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后方十里之内没有追兵。”
一名斥侯来到张郃面前报信。
看来敌人还没有发现,他们发现得越晚越好哇!得想个办法避开敌人的追击。
张郃暗自感叹,抬头望天。
此时,天刚朦朦亮,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
“传令下去,全军取道濮阳。”
“是!”
张郃知道,天一亮敌人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必定会派兵全速追击。为了躲开敌人的追击,张郃决定将行军路线往东偏移一些,稍微绕一段路,这样即可以躲过敌人的追击,又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将令一下,七万骑兵调转方向,往濮阳方向狂奔。现在,他们已经远离颖川兵,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地骑马赶路了。
……
狂风渐起,砂石渐起,枝叶横飞,两旁的的树林里响起沙沙的声音。
刘战身穿银色盔甲,胯下骑着黑色战马,手持长枪,盔甲的缝隙中露出里面衣服上的刺绣,淡金色的一只鹰爪苍劲有力,这刺绣是蔡琰亲手绣的,刘战一直贴身穿着。
刘战身侧是一身儒袍的郭嘉,郭嘉骑的是一匹棕色的马,腰挂长剑,风度翩翩。
刘战策马飞奔,一万飞羽骑在他的身后组成一条苍龙。苍龙形体蜿蜒曲折,迅猛有力,声势浩大,隆隆的马蹄声犹如龙吟。
其余的四万东路军分别由许褚、陈到率领,于山阳原地驻扎待命。
追至山阳郡边界,刘战一声令下,苍龙骤停,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刘战看着前方,侧身问旁边的郭嘉:
“奉孝,你觉得张郃会走哪里去邺城。”
“濮阳。”郭嘉毫不犹豫地回答。
刘战又看了一眼郭嘉,没说什么。出发前,刘战就问过一次同样的话,郭嘉断定张郃会走濮阳,刘战也觉得没有问题,可是,追了近百里的路程,仍不见张郃的踪迹,刘战不禁有些怀疑张郃会不会走濮阳,会不会有点高估张郃了,毕竟历史上的张郃也不是特别特别拔尖的那几个名将。
就在这时,一名斥侯飞速来报:“禀报王上,前方三十里发现敌军踪迹。”
“再探!”
刘战哈哈一笑,说,“奉孝啊,真有你的。给志才他们送信了吗?”
“禀王上,一切皆在王上计划之中。”
“那好,走,咱们接着追那张郃。”
话音未落,刘战拍马飞奔,直往濮阳奔去。
苍龙骤然发动,迅猛异常。
……
半日后,刘战抵达濮阳。
天色渐暗,已至傍晚,狂风渐渐柔和。
刘战下令飞羽骑原地休整片刻。
这时,一名斥侯飞马来报:“禀王上,敌人在前方十里处改道往东了。”
“再探。”
“是!”
前方十里处往东跑了?张郃这小子想干什么,莫不是他发现了?
刘战这样想着,转头看向郭嘉。
郭嘉会意,说:“王上,张郃此举只是故弄玄虚而已。”
“嗯。”
“王上,放心出击即可。”
“好!志才那边回信儿了吗?”
“回了,一切准备妥当 。”
“来人!传令下去,一刻之后,全军出击。”
一刻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飞羽骑如一群捕食的猛虎,猛然出击。
刘战一马当先,其身后不远处是随风起舞的王旗。王旗后面,黑压压的骑兵漫天遍野地飞奔,带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至于郭嘉,则在刘战的要求下领五百骑兵断后。对于这点郭嘉是不满意的,但是没办法,他身无武艺,冲锋陷阵的时候帮不上一点儿忙。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很快传到了张郃的耳朵里。
张郃吓得一激灵,变得 烦躁不安起来:这么小心还能被追上!真是邪门!
“传令!准备战斗!”
张郃虽然烦躁,却不敢有一点儿松懈。
眨眼的工夫,飞羽骑就到了,其势如虎,势不可挡。
刘战大喝一声,率先冲入袁军之中,长枪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尸体横飞,人仰马翻。
刘战的一万飞羽骑分成十组,每组由一名千夫长率领,依次冲向袁军。
刘战率领的是第一组,他就像猛虎冲入羊群一般,身后的一千飞羽骑也声势大壮,个个变身成了猛虎。
第一组过后,又有第二组,然后是第三组……
十次冲击过后,袁军阵形大乱,中间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队伍被分成了两半!
飞羽骑人人心里激动万分,能亲眼看见刘战的神勇无比,那是无上的荣耀。他们越战越勇,不断收割着袁军的人头。
袁军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没有了抵抗之心,心里所剩的只是恐惧罢了。
张郃无比震惊,他没想到颖川的骑兵如此厉害,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再抬眼看那将旗,准确的说不是将旗,是王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
难道是颖川王亲自出马了?!
这时,袁军的北面又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声势浩大无比。
声音飞速而来,眨眼间就冲入袁军阵形。
郭嘉在远处微微一笑:“都督果然准时。”
刘战也看到了北面的骑兵队伍,他抬眼一瞧,只见赵云一马当先冲入袁军,一阵收割。
张郃也注意到了北边的情况,只见一面将旗上书“赵”字,跟着一名白衣白马武将,威风凛凛。
“怎么会这样!”张郃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被人伏击了,而且是两面夹击!
张郃不愧是张郃,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稳住阵脚,组织反击。他大吼一声:“看到了吗!那是颖川王的旗帜,只要杀了颖川王,就能封侯拜将!冲啊!”
这一吼,袁军看到了希望,他们气势大涨,随着张郃向刘战冲去。
刘战率领的飞羽骑如一把把飞刀,在袁军之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尸体横飞,大地殷红。
北面来的骑兵自然是赵云。赵云率领两万飞羽骑与袁军骑兵正面硬刚,打得袁军没有还手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张郃终于冲到刘战面前,身后所带的骑兵却所剩无几。
刘战支开左右飞羽骑,示意他们继续冲杀。
刘战打量了一番张郃,只见此人貌不惊人,圆脸浓眉,身长七尺左右,手握长枪,双眼微眯看向刘战。
“你就是张郃?”
张郃冷脸不回话,抬枪向前一挥:“此人就是颖川王,杀了他就能封侯拜相,杀了他就能活命!杀!”
话音未落,张郃已经将自己射了出去。他身后的骑兵略一迟疑也冲了上去。
刘战淡然一笑:“好,有血性,来吧。”
眨眼间,张郃的长枪已至 刘战面前,刘战面带微笑,不躲不闪。
张郃有些蒙了,他不明白刘战为何不躲,却还那么坦然自若。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张郃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管刺出长枪。
要中了!张郃心中一喜,枪尖眼看就要刺入刘战皮肤。
突然,张郃眼前一花,长枪扑了空,张郃收力不及,身体马上就要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张郃没有看清的是,刘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拧了一下身体,躲开了长枪。
张郃正要收回长枪,却感觉手中一空,长枪不见了,而他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向前一倒,摔下马来。
扑通一声,张郃摔了个狗啃泥。
张郃彻底蒙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不知道长枪是怎么丢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下马的,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他竟然还试图杀了刘战。
刘战淡然一笑:“来呀!绑起来。”
张郃被抓,袁军顿时溃不成军!七万袁军骑兵被斩四万左右,剩下的三万左右纷纷投降。
张郃只被绑了双手,然后又有兵士将他的战马牵来,送他上马,又将缰绳交到张郃手中。
张郃微微一愣,不知道刘战打的什么主意。
刘战看着张郃,说:“儁乂,可认得我?”
张郃闻言抬眼打量着刘战,心里暗赞刘战仪表堂堂,嘴上却说:“不认得。”
“呵呵,儁乂刚才要杀我,现在却言不由衷,不知为何啊?”刘战微微一笑,打趣道。
“……”
张郃一时无言以对,抬头仔细看了看刘战,只觉得刘战此人高深莫测,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同时又给人一种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