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战骑着那匹黑色的骏马直奔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他径直来到一处卖家具的店铺,找了一个手艺老练的老木匠,把所画的图纸拿给老木匠看。
老木匠拿着这些奇怪的图纸,看了好半天也弄明白图上所画是何物。老木匠捧着图纸,忽然联想到自己家族失传的技艺,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刘战说:“公子,您这物件我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物,敢问这是哪里来的图纸?”
“这个……做东西还要讲明图纸的出处吗?没有这种规矩吧!”刘战不知老木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为老木匠做不出,转身就要走,“算了,我换一家做吧。”
老木匠见刘战要走,一下就急了,赶紧抱拳赔礼道:“是老夫唐突了,还请公子莫怪。”
“老丈不必介怀。那你们能不能做出来。”
“能做,不知公子所做之物要不要上漆?”
“当然要。”
“如果全部上漆的话,需要等上半年才能取货,可以吗?”
“……”刘战微微一愣,心说:这老头不会是要坐地起价吧。
见刘战不作声,老木匠继续说道:“我们这里漆树汁的存量不多,要是全部上漆的话,恐怕不够用,现在去采购漆树汁,一个来回需要近半年的时间。”
刘战见老木匠不是要宰他一刀,顿时放下心来,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必全部刷漆,有多少就刷多少吧。”
“那行,公子,七日后便可取货。”
“好。”刘战转身离去。
出了家具店,刘战来到一家铁匠铺门外,只听叮叮当当的锻打铁胚的声音,混合着店内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铁匠铺中,四五个铁匠正忙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有拉风箱烧火炉的,有烧铁胚的,有抡大锤的,有抡小锤的。店内的几个架子上挂满了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还有犁、锄、镐、镰等一些农具。
见刘战进店,那名叫卖的伙计赶紧上前热情地招呼:“里面请,公子,请问您是买兵器,还是订做兵器?”
刘战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炒锅、锅铲、铁勺、柴刀等炊具的图纸递给那伙计。
伙计接过一翻看了一下,诧异地问道:“公子,这都是什么兵器?小子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呵呵,小哥,这个暂且无法告知,我就问你,你们这里能做出这些个东西吗?”刘战以后还要做独门生意,可不想现在就把这些东西的用途告诉他们。
伙计一仰头,满脸的自豪:“公子,在咱们这地界,我们要是做不出,恐怕就没人能做出来了。”
“哦?”
“您还别不信,您可以去打听打听,咱们整个并州就数我们这手艺最好。”
刘战不想浪费太多口舌,抿嘴一笑:“好吧,我信小哥,那我几日能来取货。”说完递给伙计一串铜钱。
伙计欢喜过接过铜钱,拍着胸脯说:“公子,您说做多少,再留个地址,三日后,我给您送去。”
“每样做六个,送倒不必了,我三日后来取货和图纸。”
“好嘞。”
七日后,刘战雇了两辆马车,拉着新做好的炊具和桌椅板凳启程回山,顺便出了个高价把老木匠也挖走了——刘战以后要开一家卖新式家具的家具店,这老木匠手艺精湛,刘战看上了他的手艺,而且他现在会做新式家具,可不能把他留在别的店铺。
回到山门,刘战让人把炊具和桌椅板凳摆在了院子里。
李彦、颜云、郭欣三人围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儿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连同一起回来的老木匠也猜不出这些物件的用处。
李彦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就是你那图纸做出来的东西?”
老木匠一听图纸是刘战所画,脸色一变,埋头沉思,似乎在做某个重要决定。
刘战简要地把家具和炊具的用法一一进行了说明。
老木匠没太明白那些黑漆漆的铁器有什么妙处,不过刘战所说的这些桌椅板凳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老木匠三两步来到刘战面前,拜倒在地:“公子真乃神人也!以后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走了,请公子收下我这把老骨头,让我跟着公子好好地学一学木匠这门手艺,哦,不,还请主公收下老奴。”
老木匠的一声“主公”叫得刘战满头黑线——好嘛!穿越而来收的第一个追随者居然是个木匠,而且还要跟着自己学木匠手艺。
不过,刘战也没想到几把桌椅板凳就让老木匠认了主,他稍微思索了片刻,有些无奈地扶起老木匠:“也好,不知先生高姓?”
见刘战答应,老木匠眼圈变得微微有些泛红,眼中充满了怀念和向往:“老奴复姓公输,单名一个‘海’字。”
刘战心弦微微一动:公输?难道……是鲁班的后人?
刘战微微一笑道:“海伯,以后我就叫您海伯吧,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公输海点头称是,心里感动不已。
刘战看了看公输海,问道:“海伯,您姓公输,难道是鲁班的后人?”
话音刚落,公输海又跪拜于地,痛哭不已:“主公英明!老奴确实是鲁班后人,因家族技艺失传,怕辱没了先祖的名声,只好隐姓埋名。身为鲁班后人,老奴技艺却不及先祖之万一,至今惭愧万分,为了找寻恢复先祖荣光的技艺,老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那日,主公来做家具,老奴一下被主公拿出的新奇图纸深深地吸引了,当时索要图纸就是为了好好钻研一番,这次老奴随主公回来,其实也是为了寻找那画图之人,老奴实在没想到,这些图纸竟然出自主公之手,真是天佑我公输氏,我公输恢复先祖昔日的荣光有望了。”说完仰天长叹,对着刘战叩首不已。
听着公输海的坦诚之言,刘战心中五味杂陈:看来他不是因为钱才随我回来的,差点误会一个有情怀、有追求的人,以后要把后世的各种家具都画出来,给海伯研究。
刘战再次扶起公输海:“海伯,那些图纸算不得什么,只是我一时的胡思乱想罢了,以后我定会全力助海伯开创新技艺的。”
公输海深深一躬:“谢主公!”
刘战无奈一笑:“海伯,折皱我也,自家人不必多礼。”
“哎。”公输海点头称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