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先冷静下来,等下把小姐叫过来好好说说吧。老爷的事情都可以放边上,您跟女儿一条心才是最紧要的啊!”奶娘发自内心的劝慰着。她非常心疼袁婉娘,明明是自己父亲遗留下的产业,却没有一点主动权,被入赘的老爷牢牢把控住。老爷越来越过分,完全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他忘了他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哪里来的。还成天的纳妾,拼命想生儿子,这是明晃晃的想霸占老太爷的家产啊。
唉,也是夫人实在有些立不起来,否则老爷哪里会放肆到这个地步。
袁婉娘叫了外面的丫头去叫女儿,一边让奶娘把她拾掇一下。
“夫人,老奴建议您不要拾掇,就让小姐看看她亲娘的辛苦。”奶娘在边上提意见。
正坐到菱花镜前面的袁婉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眉儿会不会嫌弃我太丑?”
“夫人,老话说,子不嫌母丑,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嫌弃自己的亲娘呢?她只会心疼。”
“嗯,那就依了你。”简单归拢了一下头发,袁婉娘坐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袁眉儿正在生气呢,一听丫鬟过来说自己老娘叫,只能很不开心的过来了:就不能让人舒服舒服,真是的。
一进门,就看到袁夫人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叫了声:“娘,叫我啥事?”也过去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袁婉娘一口气堵上来下不去了:女儿就不能贴心一点么?
深深吐了口气,她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气,慢慢跟女儿说:“女儿啊,娘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娘,有啥事您自己做主好了,不用告诉我。”袁眉儿一心只有杜阳阳,对其他的事情一点都打不起兴趣。
“是你爹,你爹他明天又要纳一房小妾了。”袁婉娘伤心的说。
“娘,就这事?”袁眉儿拔腿就想走:“不是我说您,哪户有钱人家没有三妻四妾的?爹能娶小妾证明他有本事,养得起妾。您啊,应该高兴自己的男人这么厉害。”
袁婉娘气得全身发抖:这是亲女儿吗?说出的话一句句就像刀子戳她身上啊!
奶娘在边上一看,知道她又激动了。每次夫人一激动就话乱说,慌得奶娘马上上去跟袁眉儿说:“小姐,夫人身体不好,不要让她受刺激了。”
“她身体不好?你说笑话吧?她身体好得很!辞退杜阳阳的时候,嗓子都能响彻云霄了!”说到这里,原眉儿更生气了:“我只管我的阳阳哥,其他人其他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跟阳阳哥没关系的事情,下次不要再找我了,否则不要怪我翻脸!”
她心里很难受,阳阳哥因为母亲的独断而离开,明明是她的原因,为什么母亲一定要炒掉阳阳哥?如果不是母亲这么独断专行,她现在很可能跟阳阳哥你侬我侬两情相悦了。
“眉儿!”袁婉娘用力吼道:“你知道我们的家业是谁的吗?你知道你爹娶妾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你就要无福消受眼前的这些了吗?”
袁眉儿止住脚步,奇怪的看着娘亲:“娘,你说什么?家业当然是我们的啊,爹爹娶亲是因为爱美之心啊,再说我有你跟爹爹疼我爱我,怎么会无福消受呢?”
袁婉娘用力忍住悲伤,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女儿全盘托出:“这份家业,是你外公打拼下来的。因为家里没有男孩,你外公就招了你爹爹入赘。哪知道娘生了你之后就不能再生了,你爹爹就拼命在外纳妾,目的,就是生一个儿子,然后,把这个家也全部都交给这个儿子。”
袁眉儿还是不能理解袁婉娘想表达什么:“娘啊,即使爹爹生下儿子,也是我的弟弟啊,他不可能不照顾我们的啊。”
“傻孩子啊!”恨铁不成钢的袁婉娘用力的捶了捶手下的桌面:“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爹爹如果跟别人生了儿子,那个儿子跟你娘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肯定是亲近他的亲娘。而他的亲娘如果有野心,就会让他慢慢的疏远我们,以后我们娘两很可能被光秃秃赶出这个家门啊你明白吗?”
袁眉儿还是有点不明白:“那娘把他带在身边自然亲了啊。很多大户人家不都是夫人把庶子带在身边养大的吗?”
“小姐,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种不确定的将来的事情,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既然现在还没有小公子,就不去想他了。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夫人希望您跟她一条心,两人齐心协力,慢慢掌控家里的财政大权。”
袁眉儿睁着眼睛一头雾水:“娘,我干嘛要这么辛苦啊?有爹爹去操心,多好,爹爹不会亏待我的您放心。我也相信爹爹会善待您的。”
“我不需要他的善待!”袁婉娘歇斯底里的叫出来,眼里一片猩红:“我给了他青春,给了他财富,给了他权利,到最后,他弃我如敝履,女儿,他是个凉薄的人,是个自私的人。只念着对他自己有利的,完全忘了当初是谁让他过上了富贵的日子。如今,我们还在呢,他就已经破不急待的纳妾生儿子,以后呢?如果他纳的妾不甘心做小呢?杀了我杀了你吗?”
袁婉娘痛苦的嗓子颤抖着问袁眉儿:“女儿,娘的傻女儿,那是你外公创下的家业,那都是你亲娘的,也都是你的啊!是我们的钱,不是外面那些阿猫阿狗的!他凭什么拿我们的钱去养贱人养孩子?凭什么?女儿,你醒醒吧,你用得着你爹对你好吗?那是你对他好知道吗?是他在挥霍你的钱,用你的钱去讨其他女人欢心!难道我们不知道花钱过好日子?这么多钱,我们自己养奴才,哪个奴才不服服帖帖的?男人,哈哈,男人,我们需要男人吗?不需要!男人只会戳我们的心肝脾肺,他们只会让我们伤心难过,他们只会喜新厌旧,用我们的钱去刺伤我们!”
看到娘亲歇斯底里爆发的模样,袁眉儿有点害怕:“娘,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好的.......”
袁婉娘也不希望你女儿明白了,这女儿,比她还要傻。
“是,有些男人是好的,那些本来就有家底的男人,他们不会在乎我们这点钱。女儿,你只能嫁给有钱人。那个杜阳阳,你就不要想了,迟早是另一个你爹。娘是过来人,娘不希望自己经历的事情再发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