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转头择菜,对那边不再关心,倒是原主的这个姐姐让苏喜有些好奇。
大姐夫李聪是爸妈给苏宁挑的女婿。
李聪家里条件好,他自己是厂里的一个高级干部。
他爸在市里的武装部工作,妈妈是妇联的主任。
当年马春花一家攀上这门高亲全是因为有苏有粮在。
后来怕女儿被婆家人看不起,马春花就舍了大半家财给女儿找了份老师的工作,又给了一大堆的陪嫁。
现在的老师可能会怕这怕哪,但苏宁不会在乎这个。
因为她有底气,娘家和婆家给的底气。
教师一干就是十年,苏宁现在也升了职,是一所学校的教务主任。
相对比起来,两姐妹虽然是亲生的,但天差地别。
以前在家苏宁像个大小姐,什么活也不用她干。
上有娘宠着,下有几个弟弟护着,原主则邋遢无人管。
每天哥哥姐姐谁有个什么事情都要使唤她。
脚从来就没着过地还要被人嫌弃,衬得原主像个贴身的丫头了。
现如今一个是学校里的领导,一个是在图书馆里做洒扫的工作,就更像丫头了。
“听说你离婚了?”
“准备离了。”苏喜说。
苏宁停下手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说:
“夫妻俩个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沟通一下的,别看到人家离婚你也想离。
孙志杰当年不也是你自己亲自挑的吗?如今你又要闹什么,还要闹到家里面来!”
“我挑错了现在要回头不行吗?”苏喜问她。
“是谁规定了挑错人不可以回头的?又是谁说了人不能犯错的?”
“我没说人不能犯错,但是结一次婚不容易。
如果夫妻俩双方有矛盾那就更应该沟通一下。
况且你嫁给妹夫这么多年还没生孩子,人家怪你了吗?没有吧!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再给他一个机会!”苏宁苦口婆心的劝。
原主当年结婚再容易不过了,她哄着孙志杰给了三百块钱彩礼钱。
原以为父母哪怕不添上点嫁妆也能把她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叫她仰高头出嫁。
却不想马春花不止不办酒,还扣了两百块钱下来。
只留下一百块钱和几身她的衣服叫她带过去孙家。
就这样孙志杰骑了个单车就把原主接走。
从头到尾她的婚礼没人祝福,只有悲凉。
记忆里她去孙家那天这个大姐也不曾回来过。
就叫人传了话,说,小妹既然不办婚礼,那我就不回去了。
所以原主的婚礼再简单不过了。
在苏家尝到了悲凉,在孙家尝到了别人低声的嘲笑和婆家的轻视。
“我的婚礼比不上大姐你的,再多办两次都使得。”
苏喜对着一旁一直暗示大女儿闭嘴的马春花笑说:
“是吧……妈妈。”
苏喜说罢收起笑容就离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宁自己幸福美满。
在不了解别人的情况下又一通指教别人怎么过日子。
原主自己不想把日子过好吗?她做梦都想。
只是没有人给过她一个公平的机会。
她连孙志杰不行都忍了这么多年,这些年又背了多少委屈和心酸。
这些东西是苏宁穷极一生都体会不到的。
你不是我,所以就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苏喜吃饭之前就一直是这个态度。
人多,饭前开了两张桌子,大人那桌她不想去,挤到小孩儿那桌去了。
除了她那个未婚的二哥和她,其他人都有了孩子。
苏宁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李国庆九岁,李国安七岁,李国保五岁。
大哥家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八岁叫苏安邦,女儿七岁叫苏圆圆。
三哥家也是一儿一女,大女儿六岁叫苏北北,儿子五岁苏定国。
四哥家一对双胞胎的儿子,分别是苏开疆和苏扩土,今年四岁。
再加上她们母女俩和谢旬,也能凑上一桌的了。
期间苏喜的手没有停过,都帮小萝卜头们夹菜了。
现如今条件比不上后世,但桌上有鱼有鸡还有腊肉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苏喜饭量不大,小萝卜头们下桌时她也吃的差不多了。
所以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大人和萝卜头们坐在一起而尴尬。
饭后苏喜进厨房沏了壶茶拿到大人的桌上。
转眼时看到马春花在给大福编了一个当地端午节祈福消灾的手串。
现在虽然说不能搞这些,但是低调一点也不会有人说。
更何况不止她家这样,大家其实都会做。
马春花才做好一个给大福。
大福还没戴在手上就被过去的苏立安抢了去,转身就给自己的儿子戴上。
大福仰头看他,委屈的都着嘴。
开疆和扩土不缺这些东西,人家每个人两只手上都挂了几个。
苏喜眸子一眯,小时候原主没少被这个哥哥欺负,现如今你还要欺负我女儿?
怕不是想屁吃?
苏喜上前拍了拍大福的肩膀,一通安慰后苏喜没有拿桌子上的艾草,反而拿竹片。
“你这手艺哪能跟妈比,差远了,不过笨蛋始终都是笨蛋,嫁了人也是不变的,哦~”
苏立安惊讶的捂了嘴,“忘了你被人甩了,你现在已经跟孙志杰离婚了。”
院子很大,苏立安的声音不小,马春花皱着眉头看小儿子,而后笑着打着圆场说:
“你四哥喝了两杯猫尿就乱抬扛,你应该是了解他的,不要跟他计较,他就是喜欢说说而已。”
苏喜等的就是苏立安找茬,哪能因为马春花说一句就不计较的!
“我以前就是傻才没有跟他计较,不说远的,就说我读初中那会吧!”
苏喜说着话手却没有停,竹片在她的手里并不像苏立安说的那样。
反而有生命般,不一会儿苏喜给女儿编了一个蝴蝶。
“我在县城里读初中,我那个喜欢乱说的四哥特意跑到我们班上跟同学说;
说我是个父不亲娘不爱,从小被弃,是个别人养大的孩子,还叫别人不要跟我玩。
从此以后我被人孤立欺负了两年,上了高中才好一点。
我当时就是傻才没有跟他计较,现在你让他再对我这样试试。
哪怕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会捅他几刀的。”苏喜含笑看苏立安说。
这些话让一旁做父母的并不好受,马春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