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黑暗的通道里只听见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与之一起的还有粗重的喘气声。
半佝偻着身子,连直立都很困难,埃文紧紧的靠着墙壁,凭借这样才能不倒下,而做到这一步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已经远远过了一小时吧!如果埃文走的路线没有错,那么这条路用一个小时来走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还是看不到光,听不见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声音,略微有些失望。此时埃文已经不再思考什么了,他只是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凭借自己还清醒的意识以及不服输的信念。
从手指末梢传来的感觉稍有些不同,这也就意味着他可能进入了一个和此前完全不同的通道中,这里是在地下,也不知道是深入了地下多少米,但是从一路走来的状况来看,岩石的变化就意味着不同的地点的变更,他没有在原地循环,唯有这一点是值得庆幸的。
这个时候,这种让人庆幸的消息也只是让埃文自嘲的笑了笑,离开了一条通道进入了另一条,在没有光的地方这仍旧是一个死循环,如此说来又有什么是他值得庆幸的呢?
埃文靠着墙壁规律地超前迈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埃文就进入了平地领域,再没有阶梯,也没有可供判断通道对错的标准,一切都宛若熟悉了,踏出的步伐也是那般顺着律约,一步两步,停下,再迈步,一步两步……
埃文想着,如果这样走下去,光会透过这厚重的地表射进着漆黑的地底吗?有些天方夜谭吧!就算有光也不会从上方射下来,而是从下方啊,地表之下的光。
如此想着,埃文也低下了头去看了眼,世界漆黑一片,哪里会存在光芒呢?可是正当埃文那样想着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脚踏空了,就像是身前的地板突然消失,世界的重心突然偏移,一切都混乱了起来。
身体失衡,埃文的身体猛然地朝前扑去,右手用力想要攀上岩壁上的凸起,可是壁体太光滑他根本没能抓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糟了!”埃文大叫不好,可是一切都迟了,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就连大喊救命这样的话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自己的思维被长时间的平地行走麻痹,他便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通道的底部,却不知道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还有通向地下的阶梯!而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变故,对通道里无计可施的埃文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可除此之外就算是陷阱也是有可能的。
身体重重的摔在了阶梯的棱角上,尤其是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身体的感知都在那一瞬间错落了——世界颠倒、方向不分、思考停止、意识断点……
埃文的意识再次清醒是在几秒钟以后,他的身体没能停靠在阶梯的平台上,这是很危险的,因为地下通道的阶梯坡度很大,也就是说,一旦埃文的身体有着滚落的趋势,除了到达通道的底部或者撞击到岩壁之上,此外再没有其他让他停下来的办法。
埃文的身体在冰冷的阶梯上开始滚落,可是失去了行动力的埃文就算是深处手制止这一切都很困难,天旋地转的意识里想要保持清醒也很困难,无论是做什么都无能为力,他已经不想反抗了。
“头一次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就像是隔了一道鼻息的距离,能够嗅到她的气息,淡淡的野鸢花气味,里面还杂夹着另一股难闻的味道,是什么呢?”鼻尖撞到台阶上,脸上都被温热的血洒满,埃文这才意识到,“啊,原来是我的血啊!不过,为什么会有野鸢花的气味呢?”
身体不断的朝着阶梯的下方滚落,埃文的意识也在慢慢的变得模糊,不过他不想就这样昏死过去,他要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样才能保护他的身体在下落中把损伤降到最低。
“是什么呢?野鸢花的气息?为什么会有野鸢花的气息呢?”后背因为身体的不正确姿势而撞到了稍微弯折的墙壁上,埃文的身体稍微偏移了方向继续向下滚落,而这一次下落的力度稍有些减低,丝滑的东西从埃文的脸颊滑过,也才让他捕捉到了。
“原来……原来这是我的头发,头发上的气息,蓝……蓝经常用野鸢花来……”死亡之余自己还能回忆一下过往,这真是让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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