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族,十代从商,从街头卖油郎到金陵第一豪,留下美谈。
皇甫府占地六万亩,建筑是雕栏玉砌,碧瓦朱甍。
来到府前,陌连策拿出一金色令牌,守卫便放二人进了府。看来陌连策面子挺大,祁宸心里想道。
一进府,就是一股清香弥漫,只见内墙边种满银色花朵,进府十步是拱桥,桥两边荷花池盛放,荷叶宽大翠绿,荷花白中带粉。
闻着香味,祁宸只觉得心胸通畅,大脑清爽,只觉奇异。陌连策看出端倪,解释道:“墙边银花乃是白月天香,其香味和莲香混合,有疏通心郁,清明五感之效。”
一路走过,祁宸看到不少的奇花异草,不禁问道:“皇甫府不是以丝帛绸缎为营生吗?怎么这府上到处种着药草。”
“皇甫家二公子皇甫谧的名字你可听过。”
“皇甫谧,你说的该不会是医圣皇甫谧吧?”祁宸有些惊讶。
纵观天下医道,有三大神医,分别是医仙玄晏君,医圣皇甫谧,医怪孤山道人。
没想到今日要见之人,竟是医圣。
院中兜转,到了后院,却见一番壮阔景象,十亩院中,遍种红枫,正值花期,盛开似火。
入其中,如同投身没有温度的火焰当中,夏风一吹,枫叶摆动,犹如烈火熊熊燃烧。
没走几步,前方一棵茂盛红枫下,一人端坐于石桌前。
那人坐在一木制轮椅上,侧对祁宸二人,正在泡茶。
见二人前来,那人笑道:“吾新制的萍风茶,尝尝!”
言罢,那人手间似有真气流转,一挥手,茶盏似离弦之箭射出,陌连策应声接住,茶水一滴未洒,随后拂袖饮尽。
同时,那人右手捧茶,左手扳动扶手机关,轮椅缓缓而行,祁宸知其意,立即上前接茶。
“入口微苦,随后回甘,一般而已。”陌连策给出评价。
那人笑着道:“呵!你还是这样严格。”
“我觉的挺好喝的!”祁宸喝了一口道:“那个,您就是传说中的医圣皇甫谧吗?”
“传说不敢当,只是识得几味药材罢了。”
“哇塞!我先前结识医仙玄晏君,今天又见到医圣,真幸运。”
“哦!你认识玄晏君?”皇甫谧似有兴趣。
“对,他可以说对我有再造之恩,若是有时间,我一定要去拜访他。”
“行了,说正事!”陌连策打断道:“玄晏君那人除了帅,一无是处,别提他了。皇甫谧,我要的药可制好了。”
“还缺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雪玉珊瑚王,生于东海之滨,此药百年生一朵,十分珍贵。”
“既然你知道在那里,直接差人去找不就行了。”
“吾帮你制药,还要帮你找药材,最后双手奉上,不求回报。陌连策,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这……”陌连策有一些尴尬:“好吧!我明天自己去取,那今晚在贵府借宿一晚可以吧。”
“西厢客房,请便!”皇甫谧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这医师都如此有个性吗?”祁宸不禁小声说道。
是夜,月明星稀。
客房内,祁宸已经酣睡,屋内昏暗,只有梨花木桌上一束烛火。
忽然,烛火似被风扰,倏然摆动。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间。
在烛火的微光下,可以看见那人一身黑衣蒙面,缓缓走近床围,手上玄光闪烁,似要痛下杀手。
忽然陌连策不知何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双指速点其穴道,黑衣人瞬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中满是惊恐。
“嘘!打扰到别人睡觉可不好。”陌连策带着黑衣人离开了房间。
祁宸似乎听到了声音,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陌连策房间内,黑衣人被取下了面罩,露出一副普通的中年人模样。陌连策运玄力化为气罩,隔绝声音后,解开了黑衣人的哑穴。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是谁?又为何两次要袭击一个尚且孱弱的小修士?”
“哼!”黑衣人眼神一偏,看来是不准备回答问题,陌连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一股暗红色的奇异能量从陌连策的身体散发出来,陌连策手作爪状,虚空一抓,只见暗红异力聚化为巨大魔爪将黑衣人拦腰抓住,并高高举起。
黑衣人无法挣扎,满脸的不可置信:“邪孽之气!你……你到底是谁?”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撕了你!”
“我说,我说!”黑衣人冷汗直冒,全身发抖:“我是太平宫之人,受长老元默子的命令,来调查祁宸,是不是杀死太平宫弟子谢长龙的凶手,我找不到证据,所以就想直接把他杀了,死无对证!”
“原来如此。”陌连策点点头道:“很好,那我就不撕你了,给你留个全尸吧。”
陌连策御手紧握,不等黑衣人惨叫,巨大压力直接捏碎了他的所有肋骨,胯骨和脊椎,碎开的骨头刺进五脏六腑,暗红色的血液自七窍汩汩而出。
魔爪消失,黑衣人坠地,已然没有了生息。
陌连策的右手微微发抖,还有暗红邪气留存。
“看来还是要少用这股力量啊。”陌连策微微皱眉,看向窗外明月。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群山之中,绕过奇异高峰,参天大树,只见山花浪漫,豁然开朗。
山谷之中,瀑布喧闹,溪流潺潺,楼台水榭,莹草辉辉。
殿中,一人做书案,慢慢的抚摸着怀中小猫的背部,正是贺长龄。
忽然,其身后传来一声嘤咛,只见贺长龄身后,乃是鬼骸坡的美女高手,此时的她依旧被法阵所禁锢,挣脱不开。
“天狼女,怎么了?”贺长龄问道。
女子天狼女道:“我感觉到了邪孽之气,但是很快消失了。”
“怎么可能!”
“我没告诉你,当日你打开裂缝,除了数千兵士和我以外,还有一人也出来了。”
“谁?实力如何?”贺长龄来了兴趣。
“邪公子元狩!他的实力在我之上。”
“邪公子!”贺长龄微笑道:“莫非是邪君之子。”
“没错!我可以帮你去找他。”
“别想了,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贺长龄站了起来道:“你还是好好的做我的药材吧!孤山,你可以进来了。”
语罢,偏门被打开,一位邋遢道士走了进来,一身灰色道袍满是污泥,脸上那是饱经风霜,胡子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过,随意散落,右手上端着一个小小的药炉,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怪笑。
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医怪孤山道人。
“贺兄,邪蠓蛊的研究有突破了,这邪族之血果然不同凡响,我找了几具修士的尸体做了实验,成功了一具,顾兄且看。”
“看?”天狼女在一旁笑道:“他一个瞎子能看到什么?”
“嗯!”贺长龄暗使元功,阵法光芒大盛,天狼女似乎遭受巨大痛苦,跪倒在地,不再言语。
孤山道人背后,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那人身无寸缕,肤色铁青,身上满是解刨后的缝合伤口,再看五官,冷漠无常,眼神无光。若是祁宸再此却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早已死去的太平宫弟子谢长龙。
“邪蛊入体,还在不断发生变化,顾兄,要不要把他放到城镇,试试威力如何?”
“随便你去做吧,别杀太多人。还有给蛊人穿件衣服,影响市容可不好。我去休息了。”顾长龄抱着猫离开。
孤山道人拱手送别,却是一怔。心中暗想,顾长龄明明看不见,为何知道蛊人没穿衣裳。
随后,孤山道人也带着蛊人离开了。
跪倒在地的天狼女站了起来,放在身后的手指在空气中画着图案,一抹抹暗红邪气注入了脚下阵法,阵法似有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