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黑无常和白无常还是没有在这个屈服不屈服的问题上多做讨论。
毕竟屈服不屈服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换来的只有恶心反胃和菊花一紧。
“你说的那个唯一的方法是啥?赶紧掏出来看看!”
白无常有点好奇,刚才黑无常对自己坑蒙拐骗大半天,到头来还是坚持自己有办法,那这个所谓的唯一方法十有八九就是真的,白无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新方法嘛......”黑无常卖了点小关子,斜眼瞥了一眼白无常。
白无常秒懂,双手并排竖于胸前,抬头仰视黑无常,白的发亮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眼中闪烁着崇拜的亮晶晶。
舒坦!太舒坦了!
黑无常满足感瞬间爆棚,双手叉腰,要不是那边还有个黑山老妖,他早就开始了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诉你......”
白无常:q(≧▽≦q)
“我就是为了防止三界被不法分子破坏,为了守护三界的安静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三界守门员、后台强大又和善的正义之士、穿梭在三界之内的执法者!”
黑无常:双手叉腰,可把我牛批坏了.GIF
白无常眼中的崇拜消失,嗤笑一声:“不是,这就是你说的方法?这不是没用的废话嘛?而且咱们一个勾魂的,顶到了天也就是关乎人界和地府的安宁,这天界你也想管?你上去过吗?”
“你着什么急啊,你不得等我把故事背景先给你说完呀,不给你说明白,以你的智商肯定能理解我的方法?”
“嘶嘶嘶~!!”
智商遭鬼嫌弃,白无常倒吸一口冷气,心肝隐隐作痛,捂着早就不跳动的心脏扶着一旁的柳树蹲了下来。
“行行行,你说你说,我智商低,我不说话。”
“哼!你有事没事就一直打断我,我这还说个屁,没心情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
黑无常伸手从自己裤腰里掏出来一个用大红布块包着的包裹,一脸神圣,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包裹最外层的红色束缚,露出了里面的红色束缚......
黑无常一连解开了十七层红色束缚之后,一个金闪闪的不知道是镀金还是纯金的令牌终于出现在白无常眼前。
“诺,这就是我说的唯一一个有用的办法,你自己看吧。”
黑无常先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在地府花了半年工资,跑了大半个阴曹地府,这才买来的零零碎碎十几块大红布片,随后一脸无所谓的把手中金闪闪的令牌直接扔到了白无常脚下。
玉皇大帝:凸(>皿<)凸
白无常也不介意,伸手把地上的令牌捞了起来,第一动作不是看令牌上写的啥,而是直接张嘴在令牌上咬了一口。
看着令牌上出现的一排牙印,白无常兴奋的白脸通红。
“卧槽,这令牌不是镀金的!竟然是真金的!让我来看看这真金令牌上写的啥,看看哪个单位竟然这么财大气粗。”
“天庭第一十八号特派员———玉皇......大帝......”
“咕咚~!!”
白无常狠狠的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抬头看了看黑无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闪闪令牌,不敢相信这糟心的一幕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黑无常不仅在武力、智商上碾压自己,就连官位都比自己强。
但凡能在官位上带着天庭开头的,那都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能上天的大人物,真上天那种。
“你.......你竟然还有这种身份!”
“对不起,我是卧底。”
黑无常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四十五度直视天空,黢黑的脸庞在阳光下散发着晶黑色光芒,逼格比跌坐在地上的白无常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既然我已经暴露,那我就不再对你隐瞒了,我就是贯彻......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天庭特派员,直接上司就是玉帝他老人家,我是上界公务员,不是你这种整天在土里钻来钻去的苦劳力。”
暴露?这个词用在你身上真的合适吗?难道不是你主动拿出来得瑟的吗?
“所以你的方法是?”
黑无常鄙夷的看了一眼都现在还没明白的白无常,伸手直接从白无常手里把令牌抢了过来。
“办法?我的身份摆在这,还需要什么办法?”
黑无常手里拿着纯金身份令牌,当着白无常的面在手心拍了拍:“这就是我的办法。”
随后黑无常傲然抬头,双目紧闭、双手张开拥抱世界,此时凑巧一阵清风徐来,扬起了黑无常身上的黑袍,天时地利鬼和,一应俱全,黑无常身上气势不断攀升。
风起云涌,天地异象,白无常不禁有些骇然,此老黑鬼竟这般恐怖如斯!!
时机已到,黑无常双眼突兀睁开,眼中精光闪烁,随后漫步走向人肉打桩机———黑山老妖。
“咻~!!”
黑无常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抽出令牌,滑破空气,发出一声短暂急促的呼啸声。
“天庭第一十八号特派员黑无常......呸,派大兴在此!见此令牌如见玉帝,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恭迎玉帝降临!”
玉皇大帝:“......”
......
静、静谧、静悄悄。
从黑无常喊话的那一刻开始,无论是舞台上还是舞台下皆是静悄悄一片,无人说话。
舞台上的甄郝一行人、白素贞们还有许仙们转头看向黑无常,宛如在看一坨脑部发育未完全的智障。
台下的小青和黑山老妖亦是如此,不过和小青有所不同,黑山老妖宛如看智障的眼神中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随后更是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就连双目无神,精神和肉体饱受摧残的虚仙都忍不住费力抬头看向了黑无常。
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哥竟然如此不长眼,没看见上一个得罪台上那位的自己还在地上躺着吗?
当然,虚仙这一眼顺带也想看看这个能让自己休息一会的恩人,记住他生前最辉煌的时刻。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啊,我上头有人,我上头有大人物!”
黑无常感觉现场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色厉内荏,底气不复刚才那般足。
全场无人作答,黑山老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甄郝,见甄郝面无表情,双眼半开半阖,瞬间秒懂,捏紧拳头一脸狞笑的走向了黑无常,只是眼底深处还有一点......一点惋惜。
那是黑山老妖对黑无常的惋惜、对这个和自己拥有相同肤色的精壮汉子的惋惜。
只可惜......他眼神不太好。
一分三十二秒后,鼻青脸肿,双眼肿胀眯成一条缝的黑无常被黑山老妖扔在了甄郝脚下。
甄郝笑眯眯的蹲在黑无常身边:“黑无常,不对,应该叫你派大兴。看在你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某个憨憨的份上,我决定对你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恢复自由的机会。”
“蟹蟹,神魔......鸡毁。”
派大兴口齿不清,甄郝勉强听清楚了派大兴的意思:“我给你讲个脑筋急转弯,如果你能回答出来,我就放你一马。”
“窝......窝......”
派大兴现在这个肿胀的样子,本来说话就挺费劲,这一着急更是结结巴巴,老半天才崩踹一个“我”字。
对于残障人士,好人甄郝向来都是充满宽容的,直接挥挥手大气道:“你不用说话,如果你同意了,你就眨眨眼,如果你不同意,咱这边建议亲马上咬舌自尽。”
派大兴闻言,肿胀成一条缝隙的眼睛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才睁开了一点,随后赶紧眨,不停眨,生怕自己眨眼幅度太小,甄郝耍赖给他来一句“看不见”。
为了避免这种糟心的事情发生,质量不行,派大兴只能用数量来凑。
尤其当他看到甄郝在自己疯狂眨眼之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让派大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即使浑身酸痛,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甄郝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好吧,这位考生请听题:问,玉皇大帝老了之后为什么不叫玉皇老帝?”
这是一个事关自己上司名誉的敏感问题,要是放在平时,就是打死派大兴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半句,但是今天却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平时不说也不会真的有人把派大兴打死,他完全可以誓死不屈、风轻高洁,展示自己的一身傲骨。
但是如果今天派大兴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这可是真的会被甄郝打死的。
派大兴委屈,但是他想活命的话,他也只能委曲求全。
想来只要自己说的够快,玉帝肯定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应该听不见吧......
在必死和搏一搏之间,派大兴终究还是选择了搏一搏。
“因为如果改名叫玉皇老帝人家和他见面之后就会对他说来了老弟。”
派大兴妄图用自己的口齿不清和快到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速度来掩盖自己对玉皇老帝的诽谤,他觉得这样应该有用。
“恭喜你,你答对了。”
此言一出,派大兴脸上浮现出惊喜,黑山老妖脸上的狰狞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不对啊!以老大的“好心”应该是把错的说成错的,真的还说成错的,今天怎么......怎么这么反常?
黑山老妖:真让人头大.jpg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虽然放了你一马,但是别人放不放过你,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别人......”
派大兴心生不妙,僵硬转头,看向了不远处一脸恍然大悟,摩拳擦掌,径直奔他而来的黑山老妖。
他们想到一块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耍诈,你这是玩文字游戏,我不
服!”
在生死存亡之间,不甘心的派大兴爆发了,伸手直接拉住了甄郝的裤腿,任凭赶过来的黑山老妖连拉带踹,就是不松手,嘴里还在不停哀嚎。
“你们这是干什么?黑山老妖你还不赶紧松手,没听到我说放过他一马吗?”
“可是......那是您要放他一马,我可没说我要放过他啊......”
“啪~!”
甄郝一巴掌拍在了黑山老妖的大脑壳上。
“咱们是一个团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就连你都是我的,哪里还分什么彼此,你这是要让我陷于不仁不义之中啊!”
“我没有......”
黑山老妖摸着隐隐作痛的脑壳,心里委屈,想要潸然泪下,但是看到甄郝又举起来的大手,连忙抱头鼠窜,远离这个让妖摸不着头脑的是非之地。
其实不止妖摸不着头脑,就连鬼也摸不着头脑,看着甄郝认真不似作假的表情,派大兴迷茫了,有些失神。
“你不用担心,我甄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在场众人、众妖,有一个算一个,没人会对你出手的。”
“那......那个“别人”是什么人?”
“哦~~!”甄郝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其实我这是一句口误。”
派大兴闻言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其实严格来说不是“别人”,而是“别仙”,是“别仙”不会放过你。”
““仙人”的“仙”?“升仙”的“仙”?“仙气飘飘”的“仙”?”
“没错,就是这个仙。”
“轰隆隆~!!”
“仙”雷从天而降,在派大兴的脑海中不停来回肆虐,刻下了无数个“仙”字。
“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相隔那么远刚好被众仙听见!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没错,你绝对是在开玩笑!”
派大兴一脸笃定,坚信自己菜的没有错,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自信是好的,但是甄郝却从中发现了一点不正常,通俗来说就是神经质。
“其实一般情况下你就是偷偷指着玉皇大帝的肖像骂他老王八蛋他也不一定能发现,但是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今天刚好是杭州西湖第一届相亲大会的直播时间。”
说到这,甄郝歪头想了想,再次补充道:“这个直播是和天界灵山同步的,灵山转播估计会被某个金色大胖子自己霸占,但是天界转播那可是众仙云集,全都看得见。”
西天如来佛:阿弥陀佛......你才是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派大兴脸上浮现出了绝望:“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话......玉帝也听见了?”
“没错,绝对听的真真的。”
“噗通~!”
甄郝话音刚落,派大兴便因为受不了巨大的打击,两眼一翻直接没了声息。
挥手招呼黑山老妖把昏迷过去的派大兴拖下去好生照料。
看着派大兴被黑山老妖拎着离去的背影,甄郝忍不住有些感慨:多好一个孩子,可惜了。
天界,凌霄宝殿。
玉帝脸色黢黑,今天是他担任玉帝之后最糟心的一天,接连被人嘲讽,当真有点难以接受。
要是平常人也就算了,挥挥手下辈子就变成猪了,但是镜中陌生人可是靠着不知名手段硬刚天道的悍匪,玉帝估摸他自己的手就是挥断了也奈何不了他。
玉帝没办法了,转头看向了一旁瞅着相亲大会目不转睛、有点小心思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三界之中出现了这么大一个变数,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安排他?”
“啊?哦!当然是找他安排相......咳咳,当然是招揽他了,我们只需要付出一个仙职招揽他,不但不费一兵一卒,还能壮大我们天庭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众仙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同时也有点羡慕,太白金星做了数千年的神仙,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个小老头嘴里蹦出来第二个主意,就靠着一手“招揽”吃遍天下,深受玉帝喜爱。
我上我也行啊!
玉皇大帝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做出一副沉思装,表面上是在思考太白金星“招揽”主意的好坏,实则是在考虑应该给甄郝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比较合适。
一旁的太白金星看着众仙眼中的鄙夷和羡慕,心里有点委屈,在玉皇大帝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
每次有玉皇大帝搞不定、或者难搞定的强敌上门,他自己抹不开脸面提出招揽,就喊他太白金星出主意。
但这个时候能有啥好主意,他也不想说“招揽”的,但是玉帝就是想借他太白金星这张嘴替他说出他那个自己都难以启齿的主意。
说白了,他太白金星就是一个工具人,头发花白还不让退休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