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这样正经的吃一顿了,让我想起了以前。小子,你叫什么?”御折清努努嘴,用舌尖梳理牙齿上的食物碎屑道。
“祁宸,前辈可吃饱了。”
“还行,祁宸是吧,我们还算有缘,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无忧宫空青峰的弟子,对吗?”
“正是,前辈慧眼。”
“嗯。玄尘子还是执剑长老吗?”男子御折清盯着祁宸的佩剑说道。
“当然,正是我的师父,前辈认识吗?”
“几十年光阴疏忽,他算是为数不多我还挂念的人。”御折清垂下眼睑。
“这……”祁宸能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一段什么故事,旋即问道:“敢问前辈所谓七宫罪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是不是那一场邪祸之役。”
“嗯?”男子绕有兴趣的看着祁宸,道:“看你年纪修为,不过是低阶弟子,竟然进得了虞渊阵法,知晓邪祸之役,有趣。”
“报告前辈,其实我只知道邪祸之役这个名称,但是对其中细节一无所知。”祁宸拱手道。
“那就不要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还没有过明白呢,何须为百年前的破事伤脑筋。而且你现在的修为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不知道前辈还要被关上多久。”
“你的左脚踩到了一样东西。”御折清岔开话题说道。
祁宸低头移开左脚,只看见一块骨头半掩在沙土之中,细而短小,像是指头骨,岁月剥夺了曾经附在上面的血肉,只留下了珍珠一般的洁白。
“你说,这是谁的骨头。”御折清问道。
“这,我不知道。”祁宸皱眉道。
“此处曾血流成河,因为我。”男子抬头看向天际,道:“走吧,孩子。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不许查找我的身份,等到一日,你跻身周天灵泉之境,方才能来找我,届时,我将会和你分享一些你感兴趣的秘密。”
“是,前辈。”祁宸深呼吸了几下,又看了几眼这个神秘的男子,转身离开。
“兜兜转转……逃不过。”御折清垂下头,再次归于沉寂。
无忧宫,一处房间。
玄尘子看着眼前的宝珠,陷入沉思。
宝珠被供奉在梨花木的方桌之上,用翡翠做的支架托立,此时发出蓝色的光芒,在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是唯一的光芒,照耀在人的脸上,附着一层神秘感。
“观风子师叔,是他,也只能是他。”玄尘子看向东墙壁画下,负手而立的男子。
“玄尘,他不该知道这个地方的,这比预期至少提前了十年。”观风子回过头,一脸严肃。蓝色的光芒照清楚了他的样子,浓眉高鼻,嘴唇削薄,虽然没有什么皱纹,却留着泛白的山羊胡,老气横秋。一身素蓝道袍。
身为无忧宫图书管理员,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玄尘子并没有惧怕对方这副威严的样子,反倒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师叔,最开始我就说过,计划制定的越详细,就越容易出错,祁宸是有智慧有思想的活物,他以后一定会更让你惊讶。”
“一切皆为苍生!”观风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师叔还是志向远大。”玄尘子笑道:“现在他进入了虞渊,七宫的宝珠拥有者都知道了这件事,祁宸的存在瞒不住了。”
“这事你不用操心,现在只希望御折清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这一点,折清比谁都清楚,师叔,我先告退了。”
离开虞渊,像是回到了人间,连呼吸都变得顺畅,好像空气都有着丝丝甜味,真不敢想象御折清前辈是怎样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动弹不得的活几十年的。
“你出来了。”陌连策坐在地上,看着走出来的祁宸,也是舒了一口气。
“连策大哥,你醒了。”祁宸环顾四周说道:“哎,那位冲虚宫的前辈呢?”
“被我打跑了,什么前辈,那不是什么好人。”陌连策起身道:“还好我及时醒来,否则小命不保。”
“什么?”祁宸锤着自己的手掌道:“是我轻信了,差点害了你,还有那两位道友。”
“没事,你呀,还是缺少了江湖经验。”陌连策道:“先把那两个看门的弄醒吧。”
等到看守的弟子醒来,二人方才准备离去。
“二位,发生了什么?”看守的弟子醒来后一脸的懵。
“没事!劲使大了,法阵对我们进行了反击,既然真进不去,那我们就走了。”说着,陌连策拉着祁宸就要走。
“走了,小宸,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不会又是烟花巷吧?”祁宸问道。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去哪里啊。”
“跟我走,保证好玩。”
二人走后不久,天边一道蓝光掠过,经过之处,都会留下寒霜与点点雪花。
蓝光降下,像是一株冰莲,圣洁冰冷。光芒消失,一抹倩影亭亭玉立,一身靛蓝色长裙,有玉兰点缀,下裙开叉到大腿,粉白挺直的玉腿若隐若现。莲花簪子挽住了黑色秀发,半掩着清冷的双眼,朱唇皓齿,娉婷秀雅。
“傲兰君师姐!”看门弟子看见女子,立即拱手行礼道。
女子点点头道:“二位师弟辛苦了,这是师父要我转交给你们的,收好。”
“谢师姐。”看守弟子接过包裹。
“这些天有没有可疑人物来过这里。”傲兰君问道。
“哦,刚才就有两个人挺奇怪的,刚走呢。”
“可知道名字。”
“其中一个叫陌连策好像,跟个无赖一样,还跟我们撒泼。”
“叫什么?”傲兰君突然激动道:“你们知道哪个陌连策去了那里吗?”
“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烟花巷。”
“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傲兰君小声说道:“罢了,还是先去北晋居宁郡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吧。”
傲兰君好像有些情绪失落,拜别了两位师弟后,便立即离开了。
“哎呀,好冷。”看门弟子退后几步,躲过傲兰君离开时留下的寒气,道:“哎,你说师姐听到那个无赖怎么好像有些激动啊。”
“不知道了吧,听说师姐一直在找一个得罪过她的男人,我怀疑就是那个无赖。”
“哦,嘿嘿,凭师姐的脾气,那个无赖下场一定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