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折兰香,竹叶青碧翠!
偏西的竹屋内,正在进行一场惨绝人寰的医学实验。
只见祁宸平躺在竹席上,身上扎满了银针。嘴上还戴着漏斗,正在被灌药。
小灰灰在旁边直叫唤,表示担心。
“老玄呐!这祁宸都昏迷了,你这样搞下去,会弄死人的。”老槐树精在旁边看的十分揪心。
玄晏君拔出漏斗,一拂袖,银针自行抽离祁宸身体,回到了一旁的锦盒之中。
“死是不可能死的,顶多被我搞得半身不遂。”玄晏君摸了摸下巴:“看来靠药物是没用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玄晏君闭上眼睛,伸出两根手指抵在祁宸的印堂上。一股白色灵气从玄晏君指尖灌入祁宸的身体,霎时间,祁宸的身体泛起白光。
“你是要强制灌入灵气,想要他的身体重新可以聚集灵气。这倒是个办法,只是……”
话音刚落,祁宸忽然猛睁双眼,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玄晏君一把将老槐树精拉了过来。
“只是劲使大了,会损伤经脉!”老槐树精看着沾上血污的胸口,眼神中满是鄙视。
玄晏君不失尴尬的笑了两声。
祁宸捂着胸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痛!”
“没事,没事。你先去洗个澡,嘿嘿!”玄晏君挑了挑眉,急促的离开了。老槐树精也跟着离开了。
祁宸揉了揉胸口,不知怎么,刚才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对他耳语。说什么来着?祁宸摇了摇头,好像是:好久不见!
正屋,玄晏君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老槐树精走了进来,可以看出他刚换了衣服。
“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坏了,这医术是越来越差了啊!”
“不!不是我劲使大了,他的灵海并没有被完全摧毁。”玄晏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什么?”
“当我的灵气闯到祁宸的灵海位置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排斥我,甚至想要反噬我,但那股能力很虚弱,只能做到如此。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是……灵海境中人!”
天下大能,通常死后若能残留一丝精魄,可以潜进新生儿的灵海内沉睡,这被称为灵海境中人,有此缘者,往往天赋异禀。有朝一日大能若能苏醒,邪者,会夺舍宿主身体。正者,会助宿主步步上巅峰。
“如今这境中人已经苏醒,或者说半梦半醒。不管怎么说,他在修复灵海,只需几天,祁宸的灵海就会恢复,我只要开几副固本培元的药就成了。”
“那你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啊!”
“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能不能说话好听点!”玄晏君站起,负手而立看向窗外:“不过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刚才顺便探查了他的身体,他似乎不完整。”
“难道他也天生残缺,和那小姑娘一样。”
“不,她是器官残缺,而祁宸是精神残缺。他似乎缺少一些情绪,这给我一种感觉。祁宸似乎不是人!”
“你怎么骂人呢!”
“去你的吧!”玄晏君白了老槐树精一眼,又躺回了摇椅上。
天上飘起了花雨,祁宸感觉自己似乎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周围鸟语花香,好似人间天堂。
一棵桃树下,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立。
“你是谁?这是哪里!”祁宸感到十分紧张。
“好久不见!”男子没有回头,奈何声线温柔,使祁宸放松了警惕。
祁宸刚想走过去,却是一脚踏空。随着一声惨叫,祁宸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已经日上三竿。
起身洗漱后,祁宸出了门。只看见平湖之上,玄晏君正在舞剑。
没错,就是在湖面上舞剑,剑华飞舞,如阵阵清风又不失凛冽。白素袍上纹着绿竹茎叶青如晓天,在风中飒动。
似乎是注意到了祁宸,玄晏君停剑袖甩,那把玄澈长剑便化为云烟散去。玄晏君慢慢的走向祁宸,直接踩在湖面上。青云履覆住的水面泛起丝丝涟漪,青荷般的衣袂垂于水面。
当他走到祁宸面前时,衣袂竟未浸湿一点。
“刚才我舞剑帅不帅!”玄晏君挑眉道。
“啊!”祁宸有些尴尬:“医仙,你的性格好多变啊!一会儿深沉,一会儿……嗯!”
“有啥变得,我跟你讲,深沉都是装出来的。人的本质都是纯真无邪的。你看我纯不纯!”
“纯,比纯牛奶还纯!”
“你真是越来越会讲话了!走,今天和我去一趟泰山之巅。”玄晏君伸出手。
“牵手干嘛?”
“不牵拉倒,等会别求我牵你,走!”
一路上山,皆是自然美景,出了君竹林。是一片药园,都是人间圣品。灵芝雪莲人参,在这里,都是下等货色。
在往前走,是茶园,满溢着芬芳。
四个时辰之后!
“医仙,拉我一把!”悬崖峭壁上,祁宸爬的满身是汗。
“刚才不是不要和我牵手吗?加油吧兄弟!”玄晏君爬的非常轻松。
“医仙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带我飞上去!”祁宸语气抱怨,看了一眼身下的万丈深渊,又是浑身一抖,使劲往上爬了两步。
“古代大能给泰山下了禁制,无法飞行。就算正道七宫的各掌教过来,也要像这样爬上去。快点儿,没几步路了。”
又是半个时辰,终于爬上了泰山之巅。
这里可以说是一片荒芜,只有一些碎石和杂草。
玄晏君闭上眼睛,俯**去。手指触地那一刻,大地仿佛都在震颤。随后,泰山之巅金光大盛。金色大阵浮与天空。
“这是什么?”祁宸见此奇观,大惊失色。
“九重通灵仙阵!可以破解一切迷雾,看到事物的本真。站好了!”
玄晏君指抵祁宸天灵盖,阵法开始旋转。金光化为金色闪电,天地变色,百兽震荡。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玄晏君收回手,阵法消失。
“奇了,奇了!”玄晏君眉头紧锁:“跟我说说你的身世吧。”
玄晏君一挥手,地上的碎石聚在一起,化为两个石墩,二人坐下。
“我出生在六壬宫,我爹是六壬宫膳房的大厨,也是弟子。我不知道我娘是谁,我爹从不跟我说。就在四个月前,六壬宫长老思清真人前往蛮川诛妖。不知道为什么,我爹也跟着去了。然后就在也没回来,并且被诬陷说他是叛徒,我也因此被废灵海。”
“但我爹不可能是叛徒。”祁宸继续说道:“我爹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像挂面,一定要正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叛徒。”
“哎呀!吃个挂面还能扯出大道理,这要整两丸子,不得飘起来啊!”玄晏君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哎呀!说到丸子面,我都饿了。走,回去吧!”
二人起身,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黄昏来了。
“泰山之巅的黄昏景色是最好的,只不过,一个人看是孤独,两个人看才是美好!”玄晏君突发感慨。
“那三个人呢?”
“三个人就搓起牌九了!走吧!”
“不会还要爬下去吧?”祁宸揉了揉肩,现在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用,那边有滑索道,呲溜一下就下去了。”
“那上来可以用那个吗?”
“当然可以!用灵力加持就行。”
“那为什么要慢慢爬将近五个时辰!”知道真相的祁宸眼泪要掉下来。
“我开心,我乐意,我高兴!”玄晏君做了一个鬼脸:“快点,回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