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帝光,如同大日之辉,自何暮的身上绽放而出,令整个生命禁区都在动荡着,更是令禁区之主目瞪口呆,忘记了言语。
半响之后,禁区之主才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开口,有些艰涩的问道。
“无量道友……你就要,成帝了?”
闻言,何暮再次开口了,随着他开口,满天的准仙帝光辉也随之被收敛,让一切回归最初的样子。
只听何暮说道。
“可以这样说,我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帝者之路,真正站在了帝境的门前,只待继续积累底蕴,便可真正破开王境了。”
何暮如实回答了禁区之主的疑问,他自创法之后,的确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准仙帝之资,而被吞噬的那副准仙帝级数的先天道图,更是无限加快了这一进程,让何暮愈发接近了真正的帝境。
如今,只差最后一些水墨功夫,何暮就可以补足自身缺失的那一角,突破准仙帝境界。
“难怪,难怪。破王成帝,道友确实有资格平定一切了,试问,世上又有谁可以阻拦一位帝者呢?”
“便是黑暗的源头,也不可能阻挡一位真正的帝者吧。道友果然大才!帝鸿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禁区之主闻言,感慨万千,他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的高看何暮了,没想到竟还是低估了后者。
然而,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何暮并没有肯定禁区之主的说法,而是缓缓道。
“便是帝者,也有无奈时,未必就能平定黑暗源头啊!”
“界海另一端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深上许多。”
……
何暮这段话说的语重心长,也让禁区之主的心中陡然一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连传说中的帝者,都不足以平定黑暗源头吗?
可是,帝者应当无敌才是?!
禁区之主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黑暗,居然还能阻拦帝者的脚步,让其感到无奈。
难道黑暗的源头,还有能够阻挡帝的存在吗?
或许,能阻挡帝者的,恐怕只有另一尊帝者!
看到禁区之主不断变化的脸色,何暮就知道,禁区之主此刻,应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果然,片刻之后,何暮就听到了禁区之主的疑问。
他似乎有些踌躇,但还是发问了。
“难道,黑暗之中亦有帝?”
“不错,而且,黑暗帝者,恐怕不止一位。”
闻言,何暮并没有隐瞒,他说的非常直白,不过在数量上,他并未明言,而是以推断的语气说出,给禁区之主留下了足够的遐想空间。
轰隆隆——
何暮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下一刻,天空一声炸响,竟是一道白日惊雷,震动了寰宇天空。
但何暮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继续缓缓说道。
“毕竟,所谓帝落时代,堤坝沙滩上那行浅浅的脚印,便是昔日的帝者留下,可如今,那位帝又在何方呢?”
禁区之主闻言,顺着何暮的思路继续向下想,很快,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帝落,无非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帝落时代,那位传说中的帝不曾陨落,但他投身于黑暗了,成为了黑暗的源头。
其二,帝落时代的帝者,在界海的彼岸战败了,在界海另一端,有着更强大的生灵,在帝者领域中走的无比遥远,比帝落时代的那位无上者更强势。
其三,帝落时代,界海另一端的黑暗源头,有不止一尊帝存世,他们围杀了帝落的那位无上者,一手终结了那个时代。
……
这三个猜想,无论哪个,都足以让禁区之主心惊。
这样的局面,太黑暗,太绝望了,可以何暮的态度来看,却很可能就是现实,是如今的真实局势!
一时间,哪怕只剩下残缺的执念,禁区之主亦感受到了一种窒息感,似乎后背都要留下冷汗一般。
然后,这个时候,何暮的又一次开口,及时唤回了禁区之主的理智。
“关于黑暗源头,也多是贫道的推测罢了,但界海彼岸注定凶险,在这世上,便是帝者也未必能无敌。”
“但贫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必然要肩负起应该承担的责任,待我成帝之后,无论凶险与否,贫道都将往界海彼岸一行,清算古今因果,平定动乱源头!”
“因此,我才一定要请道友出山,在我日后前往界海之际,坐镇于九天之中,镇压天下大势。”
“届时,我会为道友留下手段,亦会请出其他道友襄助道友,不知此番,帝鸿道友意下如何?”
不得不说,这一刻,禁区之主的确心动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与之前不同了,这是一尊准帝者的邀请,除了黑暗势大,难以根除之外,已经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了。
而且按照何暮的说法,日后,也不会是自己一人镇九天,似乎还有其他的道友将会一同出世,自己不必担心独木难支。
这么一想,自己怎么看,都应该答应何暮的邀请才对。
……
也就在这时,何暮对禁区之主再次加码了,而他这次给出的条件,更是让禁区之主难以拒绝。
“如若道友愿意出山,贫道亦有一番手段,可以助道友稳定此念,若日后贫道破开王境,未必不可以助道友逆转生死,重获新生。”
闻言,禁区之主再次抬首,显然,这次何暮开出的条件,还要比之前所讲的更吸引人。
毕竟,以残念之身,谋求起死回生的机会,这可是曾经的禁区之主想都不敢想的想法。
可今日,居然真的看见了一线成功的希望所在!
终于,禁区之主做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
“无量道友如此盛情相邀,若是再拒绝,到显得我不识抬举了。”
说话间,禁区之主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与儒雅,一举一动间,都颇有仙意,道韵十足。
“道友这是同意了?”
闻言,禁区之主再度点头,他确认道。
“此身既然早已逝去,唯留残念,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我如今,可是连死都不会有了。”
说到这里,禁区之主笑了,笑的非常恣意与洒脱。
“道友却给了我如此一个机会,或许日后,我也能再次踏足那片海,走上那条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