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由忠诚和信任作为桥梁的,萧翎雪当然不会因此断定祁宸移情别恋,但是她又不可能不介意,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现在的萧翎雪,需要一个解释。
坐在床上,萧翎雪手上攥着风铃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抬起头,将镯子放在了抽屉里,继续打扫房间。
只是不再笑着。
另一方面,对此毫不知情的祁宸已经踏上了沐寒山的峰顶。
六千米的海拔高度,让迎面的寒风凛冽的像是一把把钢刀,让人难以忍受,大雪一直下个不停,新雪压着旧雪,足有几米高度。
刚刚踏上峰顶,威严但是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何人擅闯沐寒山!”
“拜见前辈,无忧宫弟子祁宸,前来为了修复佩剑!”祁宸大喊道。
经过许久的沉默,一道身影如同鬼魅,闪现到祁宸身后,极快的速度,直接将祁宸背后的离尘剑抽出,放在手袖上观看。
祁宸立马回头,一道庄严身影挺立在面前。
一身不挡寒风的蓝色布衣,有些破旧,未经打理的胡须有些杂乱,但是掩盖不住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容颜。
“哎,前辈就是恸天铸客!”祁宸立即抱拳,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个称号?”男子道:“我可没承认过,我就是个铁匠而已。”
“前辈谦虚了!”
“哼,这把剑,何人所赠?”男子天冶子道。
“是我师父,无忧宫执剑长老玄尘子。”祁宸说道。
“嗯,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把剑。”天冶子说道:“年轻人,此处风大,到我陋室再说吧。”
“是!”祁宸跟着天冶子前往住所。
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看起来有阵法保护,风雨不侵,否则,就凭这简陋的茅草早就被寒风吹散了。
进入房屋,便感温馨,暖炉火旺,茶水正沸。
天冶子把离尘剑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的支架上,道:“如何损伤的。”
“禀告前辈,是遭到袭击,我实力不济,遭到重创。”
“损伤离尘剑的威力竟然能让你活下来。”天冶子摸了摸胡子道:“倒是福大命大。”
“是啊,若不是离尘剑,我岂能走到今日。”
“那是,这可是我监工的作品,分阴阳两剑,天下再无其右,年轻人,你还不知道它的真正威力。”天冶子说道。
“我知道,另一把是朱雀剑是吗?”
“没错,不过朱雀剑给错了人。”天冶子道:“罢了,都是陈年往事。”
“那离尘剑可否修复好呢?”祁宸问道。
“想要修复离尘剑,不单单需要绝高的技艺,更重要的是材料,离尘剑和朱雀剑所用的主材料是一块独一无二的异色陨铁,必须用同样的材料,才可以完美的修复。”
“那这异色陨铁该去哪弄到呢?”祁宸问道。
天冶子将煮沸的茶壶直接用手拿起,道:“都说是独一无二了,无处可找。”
“那该怎么办?”
“算你运气好,我这里刚好还有一点当初铸剑剩下的边角料,可以做修复材料。”天冶子倒了两杯茶,道。
“真的!”祁宸笑道:“太好了。”
“别急着高兴,若不是因为这把剑,我不会理你。”天冶子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道:“既然是玄尘的徒弟,你应该学过铸剑术吧。”
“只学过理论,实操暂时还没有。”祁宸挠挠头道。
“什么理论,我当初学的时候,从来不管理论,玄尘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啊。”
“这……”祁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便在我这里实践一下吧,随我来铸剑台。”
天冶子拿起离尘剑,自顾自的离开房子。祁宸紧随其后。
天下第一铸客竟然让自己实操,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来到铸剑台,同样,眼前的铸剑台依然是一副破旧的样子,炉子里的火焰生生不息,旁边的冷却池和打铁台也是岁月斑驳。
虽然只是非常一般的硬件条件,但是在天冶子的手上自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你来拉封箱,只管把火烧到最大。”天冶子一声令下,将离尘剑扔进火炉。
足足一个时辰,祁宸看到了绝佳的铸剑技艺,这对他而言,将是极为宝贵的记忆。
很快,完好无缺的离尘剑展现在祁宸面前。
“多谢天冶子前辈帮助,受小辈一拜。”祁宸把离尘剑收回剑鞘,抱拳道。
“举手之劳,以后要细心保管,剑,才该是你最应该珍重之物。”
“离尘剑对我本就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请前辈放心。”
“好,你离开吧。”天冶子说道。二人面对风雪,相对而立。
“对了。”天冶子忽然说道:“既然是无忧宫弟子,你可知道屈世离?”
“额。”祁宸想起当日里,屈世离告诉自己,不要和别人说见过他,可是现在面对天冶子,该说还是不说呢。
看见祁宸的迟疑,天冶子的心中却是有了答案,道:“他还好吗?”
“屈世离前辈在天溟塔,因为犯错被关起来了。”祁宸只好如实作答。
天冶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在天溟塔里,是何状态?”
“有些落魄,但是依然有风采。”
“嗯,屈世离这个孩子着实有些可惜了。”
“屈世离前辈和我说他也参与了离尘剑的铸造,莫非和前辈是?”
“我在无忧宫只有两个徒弟,就是玄尘子和屈世离,当初铸造离尘剑和朱雀剑的时候,由我监工,玄尘子主手,屈世离副手。”
“原来如此。”祁宸震惊道:“那屈世离前辈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这是无忧秘辛,不过我不是无忧宫人,就告诉你吧。”天冶子负手说道:“大约一百年前,无忧宫弟子,也就是朱雀剑的拥有者贺长龄偷窃无忧宫的至宝《琅琊谜录》,重伤了几位无忧宫弟子,而这其中,屈世离帮助了贺长龄逃走。”
“前辈他为何帮助贺长龄?”
“所谓的友谊吧,他们那一代的孩子可是意气风发,情比金坚啊,可惜逃不过宿命的残忍安排。”
“这一切都是邪祸之役导致的。”祁宸说道:“真是可怕。”
“确实,这邪祸之役可是整个武林都好奇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冶子说道。
“多谢前辈解惑,那弟子告退了。”祁宸鞠躬道。
祁宸转身离开,天冶子依然是负手而立,任风雪吹拂自己的鬓发,风声之中,天冶子呢喃道:
“百年余波未散尽,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雷激荡,云水翻腾,一方不曾展现在人间的海上孤岛正在酝酿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
大雨在大地留下痕迹,泥土变得松软,不知名的花草被践踏地七零八落。
大约几百人蒙面人跪拜在地上面向着巨大的高台。
高台不知何时筑造的,古老的石料已经腐朽不堪,一座九尺高的兽口青铜鼎正在熊熊燃烧,紫色的诡异火焰照亮身后参天的石像。
那是一尊八头龙雕像,牛一般的宽厚躯干,狮子一样的锋利四蹄和粗而长的尾巴。头颈处分出八个龙头,形态各异,极为可怖。
“参见圣主!”
几百人振臂齐呼,但是说的并不是中原语言,而是另一种语言。
一道伟岸身影穿过人群缓步走上高台,虎目灼灼,器宇不凡。身穿宽大紫色锦锈袍,不怒自威。
抬头望向异龙雕像,男子声如洪钟:
“吾之父亲曾北代中原九州,最后却含恨而终,今日吾继承遗志将再次讨伐中原九州,一雪前耻,但我等之实力终究低微,妄请八岐大神赐予力量于吾七位勇士,问鼎中原!
语毕,男子施展玄功,灌入青铜鼎中,紫色火焰顿时失控,化为龙影华彩注入八龙头中,随后龙头双眼发光,好似活了一般,一阵阵龙吟声响彻天地。
七道圣光射向人群前站立的七人,神能贯体,七个人的外形发生不同变化。
“鬼岳七忍,今日觉醒!”男子振臂打呼。
“天忍·加藤元鹰!”
一道瘦削身影矗立,一身蓝衣,雄姿英发,头角峥嵘,一道疤痕从左眉延伸到左耳鬓下,添了几分严肃。
“风忍·德川信风!”
一道翩然身影挺立,一身青衣,虽然容貌俊美,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手上竹叶飞舞,好似作画。
“樱忍·雾岛月!”
一道娇柔身影站立,一身粉色长裙,羞涩韶光,如远山芙蓉,摄人心魄。
“剑忍·封剑臣!”
一道非凡身影持剑而立,一身玄色劲服,脸上带着面具覆住下半张脸,手中剑余威尽藏,剑鞘口处,有三枚铁片封死,无法出鞘的剑,映照着毫无情感的眼。
“雪忍·羽生怜!”
一道俊秀身影负手而立,白衣胜雪。玉质金相,面如冠玉,玉树临风,似是风流才子,鲜衣怒马。
“毒忍·源千夏!”
一道冷酷身影伫立,一身紫衣,有怨难之气,脸上满是阴狠浑浊,让人害怕不已。
“地忍·黑田渊十郎!”
一道庞然身影驻立,身高九尺,裸露上身,雄壮不已,有巨灵神之威,让人望而生俱。
浩浩荡荡,天地共殇!
“东瀛圣教,为吾尽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