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怀疑沈薇口中的肚子痛,是她为了摆脱窘境的一个借口。
“沈薇,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娇弱!”苏彤声声泣血,字字诛心:“在你决定残害我腹中胎儿后,在你指示人撞杀刘姨后,你还有什么资格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人心啊,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任谁也没想到,沈薇那样美丽的面孔下,竟隐藏着那样恶毒的心。
顾远琛拦着两眼发红,想要冲上去的苏彤,对沈薇说道:“不论你如何辩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想要为自己开脱,还是和法官说去吧。”
“让她坐牢?没那么简单,她手上着多少人的血,我永远不会放过她!”绪失控的苏彤被锢在顾远琛怀中,又打又闹,像个孩子。
苏彤的话还没走说完,房间里传来心率监控器,嘀嘀嘀只响的声音。
几人扭过头看去,只见仪器上的指标正急速上升,苏彤连忙上前按住呼叫按钮,那边传来护士的询问声。
苏彤焦急的大喊:“护士不好了,刘姨出事了!”
手术室外,红灯大闪,闪烁的红光映照着在座一行人,凝重的面孔。
顾家和沈家的众位都到齐了,两排铁质长椅,有站有坐。顾远琛的父亲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身边是同样脸严肃的顾远琛。顾远琛的身边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彤。
坐他们对面的,则是被沈薇母亲护在怀里的沈薇。
“事的经过我都知道了,病人正在里面接受手术,你们在外面闹又有什么用。”顾父用拐杖敲击地面,咚咚咚的声响衬着她威严声音,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不是我们想闹,而是顾远琛的说法,实在太荒谬了。”沈薇的母亲轻声开口,好似生怕吓着怀里的沈薇:“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这种话即使是远琛说出来的,我也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正合我意,我到要看看,在证据确凿的况下,你怎么为她开脱!”苏彤抬起头,通红的眼角挂着泪痕,我见犹怜,却也寸步不让。
苏彤被他们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为自己女儿挡车的刘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罪魁祸首却依旧不肯承认罪行,还装作一副被人为难的样子。
顾远琛搂住她的肩膀,冷冽说道:“有证人可以证明,我们究竟是不是胡闹,更何况沈薇取下刘姨呼吸罩的画面,已经被病房监控器给拍下来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为她辩解吗?”
“我,我真的只是看伯母呼吸罩歪了,想要为她扶正而已。”沈薇发出虚弱的声音,清澈的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
“胡说!”早在一旁满腹怒火的顾染染,瞬间被点燃:“平时刘姨的呼吸罩还带的好好的,怎么你一进门就歪了?亏你还是大家闺秀,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
沈薇眼里闪过恐惧,盯着顾父,慌忙的解释:“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顾父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一再赞赏的孙媳,“现在况危急,你让我怎么说?证据已经摆在眼前,就算我相信你,顾家的诸位也不会相信你,沈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顾父本不想插手,没想到沈薇却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那就别怪他顾家翻脸不认人了。
“那,你是打算……”沈薇母亲抱着沈薇的手,紧了紧,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交给警方理。”顾染染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总是含笑的眼睛此时冰冷一片。
“不行!”顾父制止出声,紫檀香雕琢成的拐杖,敲击地面:“家宅斗的事若是暴露出去,你让我顾家的脸面往哪放,你让我们家的声誉往哪放!”
说完,这一句话,他望着的顾远琛,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在事没有查明之前,这件事都不能由警方手!我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顾远琛冷眼看了一眼沈薇,问道:“既然如此,那父亲你决定怎么置沈薇,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放任她继续害我的女儿和妻子。”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意外,纵然是顾父,也是心有余悸:“把她关进房间里,直到刘姨况稳定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顾伯父!”沈薇惊讶出声。
沈薇满脸绝望的躺在沈母怀中,一动也不动。
……
自刘姨出手术室倒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主治医生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为现在的焦头烂额,唉声叹气。几个医生整天围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可多次推算风险,最终所有方案都被推翻。
三天之,苏彤清瘦了不少,刘姨躺在重监护病房中,医生限制她探病的时间,所有护理均由专业人士来做,即使是苏彤也不能在病房中待太久。
从医院回来,想起躺在病上,那张苍白到了无生息的脸,苏彤心里就阵阵抽痛。
她站在楼梯间,望着走廊尽头的那个关押着沈薇的房间。
布满血丝的眼里,含着愤恨。
……
沈薇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无神的望着窗外,泛黄的梧桐叶零零散散的飘在空中。为了防止她逃跑,即使是窗户,也被铁围栏钉得死死的。
沈薇哼笑一声,自嘲,这里是四楼,她一个女人,该如何从这么高的地方爬下去?
”吱呀!”门被推开了,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些天来,这沉闷的房间中,就连佣人也不屑于踏入。只有自己的母亲愿意进来陪她,安慰她,才得以让她在三天里,不至于被逼到发狂。
她唇角起柔柔的笑意,回头,愣住。
“怎么是你!”沈薇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不用躲,我没你那么狠心。”苏彤关上门,走进房间,在她面前的沙发椅上坐下。
沈薇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有一丝警惕:“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苏彤扬起下巴,神傲然,泛红的眼睛却像个被伤透的小狗,在下雨天倔强的望着街上来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