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嫁妆钱马春花也怔了怔,如果当初她知道苏喜这么厉害,能让孙志杰听她的。
那这个嫁妆钱她也不至于扣下了,她扣下两百块钱就是想给女儿留条后路。
却不想这一举动让苏喜寒了心,也恨上了她。
苏喜那天跟苏宁说的话虽然她假装没听出来,但她知道苏喜这些年是恨她的。
也是了,两姐妹的婚礼一个天一个地,苏喜要是对她没有想法就奇怪了。
“你还记得给宁宝办婚礼那年吗?”马春花转身问丈夫。
“记得,怎么了?”
苏有粮说道:“苏宁的婚礼是我回家后的办的第一件大喜事,比城里的人嫁女儿办得还风光,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可还记得给喜宝办婚礼的情况吗?”马春花看向远方苦笑道。
“你那时不准她嫁,可她后来还是把自己嫁了。
没有婚礼,那天也没有人送她出嫁。”
马春花此时的脸上再也挤不出任何表情,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你不恨吗?
“那天我以为你带着几个儿子去送了,哪知道你们一个人也没去。
喜宝她那天跟着孙志杰走时该有够伤心啊!”
这件事情原本她也觉得她没有错,父母不让你嫁你偏要嫁,这一切活该你受着。
可自从苏喜回来后马春花就觉得她大错特错了,苏喜想逃离家里才跟孙志杰结的婚。
并不是他们以为孙志杰条件好,苏喜目光短浅才看上因此才跟了他,他们全都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昨晚苏喜把钱给我时我难受的不行,原主她跟我们已经算得这么清了。”
“账能算清养育之恩却算不清,她还是我们的女儿。”
马春花彷佛想到什么,掉着眼泪摇头,“苏喜她从小跟她曾祖母长大,一直到伺奉她曾祖母离开。
苏喜不是我养大的,是曾祖母养大的,苏有粮,我已经推开苏喜两次。
她还能认我这个妈吗?”马春花无助的看他。
“哪有孩子不认妈的!现在苏喜已经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们可以弥补她。”苏有粮目光坚定说。
马春花此时已经说不出别的话来,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泪如雨下。
她不是不爱女儿,只是当初生活的重担压得她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有心无力,这才失去了女儿。
苏喜回来后她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忽略了女儿这么多,现在她只想对小女儿好。
好好补偿她。
门另外的一堵墙边上,江立国抱着头蹲在地下,要说全家最没用的当数他这个大哥。
苏喜当年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也无数次的推开了,甚至脾气上来了还动手打她。
现在想想苏喜回来那天除了没在场的二弟,对他一句也没提,想来也是恨他,对他失望极了。
想到这里江立国抱头蹲在角落里,接连叹息几声。
再说苏喜那边,以前母女俩个就经常在外头吃饭,现在虽然不能做买卖。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街道上偏僻的街角暗道里,一早就有人低头匆匆往里走。
走到一户人家家里敲门对上暗号,那你将会获得一份香喷喷的早餐。
当然了,要付钱的。
“老陈,一份扣肉粉还要加一个煎蛋。”大福点完餐还转头跟她抱怨,“昨天外婆说要给我煎一个蛋后来没煎。”
“哎,你们又来了啊!”
“我要一个素面。”苏喜说道。
“好嘞,你们先坐,面马上就来。”老板说。
‘老陈’是店家,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没有老婆,只有两个残疾的儿子。
苏喜经常带大福来光顾老板,所以大家都是认识的。
不久后面条上来了,大福胃口大,二两的面加肉加蛋连汤她也能吃光光。
只是,大福她是个孝顺的,盖在面上黄澄澄的煎蛋大福夹给了她。
“妈妈多吃点。”说罢她迫不及待的吃了口扣肉。
这小孩儿从小原主就没有亏待过她,可她自小就特别护食,谁要是不经过她的同意拿她吃的。
轻则她和你打一架,打不过的暗地里她能偷偷整死你。
只有原主例外。
早餐过后母女俩个就回单位,刚放下车,门外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探头探脑,脑门上全是汗,脸上神情焦灼。
“妈,是黑仔。”大福上去拉苏喜的衣服。
“我看到了……”苏喜话音未落,大福就跑出去了。
“苏姐,我也不想找你的,可是我奶奶又发烧了,求求你救救她。”男孩眼里闪烁着泪光,一脸恳求。
“发烧了!烧了多久?”苏喜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