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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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孜玉跌坐在地上哭了一会,抬头看到梁希宜完全漠然的目光,赌气似的又站了起来,道:“我不过就是喜欢李在熙而已,你们都说我身份尊贵,那么秦二姑娘放手便是了!”

梁希宜皱着眉头审视她,说:“婚姻是父母之约,结两姓之好,人家李家秦家关系好着呢,凭什么就要放手。皇后娘娘同意吗?李在熙喜欢你吗?你身为公主本应受万人瞻仰,让子民敬爱你,崇拜你,仰望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使出的手段龌龊不堪,让人心生厌恶。”

黎孜玉倔强的瞪着她,扬声道:“你说的好听,但是除此之外,我又如何才能让秦二姑娘知难而退呢?梁希宜,你不是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梁希宜冷冷的扫过她,唇角上扬,不屑的戳心道:“你凭什么让人家知难而退!身为公主,你担负的责任本应该更多,不过是仰仗皇后娘娘的疼爱,才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若是李在熙不曾定亲,你可以去追求他,但是李在熙同秦二姑娘两情相悦,就要喜结连理,你现在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污蔑他所爱之人,就不怕他知道吗?就不怕让皇后娘娘难堪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会变得连哭都没有用。”

“你……”黎孜玉面色惨白,她说不过梁希宜,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怎么梁希宜的观点正好同陈诺曦相反呢!她喜欢上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勇敢的去追求幸福吗?

在爱情的世界里,哪个女人不是刺刀见血,死不罢休。

“你真正了解过李在熙吗?你或许连他的模样都未必记得清楚,不过是一抹执念。你是公主,理应受万人敬仰,光芒万丈,京城最美好的阳光温暖着你,所以你有责任学会隐忍情感。李在熙不属于你,他是有婚约的男人,他爱他的未婚妻,你应该予以祝福,而不是强取豪夺,如今这般拿不起放不下做没道德的事情,你把公主的骄傲放哪里了,我都替你丢脸。”

“我……”黎孜玉面颊通红,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似乎有千万种理由,最后都在那句丢脸里终结。她真的离开不李在熙吗?毕竟他们从未开始过,不过是花船上的偶遇,男子温和的笑脸仿若旭日的阳光,照亮了她昏暗的路,让她就想这么闷头抹黑的陪他走下去,不管不顾。

最近关于秦宁兰的流言传的越来越疯狂,她没有得逞的快感,稍微有些于心不安。听说秦二病了,她怕她大病不起,又害怕那个温和的男子知道事情真相。但是不管事情如陈诺曦所言,做的多么隐蔽,连梁希宜都能清楚,别人保不齐也会知道,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拆散了李在熙和秦宁兰,她却也可能同李在熙在不了一起,这便是她要的结果吗?

梁希宜见她陷入沉思,心里踏实下来,只要黎孜玉愿意花功夫去思考就成。

她轻轻拍了下黎孜玉的肩膀,轻声说:“仅仅因为一己私欲,就毁掉了别人一生,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吗?我先去偏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今事已至此,唯有三公主本人还可以帮助秦宁兰一把,其他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梁希宜回到偏厅,一进门就对上一双洋溢着笑容的眼眸,诧异道:“欧阳灿,你没走吗?”这里不都是女孩子嘛,他居然也来凑热闹。

欧阳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他总算是再见到梁希宜了!心里涌动着的渴望暂时被什么安抚下来,他认真的看着她,郑重的说:“梁希宜。”然后唇角噙着情不自禁的笑容。他特别喜欢这般叫着梁希宜的名字,然后看到对方极其不满的皱眉模样。

果然,梁希宜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心里责怪起欧阳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灿顿时觉得全身浑身都特别有力量,两只手略显拘谨的置于身侧,剑眉如墨,稚气英俊的脸庞散发着莫名的光彩。

白若兰随同他一起迎了出来,一把拉住梁希宜的手腕,甜甜的说:“希宜姐姐,今天表哥表现很好,对我极其有耐心呢!”

欧阳灿眼底带笑,急忙挺了挺胸膛,故作镇定的平声说:“你是小孩子,我自然哄着你玩。”

梁希宜见他正儿八经的模样有些不适应,忍住笑意捂着嘴角,调侃道:“你不也是小孩性格?”

梁希宜的笑容仿若桃花盛开般绚烂,白净的脸庞上镶着如同清泉般纯净的眼眸,将周围的一切深深笼罩其中,让人陷进去无法自拔。

良久,欧阳灿才猛然意识到,梁希宜居然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这怎么可以!他非常不满的抬起头,说:“我哪里小了,我娘说我已经可以议亲了。”

梁希宜垂下眼眸闷笑,她懒得同他争执啦!转过头去同白若羽打招呼。

欧阳灿郁闷的悲伤起来,原来在梁希宜眼里,他居然同白若兰是一种档次的人。这哪成!他见梁希宜根本不愿意过多解释什么,一时间无法接受,嘴贱道:“梁希宜,你议亲了吗?”

梁希宜一怔,尴尬的站在众人面前,红着脸家生气的说:“欧阳灿,我不过给你几次好脸色,你就又开始胡说八道是不是?”

“我不是,我就是真好奇。”欧阳灿深感委屈,又特别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答案,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应该着手安排亲事了吧。”

梁希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管是多少岁的女人,最忌讳被说老了,你才老大不小呢!

白若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表哥你怎么那么八卦,希宜姐姐的亲事哪里是你可以打听的,还说我小孩子,你才是任性不拘小节好不好。”

欧阳灿尴尬的红着脸在一旁站着,他自然晓得这事同他无关,可是若梁希宜真的回答了呢?自从上次西郊骑马以后,他总是莫名想起梁希宜,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梁希宜那张明明很刻板,却有时笑起来又像个孩子似的容颜。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那么的多面性,有时候胆小如鼠,有时候又倔强如牛,反正就是非常与众不同,吸引住他所有的注目。此次进宫,他都不需要母亲多费口舌,就眼巴巴的追了进来,不过是为了可以见到梁希宜一面。

贵华殿内,欧阳雪靠在雕龙画壁的贵妃椅上,半眯着眼睛,说:“容容,我怎么觉得欧阳灿那小子,似乎对定国公家三姑娘有点意思呢?莫非我们欧阳家的人都崇尚自由,骨血里就带着放荡不羁,肆意妄为的潜质!”

白容容沉下脸,略显坚决的否定道:“不会的,他们才认识多久,灿哥儿在男女之事方面比较迟钝,怕是不过当对方是若兰似的妹妹,所以才多有维护。”

扑哧,欧阳雪笑了起来,她扬起唇角,调侃着:“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自欺欺人的本领不错,自我安慰的本事更高。”

白容容撇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郁闷道:“不然还能怎样,我还要鼓励他学习穆哥儿自由恋爱不成?穆哥儿如今已经二十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别说他的继母王氏了,就连老夫人都私下让我去打听,到底是没有通房丫头,还是至今真没有过……”

“啊哈哈!”欧阳雪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欧阳穆是靖远侯嫡出次子长孙,加上他勤勉好学,为人正直,备受族里各房长辈看重,若是二十岁都是真没有过房事经历,未免太弱了吧,难免会让人误会他是否有什么隐疾,难道还真是为陈诺曦守身吗?欧阳雪却是不信的。

靖远侯爷欧阳熙共有两个嫡出儿子,分别是欧阳风和欧阳晨。

欧阳风是世子,妻子白容容育有两个嫡子,欧阳月和欧阳灿。二房欧阳晨有三个儿子,全是逝去的隋氏所出,分别是欧阳穆,欧阳岑和欧阳宇,因为三个孩子早年丧母,作为大哥的欧阳穆自然为了照顾弟弟们也要强大起来,从而在家里拥有了绝对的控制权利。导致后来欧阳晨虽然纳了继室王氏,王氏却在府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还不如白容容在几个兄弟面前有脸面。

欧阳雪自言自语的掰着手指,道:“穆哥儿的婚事定不下来,欧阳岑和欧阳宇的婚事便没法说。稍后我见穆哥儿的时候再问他一下,看是否有回转的余地。对了,我听说月哥儿的婚事也僵持住了,理由是你不同意吗?”皇后娘娘同白容容私交甚好,在无人的时候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白容容听到她提及亲生的大儿子,更是一头苦闷,道:“他去年出过一次意外,被一个农夫之女所救,然后就不知道怎么了偏要娶人家。他将来是要袭爵的,他媳妇可要做宗妇呢,挑个小人物出身的女孩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他就整日去缠着公公,如今父亲已然同意了……”

欧阳雪深感同情的望着白容容,说:“我以为在管教儿女方面我就已经很惨了,你真是比我还要头疼,如今唯有灿哥儿的婚事是你能管的了吧?”

白容容虽然不愿意承认,还是不得已点了下头,说:“灿哥儿的婚事我已经找了些不错的人选,稍后你帮我参谋下,赶紧定下也算了却心事,否则别日后又整出个陈诺曦之流,我会烦死的。”

“提起陈诺曦我比你还烦,我那个傻闺女跟着了魔似的,特别爱和陈诺曦在一起。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连穆哥儿都说要娶她,可她似乎是看不上咱们家。她那个古板的父亲陈宛,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真以为我多稀罕陈家似的。他愿意做守忠派,就让他去做,看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欧阳雪清冷的目光里带着一抹锐利的寒光。去年白容容去陈府拜访,陈家连陈诺曦的面都没有露出来,可见对于同靖远侯府联姻是个什么态度!

欧阳雪身为侯府出身的嫡女,对于陈家的婉拒耿耿于怀,陈家算什么东西,真当她求他不成!

“若羽也和陈诺曦关系不错,想必陈姑娘确实是有优点的,三公主同她交往也无所谓吧。你别老拘着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白容容不以为然,虽然她对陈诺曦没有出来见她也有些不舒坦,但是女孩间普通交往是无所谓的吧。

欧阳雪眯着眼睛,嘲讽道:“无所谓?你是不知道内情罢了!你说我这个性子怎么就养出了黎孜玉那么个没心眼的闺女!你应该听说过陈诺曦打着她名头举办的诗会吧,还像模像样整出个初试,次试和终试,然后出现了意外,有刺客闯入,并且劫持了秦二姑娘。”

白容容歪着头,道:“哦,有点印象,据说京里的小姐们对这次诗会评价极高,还说陈诺曦每次出席的穿着打扮都特别与众不同,已经有人画了她裙子上的花样子打算大批量仿作呢。”

“呵呵,那后来秦家和李家的婚事因为此次劫持事件,受到影响了,你知道吧。”

白容容仔细想了下,说:“想起来了!也好像是秦二姑娘的手帕被修葺院子的工人拾到,然后闹出流言蜚语,传到李老太太那里,似乎说是秦二姑娘被破了身子,闹着退婚?”

欧阳雪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你能想象得到,这是我那闺女整出来的吗?”

白容容惊讶的看着她,面容古怪的抿住嘴唇,说:“这么做三公主能有什么好处?”她炖了片刻,瞪大了眼睛:“不会刺客的事也是假的?她胆儿可够大的呀,诗会可是太后一直关注着呢。”

“瞧瞧,连你都想不到她的身上,我是不是该很欣慰呢。”

白容容见欧阳雪自嘲的笑容,瞬间了然,说:“莫非身后有军师,陈诺曦?”

“可不是嘛,有个军师就忘了娘亲。她不过是看上了秦家二姑娘的未婚夫婿,要是真喜欢告诉我便是了,未必没有其他办法,偏偏自以为是的学人家搞阴谋诡计,想要毁掉秦二姑娘的名声。”

白容容摇了摇头,道:“李在熙他爹身份很特殊,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她可能是怕你对李在熙没好感,不同意她喜欢他,所以就不和你讲吧。不过如果这当真是陈诺曦干的事情,不得不说她做事情还算比较谨慎,是从李家内部寻找突破口的,表面同其他人没关系。”

“是没引到她的身上,但是不代表没人去怀疑什么。贤妃那个儿子,小五借着诗会除掉了身边两个皇帝安插在身边细作,现在皇帝还怀疑这是我下的黑手,故意整小五身边的人呢,毕竟那次布防除了我给三公主的人手,就是欧阳灿身边的亲兵了。偏偏这丫头还给我弄出刺客劫持秦家二姑娘,最后居然又闹出破了人家身子,我只是觉得,这刺客脑子有病啊,跑去诗会就为了强/奸秦二姑娘,逼着李家退亲吗?所以才令人认真查看此事,才晓得孜玉原来喜欢上了李在熙。”

白容容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皇后娘娘可以查得到,那么皇帝就会查得到,那么皇帝身边最重要的亲信,李大人,早晚就有一天会知道。环环相扣下来,皇帝就拿捏到了皇后娘娘一个把柄,关键时刻就是一把利刃,可以刺刀见血呀!

“陈诺曦自以为事情很隐蔽,但是单就所谓刺客这事儿就说不通,一个莫名刺客出现在诗会上,劫持个女子还破了她的身子,这么没意义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我派的人干的,那么皇帝就本着必须查清楚的心态去处理,早晚会发现是怎么回事。然后授人以柄,耽误我事儿。李家那老头可是皇帝最忠诚的一条狗,他盯着我们的人不是一天两天,如今算计到他儿子头上,若是被他知道了怕是会往死里抨击我们,若是单纯搞臭了孜玉的名声我还不担心什么呢。”

白容容坐在她宽大的椅子边上,道:“三公主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他不至于吧。”

“不至于吗?”欧阳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道:“容容啊,你还记得小四是怎么死的吗?若他还是最初的那个男人,我怎么狠心把小六送到西北受苦?小四去世以后,他表面震怒,实则什么都没有做。我们都清楚背后黑手是谁,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贱人,可是他做了什么?一句话就把案子结了,他连儿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顾,更何况是个不受他喜欢的女儿。这次抓住宇文静,并且扣押他回京的功臣明明是小六,却被他张冠李戴成了小五,难道不可笑吗?”

白容容见她越说越气愤,不由得劝道:“阿雪,你冷静点,他还是皇帝,而你也毕竟是皇后。”

“皇后?”欧阳雪冷冷的盯着空空的殿堂,道:“怕是他要是查出诗会刺客的原因,不会将罪名扣在孜玉头上,而是往我身上扯吧。一个为了成全女儿爱情,而陷害忠良臣女的皇后,是否失德?现在秦家二姑娘已然病了,最后若是以死明忠,我罪孽是不是更大了一些,让他更有理由废后!”

“欧阳雪!”白容容忍不住唤她全名,小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好好处理便是,干嘛如此歇斯底里。这还是大过年呢,你别乱折腾了。皇帝比你大十多岁,你总是要熬过他。”白容容左顾右盼了一下,低声道:“荣阳殿那位都一把年纪,不也活的好好的呢。五皇子非嫡非长,皇帝就算想让他上位也要先把你拉下马。如今的太后李氏,怕是不比你多待见紫辰殿那位贤妃娘娘,你又有两位皇子傍身,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等。越往下拖下去,越对咱们有力,不是吗?”

欧阳雪攥着拳头,手中的指甲都快出现裂痕,可见力道之深。她使劲吸了口气,淡淡的说:“也就是和你抱怨发泄一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白容容总算踏实下来,笑着说:“那就是了,冲动是魔鬼,大皇子已世,二皇子是长男,又是皇后嫡出,你以为单纯凭皇帝的喜好想否定就否定吗?父亲大人此次让我来京还带给你一句话呢,就是四个字,低调隐忍。为了朝堂稳定,众位大臣们会做出英明的决策的。”她眨了眨眼,欧阳雪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不屑道:“还要继续忍受贱女贱男,真是烦透了。”

白容容无语的望着欧阳雪,如果她的日子也叫忍的话,那他们其他人岂不是过的太憋屈了。

皇帝之所以和欧阳雪渐行渐远就跟欧阳雪嚣张的性子有关系,在皇帝是落魄王爷的时候,你偶尔的任性不过是调剂品,在皇帝初等王位的时候,你挡在他身前,面对太后李氏,众位皇亲国戚时,犀利的态度是帮助他的表现。但是在皇帝掌握大权时,已经不需要谁来保护他时,你还自以为是,越苞代俎,连人家新纳的侍妾都敢惩罚,就变成仰仗娘家手握军权的妒妇,是个男人就厌弃你。

皇帝已经不需要帮他夺取江山的名门贵女,而是可以懂得他上位者的孤独苦闷,柔软的暖床小百花氏的女子。他们像空气里的微风拂过脸颊,容颜娇艳欲滴,目光摄人心魂,身姿柔软彻骨。比如彷如水做的女子贤妃娘娘,每次皇帝说了重话,她都能立刻流下委屈的泪水,这种功力欧阳雪完全学不会的,或者说她已经到了懒得去学的心境。

夫妻在一起久了,就变得彼此看的透彻。

皇后娘娘做事情雷厉风行,不过三四天,京中流言就变了方向。原来那手帕早就被看院子的家丁发现,家丁故意往上面抹上血迹,然后登门秦府去威胁秦家,企图获得大量钱财。

秦家确认秦二姑娘并没失身,完全不相信此事,怎么可以纵容恶势力威胁,坚持清者自清,拒绝了他无理的要求。家丁受辱想要报复,就故意同修葺院子的工人说了谎话,导致后面一连串的误会,酿成大祸。不过最终邪不压正,有人举报家丁,官家提审家丁,洗清了秦二姑娘的清白。

考虑到此事最初根源是发生在诗会的初试,太后娘娘亲自宣李老太太进宫说话,一番谈话下来,说通了李老太太,秦家李家和好如初,婚事定在下个月初十,如期举行。

梁希宜听说后心里为秦宁兰感到欣慰,她以为是三公主悔悟了,才有此结果。一转眼,年就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梁希宜周岁十三,虚岁十四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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