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暖阳普照,微风不燥。
当姬鸣找到姬韶云时,只看到偌大平原,飞沙走石,一道拔俗身影屹立不倒,一双凛然眼眸,注视前方,证见心中大道。
姬韶云对于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这都是为了七宫,为了中原百姓。
他做到了一名七宫弟子的责任,身虽死,其大名将在道门熠熠生辉,永恒闪耀。
神秘的空间里,元狩好像被吓到一样,缩回了手,看着手心中散去的黑气,元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来是七宫的洗脑功夫更胜一筹啊。”
眼看计划受损,元狩有些不悦。
“虽然失败,不过也算是除掉了一个隐患。东瀛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那么接下来,要制定新的计划了。”
元狩负手而立,合上双眼,虔诚的道:“父亲,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
北海据点,太平宫掌教岁甲真人看着云边孤鸿,一言不发。
身后,姬鸣慢慢走来,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拜见掌教!”
沉吟良久,岁甲真人道:“抱歉。”
“掌教为何道歉,弟子担待不起。”姬鸣眼睛泛红,看起来状态堪忧。
“是老夫当初建议将这场战争当做七宫弟子的试炼场,本想让韶云的名字威震七宫,为他以后铺路,不曾想却是这般结果。”
岁甲真人语气悲痛。
姬鸣黯然,随后说道:“这不是掌教的错,若不是我…我就不该让表哥一个人去。”
“唉!”岁甲真人哀叹一声,满是遗憾。
姬鸣的眼泪早已在这几天哭光了,年轻的他,面对表哥之死,没有被击倒。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修炼,不负表哥对自己的期望。
与此同时,无忧宫内。
四御真人刚刚云游回来,就被玄尘子拦住。
“掌教,出事了。”玄尘子说道。
“怎么了?”
“太平宫弟子姬韶云牺牲了。”
“什么?到你那里细说吧。”
到了住所,也没有泡茶,玄尘子道:“如今我们面对的问题已经不是东瀛了。”
“怎么说。”
“姬韶云是自杀的,因为被邪孽之气侵染。”玄尘子表情严肃。
“邪孽之气!”四御真人紧锁眉头。
“掌教,我已经梳理过了,一切是从九年前,鬼骸坡事件开始的。”
“鬼骸坡事件,造成了澄霄祭剑,越溪寒受挫闭关。当时从越溪寒的言语中,我们便猜测哪位女性高手和邪狱族有关。”
“还有神秘人元狩,他的身份一直存疑,和我们的弟子也有过几层碰面。”
“祁宸失踪,云涛堡毁灭,任风邢被控制。甚至是东瀛,还有邪障都和他有所关系。”
“如今姬韶云的死,也让我们彻底确定了元狩就是邪狱界之人。”
听完玄尘子的梳理,四御真人叹了口气道:“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名字,真没想到啊。”
“百年尘烟,他们想要卷土重来啊。”玄尘子轻轻摇头道。
“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毕竟东西还在我们的手上,料这元狩再厉害,也没闯无忧宫的能力。”
“嗯。不过这东瀛之事,确实是我们太过大意轻敌,虽然对弟子们帮助甚多,也让我们失去了一些弟子。”
“是啊,还是岁甲亲自提出的,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唉。”
“还好三圣器还在,就由我出面,封印八岐大蛇,将东瀛圣教一网打尽吧。”玄尘子说道。
“好,了解一事算一事,你去吧,不过还是要小心。”四御真人应允着。
“师父,不如让弟子去吧!”
四御真人话音刚落,只见熟悉而陌生,仿佛恍如隔世的声音出现。
二人相对一视,不约而同的看向敞开的窗外。
只见一眼惊鸿,一道金色谪仙般身影踏步而来,向他们二人恭敬的作揖。
……
金陵,皇甫府。
一辆板车上放着一具狰狞的尸体被人送进了府里。
驱散人群后,皇甫谧依然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来到了板车前。
看着尸体,皇甫谧道:“这便是最近所流行的瘟疫吗?”
“没错。”皇甫谧身后的赵管家说道:“少爷,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有所猜测,不过还需要细致的观察,你去把我的工具拿来吧,我需要解剖尸体。”
“明白了!”
拿到工具后,皇甫谧像是技艺精湛的庖丁,将尸体开膛破肚。
打开胸腔,蓝色的积液瞬间冒出,内脏腐烂泛着黄色的脓液,仔细观察还有白色的小虫卵在微微蠕动。
赵管家被吓得急忙向身后一退,虽然这些年当少爷的助手,见惯了尸体,但是还是被恶心到了。
皇甫谧倒是毫无感觉,微笑道:“受不了的话你就去做点别的事吧,将无忧宫的几位朋友请过来!”
“好嘞,少爷!”赵管家十分乐意的离开了。
皇甫家后院,枫树不分季节的火红。
“再来!”祁宸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拿着一根在地上随便捡的树枝,微笑着说道。
对面,夏盈雪举着剑十分狼狈的向祁宸发动袭击。
只见祁宸以树枝当剑,轻易的弹开刺来的剑锋,随意用力,轻轻一敲,打在了夏盈雪的手腕处。
“啊!”夏盈雪手腕吃痛,剑脱落掉在了地上。
“不练了,不练了,祁宸哥哥欺负人!”夏盈雪搓着手,有些不开心道。
祁宸扔掉树枝,将剑拿起递给夏盈雪,道:“三个错误,一、这是训练,不是小孩子玩闹,你的态度不端正。二、抓剑不稳,你数数已经是第几回被缴械了,三、剑是我们无忧宫弟子最应该珍视的物品,掉在地上,应该第一时间捡起来。”
夏盈雪拿回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不过呢,你的进步也已经很大了,不过还需要更加努力。”祁宸话锋一转,打一巴掌又给了颗糖。
夏盈雪的脸上这才浮现起笑容,但是很快一阵讥笑声又让她恼怒起来。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萧翎雪倚着树,讥笑道:“这也算进步大,那我当初岂不是可以说天赋异禀,是天纵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