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胡大统,夜雨樱唇不由的微微抿起,可是一想到那出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逃出来的。
对李家和顾家的仇恨,占据了她心底仅有的温暖的地方。
她用力的抓着夜阑的手,眼底恨意滔天:“弟弟,我们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将李氏和顾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夜阑张了张嘴,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死的。”
要死的也只有他,夜阑心中暗下决定:“姐,夜家被抄家之后李氏哪里去了?”
同样作为夜家人,李氏肯定也在斩首的名额中,可是……斩首那日,她并未见到李氏。
夜雨迷茫的摇头,这个李氏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摆脱这一死。
“你现在好好养病,这件事就交给我,我是夜家唯一的男人了,这个仇恨由我担着,胡副将对你不错,你且好好养病,年前我替你们举办一场正正当当的婚礼。”
“胡大哥很好,可是……家仇未报,我一日不想成婚。”
夜阑嘴角抿起一抹有气无力的笑容。
当看到就站在门口的胡大统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
伸出手,想要叫下胡大统解释。
可是胡大统已经转身离开了。
桃花迈过高高的门槛,看到胡大统蹲在门口,哭的像个孩子,也学着他的姿势蹲在那里。
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
胡大统一下子哭不出来了,抬起头看着小桃花。
小桃花抬起头朝他甜甜一笑。
胡大统憋红着脸,强忍着泪水:“大小姐要报仇,我……怎么能不支持她对不对?夜家军忠君爱国,为了保卫我大梁国,遭受了多大委屈,理应成为大梁的英雄,而不是蒙受冤屈。”
桃花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安慰道:“放心好了,坏银跑不了的,你们……会沉冤得雪的。”
看着一本正经,一只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桃花,胡大统憋得难受。
可是他还想哭,哭自己无能为力,哭大小姐……。
但是面对桃花,他又哭不出来了。
“你们大小姐也是你的”
接着桃花没心没肺的说。
胡大统立即捂住她的嘴,慌张的看向里面,看到没人才松了口气。
丧气的说:“我以前不过是将军帐下的一个小将,哪里配得上大小姐。”
“咦,谁说的?你长的好看啊!”
桃花一本正经的说。
长的好看?胡大统哈哈大笑,摸了摸他没打理的胡须,确实好看吗?
桃花重重的点头,特别是脸上的刀疤,可拉风了。
举起刀砍肉的时候,更帅。
夜阑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一大一小,正坐在门槛上,聊的不亦乐乎。
眉头不由的一皱,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懊恼不已的夜雨。
大步朝门口走去,站在他们背后。
单手拎起小桃花,桃花挣扎了几下,回头看到是夜阑,顿时满脸讨好。
顺着杆子挂在他脖子上。
胡大统赶紧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夜阑伸手拍了他的肩膀:“胡大哥,谢谢,我姐就拜托你了。”
胡大统慌忙摇头,看了一眼屋里:“我……,为夜家报仇,也算我一份。”
夜阑摇头:“我不希望姐姐再卷入仇恨中,我是夜家的的男人,有我就行,她交给你我很放心。”
胡大统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夜阑已经抱着桃花离开了。
踏入家中,杨楚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醒了?”
夜阑点头,放下桃花,跟杨楚骁走进房间。
“明年开春你就要考试了,恰巧秋季可以折桂。等去了京城,我希望你帮我多注意顾家的事。”
顾家?
杨楚骁带着几分疑惑。
原本夜阑不打算把杨楚骁拉进他夜家的仇恨中,但是……他多年未在京城,而杨楚骁注定要去京城,他能指望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夜阑将自己的身世跟杨楚骁说了。
“我从小跟着父亲镇守边关,夜家为了大梁付出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的生命,到头来却遭到蒙冤,一百多口人,全部被斩首。”
说着说着夜阑眼眶红了,梗咽着说:“我不求报仇,就为了洗刷我夜家卖国贼的罪名,而……其中最大的始作俑者就是顾家和李氏,
这个李氏是我二叔的夫人,我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出卖我们夜家,你若去了京城,只需暗中打听,保证自己的安慰即可。”
夜阑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了。
倭寇……呵呵,让他想起了某一场大屠杀。
没想到从古自今都如此恶心。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杨楚骁想也没想直接点头答应了。
夜阑苦笑,这几日劳心劳肺,使得他体内被压制的毒又开始发作了,不断咳嗽的他,看着帕子上的血。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身为夜家人,是绝不允许自己死的窝囊的。”
“夜阑!”杨楚骁手放到他肩膀上,开了个口,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他的心情。
总之,心底对夜家,对夜阑,敬佩不已。
恍忽看到了穿越前的世界,那群最可爱的人。
夜阑的事,他是放在心里了,明日就去书斋。
次日,杨楚骁,带着最新的作品,到了书斋。
掌柜的看到杨楚骁的新书,欣喜若狂。
“神凋侠侣!”
他翻开第一章看了下去,居然是《射凋英雄传》的续集。
“果然,不愧是你桃花居士,现在……你的名声不单单在甘水县,就连京城知道了你。”
桃花居士的书,从不落俗套。
每一本书都给人带来,体会到一股深深的国家情怀。
“我敢保证,这又是一本大火书。”
杨楚骁喝了一口茶,抿嘴浅笑,将最新的稿费收下。
他手上零零总总算起来差不多五万两了,不单单足够他去京城考试,也足够一家人的开支。
但是……还远远不够。
“掌柜,我最近对我大梁的历史倍感兴趣,可有我大梁的一些有趣的见闻?”
吴大掌柜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处,关上了房门。
我们大梁才短短二十年,哪里有什么事?
无非是太祖皇帝是如何成就霸业,又如何传位给当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