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门前,围观的人们见卢植一行人过了好半天也没从蔡府出来,便各自找阴凉地方乘凉。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一撮一撮的,在蔡府旁边等候,正事不干,全在那儿闲扯淡。
见些情景,你就会知道人的八卦情结自古就有,而且还源远流长,流传至今。
又过了许久,守在那里的人们看到卢植一行人从蔡府之内出来,一窝蜂似的冲到了卢植面前,把蔡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在卢植后面的蔡邕见此情景,当即一愣,他没想到门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先是对周围围观的人们拱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对卢植说道:“子干兄,请慢走。”
卢植朗声一笑:“伯喈,咱们可是说好了,战儿和琰儿的婚事就算定下来了,你可不能再犹豫了,更不能反悔啊。”
蔡邕抚须而笑:“子干兄,放心好了,定然不会反悔的。”
卢植道:“那好,告辞,伯喈,请回。”说完领着一行人欣然离去。
卢植刚一走,周围的人们就凑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具体的细节,有点像娱乐记者采访明星的架式。
“恭喜大人,喜得贤婿,您能说说您的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大人,婚期定了吗?到时候小人去贺喜啊。”
“蔡大人,你家小姐是和卢大人家一岁的小公子定亲了吧?”
……
蔡邕听得耳朵嗡嗡直响,一阵头大,但他是有名的大儒,很有雅量,当即抬手示意了一下,面带微笑地说:“诸位乡邻,感谢大家对小女的关心,小女呢是和卢大人家的侄儿定的亲,大家都不要乱猜了,好了,都散了吧。”说完转身进了院门。
众人打听到了一些具体的内容,满足了八卦的心理,便作鸟兽散。
卫仲道的那名侍卫把周围所有人的话全都收进了耳中,条分缕析了一会儿,便回去向卫仲道复命了。
……
刘战在正厅之中与师父师娘叙过话,便告退去找公输海。他刚从厅内走出来,就看到公输海在外面候着。
公输海见刘战走出,赶紧上前拜道:“主公归来,老奴没去迎接,实在罪过。”
“海伯,不必如此,你我当如一家人那样,无拘无束。”
公输海憨然一笑:“主公宅心仁厚,追随主公是老奴的福份。”
刘战微微一笑,说道:“海伯,最近怎么样,做了多少新式家具了,有没有把另外几种新式家具做出来?”
“回主公,新式家具又做了两套,全都在仓库之中存放。另外几种新式家具还没顾上做。”
“嗯,带我去看看吧。”
公输海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刘战走在前面,恭声道:“主公,请!做好的家具全在那个仓库之中存放。”说完跟着刘战往仓库而去。
公输海跟在刘战身后,边走边说:“主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老奴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无人可问,不知主公可不抽空为老奴解惑?”
“没问题,前提是我得懂才行。”
“怎么会有主公不懂的呢!”
“哈哈……海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主公不必过谦。主公在家具方面的造诣深不可测老奴分佩服。”
“……”刘战听了一阵腹诽:深不可测?海伯你不会拍马屁不要乱拍好不好!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后院仓库。
公输海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打开门。
刘战看到里面摆着不少新做好的家具。说起来,这个仓库还是刘战下山之前向李彦要的,说是要为师父师娘研制新式家具,缺少存放材料的地方,李彦就把这间空置多年的屋子给刘战当仓库了。
仓库里的桌椅板凳,刘战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只是比第一次做出来的精致了些,有的上面还雕刻了一些图案。
仓库一角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引起了刘战的注意,他走上前去,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此物极像一口棺材,但是和棺材不同的是,它比一般的棺材大上不少,下面带有两个轮子,一端还有两个把手。
刘战不禁好奇地问道:“海伯,这是何物?”
公输海连忙上前一礼:“主公,此物是我们公输家流传几代下来的攻城武器,名为黑云车弩。”
“哦?!这黑云车弩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像是极为厉害的武器。”
“主公所言极是,传说黑云车弩可射穿城墙,最大射程可达三百余丈。”
“这么厉害!真是天助我也!海伯,黑云车弩有如此威力,为何从未听世人说起过?”
公输海神秘一笑:“主公不知,这黑云车弩还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过,主公可是除了公输家的人之外,第一个见到黑云车弩的人。”
“那……海伯为何又将这黑云车弩拉到这里来?”
“老奴惭愧,至今还未找出重制这黑云车弩的方法,故而拉来这里钻研一番,也好让主公有空的时候指点一下老奴。”
“这样啊,海伯,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这黑云车弩拉到院中研究一番。”说完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黑云车弩推到了院中。
旁边的公输海一脸震惊,他没想到年少的主公如此神力,四五个精壮汉子才能推动的黑云车弩,居然被刘战一个人推了出来。
刘战见公输海一脸震惊,才想起来自己一身的神力,冲公输海一笑:“海伯,我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海伯就知道了,呵呵。”
公输海抱拳一礼:“主公天生神力,真乃神人也。”
刘战冲公输海摆了摆手,便开始围着黑云车弩直转圈,一旁的公输海也来到黑云车弩旁为刘战说明黑云车弩的用法及各个部件的构造。
刘战转悠了半天,敲敲打打一阵之后,也没整明白黑云车弩各部件是怎么巧妙地组装在一起的,只好作罢,摇了摇头说:“海伯,这黑云车弩设计精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等我以后有时间再钻研吧。”
“也好。”公输海躬身一礼,心想:老祖果然手艺超绝,像主公这样的天才人物都一时看不出黑云车弩的关键所在。
……
卫仲道在客栈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时而抓耳挠腮,时而抚胸叹息,弄得一旁的周瑜也跟急躁起来。
周瑜平静的心绪被卫仲道搅和得一团糟,他双眉紧锁,不停地拨弄着面前的古琴。
二人在房间里,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起烦躁地消磨着不安的时光。
“砰砰砰。”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二人同时向外看去,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浅笑。
卫仲道冲门外喊了一声:“快些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那名侍卫快步来到屋内,向二人躬身施礼:“公子,打听到了,蔡家小姐是和卢植大人的侄儿定的亲。”
一旁的周瑜开了口:“卢植大人的侄儿,难道是……”
卫仲道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些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要慢吞吞地说一半藏一半。”
“是!”侍卫拱手一礼,赶紧说道,“他们还说战儿和琰儿的婚事,小的猜,这战儿应该就是卢植大人的侄儿。”说完还邀功似地得意一笑。
卫仲道有些无语,瞪了一眼侍卫,呵斥道:“关键的信息,你留到后面说,你怎么想的?还不退下。”
“……是,公子。”侍卫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奖赏,一脸的笑意瞬间凝固,夹着尾巴就退到了屋外。
琴旁了周瑜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对气得浑身发抖的卫仲道说:“道哥,莫生气,他们只是定婚,你还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难道等他们成亲的时候去抢亲吗?”卫仲道眼睛微微一瞪,脸上浮现出一脸的好奇,直视周瑜。
周瑜在屋子里慢慢踱了几步,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悠悠道:“道哥,伯父不是也要向蔡家提亲吗?”
“可是,父亲说入秋之后才会来洛阳提亲,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呵呵,道哥,真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讲?”
周瑜继续挪动着步子,缓缓道:“道哥只需修书一封,再赶回河东向伯父当面讲明心中所想即可。”
卫仲道心想:这样就行了吗?不会这么容易吧!想到这里就要开口问周瑜后续要如何,只见周瑜来到他身边,神秘一笑:“剩下的就交给弟弟我了,我明日就去蔡府一趟,保证让那刘战娶不到蔡家小姐。”
卫仲道一听放声大笑:“哈哈,好!弟弟当真是我的智多星啊!想起刘战,我心里就有一口恶气,如果能把他和蔡家小姐的婚事搅黄,那真是太好了!哈哈!”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道哥,兵贵神速,不如现在就开始写信?”
卫仲道一拍脑袋,道:“对啊,这可片刻都耽误不得。”说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墨。
周瑜找来绢帛平铺在案上,再用镇尺压好,以便卫仲道使用。
没用多大工夫,卫仲道就把信写完封好,然后又叫来那名侍卫,让他连夜起程,速速赶回河东。
侍卫看卫促道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脸莫名,有些想问清原委,一想到刚才卫仲道呵斥自己时的眼神,又把想问的话咽回肚子里了,把信收好快步奔屋外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