知府的人,昨天那个姓霍老头要状告少爷,新任知府接了状纸。”
小厮小声的说。
朱夫人坐直了身体,眉头紧锁:“还有事?快去把老爷找回来。”
小厮疑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少爷叫醒吗?
朱夫人看他站着不动,瞪了他一眼,催促道:“你站着干什么?让你去叫,你倒是去把人给我叫回来啊。”
“是,是小的这就去找老爷。”
小厮不敢忤逆,匆忙离开。
哪知才走到门口,就看到龙胜男等的不耐烦,直接破门而入,直奔后院。
家里有人闯了进来,一众护院全都被打趴下,这下坐在屋里的朱夫人忍不住了。
走了出来,看到龙胜男手拿着大刀,骇人的大刀直挺挺的朝她噼来,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色刷白。
龙胜男冷哼一声:“朱大昌那个人渣呢?赶紧叫他出来,居然敢让姑奶奶等他,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噼了他老娘?”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吓得全身如同抖动的兔子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去叫朱大昌。
昨晚玩了一夜的朱大昌,被从被窝里叫了起来,正想发泄自己的暴脾气,就看到龙胜男手上的大刀距离自己娘的头顶,不过是毫米之多。
吓得他瞌睡虫一下子散去了。
“娘,你是何人,为什么闯入我们朱家,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看到气势汹汹的龙胜男,也不由的心底发虚。
“你就是朱大昌?”
龙胜男眯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朱大昌。
看他身材肥胖,嘴巴下面还有一撮胡须,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乌黑的眼袋。
一看就是酒色过度造成的。
果然是个色痞。
“我……我就是,你是何人?为什么闯入我们朱家,你知不知道你要完了,等我爹回来,一定要你好看。”
朱大昌磕磕绊绊的说。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既然你就是朱大昌,很好把他绑了,带去县衙。”
龙胜男举起大刀,放在自己肩膀上,冷笑一声转身要把人带走。
朱夫人一听,哪里肯愿意,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朱大昌一脸懵,看着左右上来绑他的人,也忘记害怕了。
生气的大喝道:“滚开,谁敢碰老子,你们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他可是巡抚,比你们知府的官大了一级。”
“你们放开我儿子,我儿子犯什么事了,你们凭什么抓人?”
朱夫人冲了过去,挡在朱大昌身前。
朱大昌满脸得意,看着已经停脚步的龙胜男,谁知道龙胜男转身走了回来,朝着他的肚子一顿拳脚上来。
痛的他痛不欲生,朱夫人想要上来帮忙,身旁的两个人,拦着她,让她根本无法进身。
出了一顿气的龙胜男,吐出一口浊气,樱唇勾起。
“就凭你强抢良家妇女不成,杀了人,怎么……你还敢咬我?忘了告诉你,我爹还是江州总兵呢,呸!啥玩意呢。”
龙胜男自小就在男人堆里长大,加上军中的男人平时说话都是荤素不忌的,她也学了几分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