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黄沙中,沈华浑身浴血,双脚拼命地夹打马腹,身后尘沙飞扬,几十名沙盗策马狂追。他与赖布分手后,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一群沙盗给瞄上了,本还以为他们只为钱财,心下大叫自己倒霉,哪料到他们完全是冲着自己的小命而来,经过一番生死搏斗,骆驼被他们砍死了,沈华也拼着老命幸运地在围杀中抢到了一匹马,亡命逃蹿。
“喝!”追在最先的沙盗暴喝一声,就那么在狂飙的奔马上,扬手一甩,一条两指粗,三十多米长的皮鞭,精准至极的割向沈华坐骑的两条前肢。
两条前肢被绊,坐骑狂嘶一声,生生跪地滑行,措不及防的沈华整个飞出马背,跌滚黄沙。
露了如此漂亮的一手,惹得群盗大声叫好。可还没等挥鞭的沙盗得意,一声“老大”的惊呼,几乎是与众伙伴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待他勒停坐骑扭头打量时,就见一只冒着黄芒的铁拳,就连惊骇的时间也没有,脸面开花,整个飞出马背,落地前就已暴毙。
能有如此速度的,当然是赖布!前后不过是一下呼吸的时间,就被他解决了六人,惹得健马惊嘶,余下的二十来名沙盗拼命勒缰绳,吃力的控制受惊的坐骑。
“老大你好坏,抢劫沙盗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也不叫我的,居然一个人偷偷的跑来玩。”赖布一闪身扶起倒在地上直喘气的沈华抱怨。
“你爷爷的,看我这样子……像是来找这…群王八蛋…玩的吗……”沈华听得差点吐血,自己现在浑身带伤,真亏赖布这王八蛋能想得出来。
“撤!”
众沙盗想是认得赖布,一见居然是这怪物,大惊失色下策骑四散开逃了。
“你爷爷的,还想逃…啊哟……痛死我了…赖布你快追……一个也别放过……”沈华咬牙切齿道。
“好,呵呵,像上次一样抢劫宇币……”赖布兴奋的言罢,闪身开追。
以赖布的速度,这些沙盗哪跑得了,一个个被他轻松地拉下马来,这群沙盗很不走运,居然没有一个是女的,自然也没有赖布想要的“真宇币”,失望下的赖布一个个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半晌,赖布空着两手回到沈华身边,苦着脸失望道:“老大,一个宇币也没有了。”
“你爷爷的……”沈华没好气的碎骂一声,也懒得解释,拖着伤腿走到一名沙盗的尸体旁,翻找起伤药来。
“老大,那些宇币都是假的,你怎么收起来了?”老大见沈华拿包收集“假宇币”,不解道。
“你爷爷的,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
“我就跑着来了。”赖布傻呼呼道。
“呃……这样也好,爷爷的,还不快过来帮我洗伤口上药。”
“老大,我想问你件事,不久前百瓦胖子死拖着我去打一个人,可我怎么觉得他很脸熟,百瓦胖子说他是坏人,老大你说他是不是坏人?百瓦胖子有没有在骗我?”赖布边帮沈华用水袋洗伤口,边问道。
“那就是坏人了……”沈华心在不焉道,心骂:那人是不是坏人自己不知道,但百瓦那肥猪肯定是在哄你这笨蛋。
赖布脸上有血,沈华还以为是沙盗的血,要是让他知道赖布受过伤,保管会吓得掉下巴,想必他发梦也不会梦到赖布这怪物会被人打伤。
“老大,我们还要去哪来玩呢?”包完伤口,赖布问道。
“玩个屁,爷爷的,我们回漠北城!”
其实一知道沙盗是来要自己小命的,沈华就知道他们肯定与百瓦肥猪有关系,极是后悔怎么不叫赖布一起走,只要他与自己在一起,不但自己没有危险,小荷与李奶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找不到自己与赖布,短时间内百瓦肯定不会杀她们。
但是时间一久,百瓦一旦以为赖布消失了,她们就有大麻烦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时间是个关键,骑骆驼慢慢回漠北城肯定是不行的。
沈华左右衡量了一下,只能依靠赖布的变态速度背自己回漠背城了,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自己哪受得了?!但当下哪有办法?只好再忍受一次。
在沈华的指挥中,赖布找回三个装满货物的编帜袋,用马缰绳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叫他抱在怀里,自己则爬上了他的宽背,两手死命地楼紧他的脖子,叫他用适当的速度开跑。
可怜的赖布,他身上还有内伤呢……
***
沙漠。
血刀地下总部秘窟,尖锐地警报声大作。几世纪来,血刀总部还是首次响起警报声。
像征着总部秘窟大脑的“司令塔”内,夏侯震、漂亮女副官、杰逊博士、侯良博士赫然在内。
众人表情不一,夏侯震眉头深锁,侯良博士与女副官脸上一片惊色,唯独杰逊博士老脸放光,两目*出狂热的光芒。
几周前发现的那只黄色怪物,居然杀到了血刀的总部秘窟内,血刀总部堪称当世警备最森严的地方,但却被它轻松侵入,众人心内的震撼可想而知,经过智能天讯的分析处理,怪物的轮廓早已被描述出来。
那是一只人头大小,身子像松鼠,但却长着颗猫首,背上长着一对人耳大小的翅膀,体覆嫩黄色绒毛的生物。它头上还怪异地长着一根银色肉须,有筷子粗细。
这黄色怪物侵入秘窟后,神出鬼没,速度快如光速,仪器根本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电子专家侯良博士已下定论,这生物的速度肯定超出光速。
“出现了!休息长廊!1546室!”空白的天讯屏上蓦地亮起一团黄光,侯良博士反应最快,老目一睁,激动的大喝道。
“截住它!”夏侯震沉声喝道。
“不要伤了它,我要活的!”老杰逊赶忙补充。他老头是研究生物电脑的,见有如此生物,当是兴奋莫明,如果能活捉它拿来研究,杰逊肯定自己会在生物电脑的研究上再做重大突破,也因此,其它人忧心忡忡,就他老头激动得跟吃了****一样。
得到夏侯震的命令,几十名血刀战士,已如狂风般卷向休息长廊,冲在最前的战士,一脚就将1546的室门踹开。
夏侯震等人在司令塔内的大屏幕上瞧得清清楚楚,还没来及高兴,那怪物哇哇一叫,对冲进来的血刀战士做了个鬼脸,头上的银触须一亮,下一刻就见到了那血刀战士整个被冻成冰雕,动弹不得。而后,大屏幕上紫光眩目,待紫光散去时,室内早已没了它的踪影,只留那被冻成冰雕战士,保持着一个挥拳的怪异姿势。司令塔内一片骇然。
“抓住它,快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老杰逊回过神来,急得语无伦次。这怎么就让它跑了!?
“全窟搜索!”不用老杰逊提醒,夏侯震就沉声下令了,但他心内已知找到它的可能性微乎其乎,仪器根本无法捕捉到超过光速的东西。
“1546是哪名队员的休息室?”半晌,夏侯震沉声问道。
“禀长官,那是陈飞的休息室!”女副官道。
“陈飞!?”
不只是夏侯震,杰逊博士也听得浑身一震,陈飞是血刀唯一一名被植入九号生物脑的战士,众人岂能忘了他。
“小芳,全面搜索陈飞的休息室,任何异样都不要放过,侯博士,处理图像。”夏侯震双目射出骇人的光芒,心内已隐隐猜到什么。
“是!”女副官柳芳与侯良博士轰然应诺。
九分钟过去了,众血刀战士还在不知疲倦地搜索秘窟,但他们一无所获,急得老杰逊也抓了把激光枪跑出司令塔帮忙,他老头当真搞笑,就连血刀战士都找不到怪物的踪影,他老头身无几两肉,又没有钛甲功护体,就算被他找到了又如何,他老头凭什么抓那黄色怪物?!
副官柳芳完成1546休息室的搜索,重又回到司令塔。
“报告!”
“情况如何?”夏侯震背对柳芳问道。
“休息室内什么都没有动过,只有陈飞随身带来的背包被撕破了。”副官柳芳恭敬道。
“唔……侯博士,图像处理得如何?”夏侯震沉吟了半晌,向侯良博士问道。
“图像已处理的差不多了,长官你看,这是怪物以前的肖像,这是方才处理所得的肖像,两相比较起来,怪物脖子上多了一块项链模样的东西,估计那项链是陈飞的。”侯良指着大屏幕上定格的影像道。
夏侯震点点头,沉声道:“传刘凤!本将要知道关于陈飞的最详细资料。”
半个时辰后,夏侯震坐在自己上将办公室的沙发上,怔怔出神,眼内突睛突阴,先前得刘凤证实,陈飞脖子上确实戴着一块怪异的项链,这么说来,那怪物得走的就是陈飞留在休息室内的项链,看来只是自己虚惊一场,那生物根本不是天煞研究出来的产品,自己是有些神经过敏了,念到此,不禁哑然失笑:陈飞啊,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科学所无法解释的迷……
“铛……”
副官柳芳见长官在深思,也不敢打扰他,转身体贴的为他泡了杯咖啡,这时见他几年来破开荒的笑了,芳心一颤下,端在手上的咖啡碟跌地而碎。
“唔,小芳!?”夏侯震回过神来有些讶然。
被夏侯震一瞧,柳芳立马窘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道:“长…长官……对不起……”
“呵呵,没事,小芳,你帮我找到陈飞,我要见他,唉,他去‘清扫沙区’也快一年了吧……”夏侯震微叹了口气。
“是!”柳芳恭敬一礼,俏目偷偷地瞄了夏侯震一眼,喜滋滋地走了。
地下秘窟的通道内,搜索怪物的行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博士!?你老人家休息一下吧。”一名助手搀扶着气喘吁吁的杰逊老头,啼笑皆非道。他这把老骨头到底想干什么,没跑多久,就累得真喘粗气,激光枪都被老头当拐杖柱地了。
“你…你别管我……快去找…那生物……一定要抓到它……它可是宝贝啊……”杰逊很犟。
助手:“……”
***
两周后,赖布怀抱三只绑在一起的编帜袋,背着沈华老兄回到了漠北城。
“赖布,你爷爷的…你想谋杀啊……爷爷的,叫你跑慢一点,你就不听,我的手都失去知觉了。”沈华爬下赖布的宽背,揉着两臂抱怨道。
“嘿嘿……老大,这就是你的家吗?”
沈华与驼叔的安身之所,是一座断壁残垣的废弃大楼,院子里杂草丛生。很是荒凉。
“咳…咳咳……”听到外面有响动,干瘦成皮包骨的驼叔猛烈的咳嗽,,掌着一盏油灯出来了。
“驼叔,我回来了,呵呵。”沈华招呼道。
“咳……你回来了……咳咳……这孩子是谁?”驼叔打量着赖布。
“他啊,他叫赖布,是我从沙漠捡来了,呵呵,累死我了,驼叔我们进去再说了,赖布搬东西。”
“嗯好!”
三人进入房内,驼叔挑亮了油灯,虽是陋室,但也有了一种家的温馨。
“驼叔,你的病情又加重了,我给你带百治散回来了,你吸点吧。”猛灌了一通水后,沈华摸摸嘴,从怀内掏出那包百治散,而赖布则像好奇宝宝一样,眼珠子东瞄西瞧,没有打扰两人聊天。
驼叔拆开纸包,见到这么一大包百治散,心内一怔,咳嗽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手上却已多了一根削好的中空枯枝,手指沾水,沾了些白色粉沫状的“百治散”涂在枯枝上,凑着油灯点着了吸烟。
“咳咳……”青色的烟雾腾起,这次轮到沈华咳嗽了,每次他一闻到这个烟雾,就会头晕恶心。搞不懂驼叔为什么会抽得有滋有味。
略通医理的陀叔知道,这百治散是一种毒品,但却有麻醉止痛的效果,颇有些饮鸩止渴的调调。见沈华咳嗽,驼叔微微侧了下身子。
当沈华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说给驼叔听后,驼叔眉头深锁。
“驼叔,你不是会医人的嘛,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医好他?”沈华期待道。
驼叔抽了毒品后,精神好了许多,沉吟了半晌,向赖布道:“小赖,你过来,把右手伸出来,让驼叔给你把把脉。”
“喔好!”赖布一听自己有戏,忙不迭的坐到驼叔身边,乖乖地伸出右手。
驼叔把完脉后,又是叫赖布张大嘴吐舌头,又是翻看他的眼珠子,最后问道:“小赖,你想不想恢复记忆?”
“想!想想!”赖布把头乱点。
“驼叔,你有办法!?”沈华来劲了。
“我不知道,唉,他失忆太久了,唔,小华,你去隔间把油桶架起来,多准备些柴禾。”驼叔吩咐道。
“架油桶!?为什么?”沈华听得莫明其妙。
“别多问,架起来你就知道了,水放大半桶。”驼叔道。
“好吧!”
“小赖,你把衣服都脱了,去洗一洗,待我叫你。”沈华出去后,驼叔起身道。
“好。”赖布很听话。
隔间的空室内,烟雾弥漫,沈华已架好油桶开始烧水,他虽然不知道驼叔要烧这么多开水干什么,但一定与治理赖布有关,当下也没有话说,甚至还有些好奇。
水烧开时,驼叔提着一只袋子进来了,将袋子内的物什,全都倒到煮开的沸水中。
用不了多久,沸水就成了淡红色,发出怪异的香味。
“小华去把小赖叫来吧。”驼叔道。
“好!”
很快,沈华就把洗净身子的赖布带来了。
“好香啊,驼叔,你这是在煮什么汤呢。”赖布抽动鼻子好奇的问道。
“小华搬张凳子来,小赖,你把裤叉也脱了。”驼叔忙着摆弄他的药箱,闻言头也不抬道。他老头抽了百治散精神好了许多,暂时也不咳嗽了。
“为什么脱?不脱行不行啊?”赖布还有些害羞。
“不脱会影响药性的,听驼叔的。”
“好嘛……”赖布四下瞧了瞧,沈华去外面搬凳子,驼叔也忙着整理药箱,见没有人盯着他,赶忙脱下裤叉,两人紧捂着下身,尴尬道:“驼叔,我脱好了,现在怎么办?”
“喝?赖布你搞什么?想不到你小子屁股还蛮白的嘛,呵呵……”沈华搬凳子回来了。
“啊,不许偷看……”赖布大窘。
“好了,小华把凳子摆到油桶边,小赖踩着凳子,爬到桶里去,小心点,不要踩翻油桶。”驼叔道。
“啥!?”沈赖两人闻听目瞪口呆,都不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那可是沸水,这到底是救人治病,还是煮人肉汤!?
“驼叔,你是不是抽百治散抽出毛病来了?你这搞法赖布受得了吗?”沈华回过神来,愕然道。
“受不了!”赖布忙不迭的两手乱摇。这一摇下身的要害立马暴露在空气中,可此时小命要紧,哪还顾得上小弟弟。
“没事的,小赖,你不要怕,我敢肯定沸水伤不了你,没事的,听话啊,快进去。”驼叔老神在在的安慰道。
“这…这能行吗……咦?赖布你撒尿用的东西很粗壮啊。”沈华结结巴巴的说完前半句,目光一扫赖布,无意中发现赖布的小弟弟很是威武,不禁大感羡慕。
“呃……不许看!”赖布这才知自己走光了。
“别闹了,小赖你快上去,驼叔会看着的,你不要怕。”
“啊,你可要看好啊,要是不行,我要马上逃出来的,啊,还有你可不能专看我小弟弟的哟。”赖布很好哄,上当了。
由于油桶有点高,这么立起来,再加上下面架了铁架,差不多有两米左右,赖布只能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拿手试了试,发现真得很烫,哭丧着脸道:“驼叔,真得很烫了。”
“不要怕,你运起你的黄芒保护着身子。”驼叔赶鸭子上架。
“黄芒!?什么黄芒?啊,我知道了。”赖布言罢身上亮起黄芒,再次拿手试了试,发现这次真得没什么,只是感到有点温热,不禁孩子般的喜道:“好像不烫了,那我爬进去了,呵呵。”
在沈华的瞠目结舌中,赖布真个爬到沸水桶中。
“小华,你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看着火,不要让它灭了。”驼叔道。
“呃?好……”沈华吸回流到嘴角的口水,点头答应。心想:赖布真他爷爷的是怪物,居然沸水都煮不死,啧啧,怪物!绝对不是人!
“小赖,你现在放松身子,我要在你头上扎细针,你不要紧张,不会痛的。”驼叔拿着几根细如银针的特殊金属针,立在凳子上安慰道。这金属针是黑色的,不知为何物所制。
可驼叔认准赖布的头部扎了半晌,出乎他预料,赖布的头皮坚韧得不得了,根本扎不进去,一再叫他放松,可赖布根本不知什么叫放松,被火烧的油桶边很是热,搞得他老头满身大汗,百治散的药劲一过,他老头又咳嗽起来,这一咳手一抖,针就掉到了桶里。
“咳咳….小华百治散……咳咳……”
点燃百治散,驼叔贪婪的吸了几大口,这才好过点。
“驼叔,你没事吧,赖布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呵呵,就跟洗澡一样。”赖布坐在桶内呵笑道,听得沈华郁闷不已。
“小华,去把小铁锤拿来,哼,我就不信扎不进去了……”驼叔火大了,一边吩咐沈华去拿小铁锤,自己又起身抓了把锋利的手术刀,三下五除二,在赖布与沈华的瞠目结舌中,三两下就把赖布的一头乱发全给剃了。
看样子,抽了百治散后,他老头不只是来了精神这么简单,还很变态,居然要拿小铁锤把金属针钉子般的敲进赖布的头颅内。
有小铁锤帮忙,终于在赖布的头上成功的钉进去六根金属针,可也断了十七八根,赖布的头还不是普通的硬。
“唔,驼叔你骗人啊,你说不痛的,现在都出血了!”赖布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哼……小华!拿针!”驼叔抽了百治散还真是变态的可以,不理赖布的抱怨,还要叫沈华拿针。
“针没了!”沈华耸肩道。
“怎么可能?就差一根了,我不是有二十多根吗?”驼叔老糊涂了。
“都敲折了,真是的,对了,好像赖布桶里还掉了一根,赖布,你摸摸看。”沈华道。
“好吧……嗯,摸到了,咦,怎么弯曲了!”赖布手指捏着摸上来的“钢针”,凑到眼前傻然道。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金属……你爷爷的,这是针吗,真是的,这是你的鸟毛,爷爷的,呵呵,再摸!”沈华看清赖布手上的“钢针”后,大感啼笑皆非,真有这小子的,居然拿毛毛当钢针。
“嘿嘿……”赖布老脸微红。
摸了半晌,终被他摸到金属针,驼叔小心翼翼再钉在赖布的头上,总算大功告成,赖布现在顶着个光头,雪白的头皮上前前后后插了七支金属针,模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驼叔,钉好了吗?可我怎么还没有恢复记忆啊!”赖布眼皮使劲的上翻,妄想能看到扎在头上的钢针。
“你别急,起码要煮上九天才成。”驼叔没好气道。
“九天!?这么久啊,可我要撒尿喝水怎么办?我能离开这个桶吗?”听说要这么久,赖布有些担心。
“没事的,你先睡一觉吧,小华,你得看着火,千万不能让它灭了,否则前功尽弃,咳咳……”驼叔言罢一阵狂咳,老毛病又犯了。
“啊……爷爷的,赖布,你可害死我了,天杀的,我还要烧火,赖布?赖……”
好像驼叔真有些鬼门道,赖布扎完针后,就在桶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华刚从海城回来,劳累过度,开始还能顶上一阵子,这到后半夜他就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还是被驼叔叫醒了,赖布还在桶内睡得香甜。
“小华,你去送货吧,快去快回,我待会要出去为小赖找几味草药。”驼叔道。
“好吧,唉,这小子倒是睡得爽……”沈华喃骂一声,匆匆洗澡送货去了。
沈华走后,驼叔待了半晌,再在桶底下塞了几根粗紫禾,料想沈华也快要回来了,打量熟睡的赖布一眼,也出门采药了,就这样把赖布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操他娘的,那老不死有两天没有给咱哥几个送吃的了,娘的,饿死老子了……咦?有烟!有香味!?喝,这老不死敢情在烧什么好吃的,快进去看看…….”
就在驼叔出门后不久,杂草蔓延的院子里来了三名衣着破烂的混混。他们想是饿得受不上,找上门来了。
“喝,这老不死果然在煮东西吃!”三人就如恶狗一般,循着香味摸到了赖布的油桶前。
“会是什么东西呢?我来看看。”其中一个迫不急待的站上的放在桶边的凳子。
“妈呀!?”那小子一看之下,立马骇得脸无人色。身子一晃,连人带凳狼狈得摔倒在地。
“鸟毛,你搞什么鬼?!”两名同伴大惑不解。
“人…是死人……这老不死…在煮人肉……”鸟毛指着桶子,吓得结结巴巴道。
“人肉!?”两名同伴为之面面相觑。
“呀……啊,天亮了,咦?你们是谁?”
这时,在桶内熟睡的赖布被惊醒了,伸了个懒腰,将光脑袋探出桶外一看,发出多了三个陌生人,不禁讶然问道。
三人一时间都吓傻了,只懂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赖布的脑袋。
“咦?好像水不热了,你们帮我添下柴禾好不好,驼叔说了,要一直烧的。”赖布抱歉道。
“妈呀……”
三人回过味来,尖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冲出门去。
“……!?”
赖布瞧得一脸疑惑,自己只不过叫他们添下柴禾啊,这很麻烦吗!?真是的,不帮忙也就算了嘛,干么要跑,一点不好玩了……
“老大?陀叔?快来啊,不好了,火灭了……”油桶下的柴禾燃尽了,急得赖布扯着脖子大叫,驼叔说过,他不能跳出桶来的,就是撒尿也不可以。
“咦?他们人呢?算了,反正他们不在,我自己烧火好了,嘿嘿,他们又没有看见我跳出来,应该不会挨骂。”
叫了半晌,还不见人来,赖布作贼似的四下乱瞄,发现真没人,这才偷偷摸摸地爬出桶来,准备自己添火。
这火还没升起来,室内蓦地紫光大盛,已多了一只人头大小的猫首怪物。浮在空中对着赖布哇哇乱叫,兴奋得不得了,一下在空中翻跟斗,一下飞到赖布头上伸出小舌头乱舔。
“喝!?黄色小怪物!?”赖布一下惊呆了,这黄色小怪物是如此的熟悉,与自己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它总与一个大眼睛女孩子一起出现在自己梦中。
“大眼睛女孩子呢?”赖布回过神来东张西望,想看看梦中那大眼睛女孩来了没有。
“哇哇……”猫首小怪物怪叫一声,扁扁小嘴,飞到赖布宽肩上,举起小手抓了赖布耳垂一把。
“呵呵,别抓我耳朵了,我们好像是好朋友了,我在梦中见过你。”赖布傻笑道。
“#•;……%¥—%……”猫首小怪物吱吱怪叫。
“好了,你不要叫了,我要升火,不能被老大与驼叔发现我从桶中爬出来的,等我升好火,我们再玩,乖了。”赖布呵笑道。
猫首小怪物闻听一傻,搞不明白自己说了这么多,他怎么一句也没听懂,这不可能啊!
挂在猫首怪物脖子上的怪异项链紫光一亮,似提醒了小怪物什么,小怪物忙不迭的用前肢取下项链,死命的要套到赖布脖子上。
赖布开始还不知道它要搞什么,弄了半晌这才明白它要给自己套项链,弄懂后也傻呵呵地接受了。
火重又升了起来,赖布又爬到了油桶中。
“咦?这东西还会发紫光!?嗨,你不要动我头上的针了,碰到很痛的……”
一人一兽,就这么在室内折腾着,赖布真与稚童没多大区别,天真可爱。搞不好,有人告诉他天上的星星会说话,他也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