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姬尧不经意间就释放出了气翼,不需要过脑子,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一般。
这便是造化灵纹的牛鼻之处。
何稽诺心中各种念想纷至沓来,他在揣测姬尧。揣测的不是姬尧的实力,而是姬尧的靠山。
不错,是揣测靠山,显然凭姬尧自己不可能如此神奇,能让他神奇的必定是他身后的靠山——也多半就是他所谓的神通境师父。
以前姬尧称自己有神通境师父,好多人不信,包括骆茁,葛长虹,土匪的罗霸天阮怀英等人,即便是胡昌泰,虽然当初在燕府很不甘心的放过了姬尧,但内心深处依然是怀疑他这位师父是否真的存在。
或许姬尧有师父,但未必是神通境强者。
理由很简单,神通境强者不太可能常驻卢皋镇,也不太可能会对姬尧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另眼相待。
你一个叫花子凭什么能够跟皇帝扯上关系?
神通境强者与暴气境修士之间的差别,可能比皇帝跟叫花子之间的差距还大。
但如今,似乎不得不相信了。
除了神通境强者,谁还能把一个暴气境修士在短短两个月内培养成化罡境强者?
何稽诺做不到,谷向銮也做不到,甚至他们身后的靠山,苍浪城大城主府的城主大人也做不到。
事实上,整个东胜洲历史上还没有人做到过。
想到这里,何稽诺心中打了一个激灵。
“厉害,厉害啊,简直是恐怖。姬尧身后这位强者到底是何等来历身份,居然能够创造如此奇迹?”
很显然,这样的强者绝非等闲,他掌握的功法绝对是稀世罕见的顶级功法,这样的人绝非我何稽诺所能得罪的,甚至连城主大人也得罪不起。
“这小子,真是逆天的运气,这狗屎运走的也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何稽诺心中暗暗叹息。
如此,也没必要再去招惹他了,搞不好凭空多一个仇敌出来。还是很强的那种。
谷向銮不认识姬尧,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原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这次来卢皋镇并非出自自愿,本以为自己这般大人物来穷山僻壤,这些乡巴佬应该是蜂拥而至,上赶着巴结自己。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明万里周亚龙等人虽然对他面子上毕恭毕敬,但具体事务上却并没有摆出一副跪舔的姿态。
起码孝敬方面太少了,见面礼微乎其微,而且他们的人马也是自成体系,并没有归入到城主府的序列。
虽然谷向銮看不上这些杂牌军的战力,但你的姿态得摆正吧,否则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没把握放在眼里啊。
这种情况完全与他预想的不一样。
以前谷向銮去苍浪城周边城镇巡查或者公干的时候,那些地方官对他的巴结那可是积极的不得了,热情万分,百分之百跪舔的姿态,怎么换到这穷山僻壤的卢皋镇却不同了呢?
这些人太不懂规矩了,愚蠢,不开窍,拎不清啊。
“今天就到这里吧,收工了。”
谷向銮摆摆手下令鸣金收兵,冷眼扫了一遍在场众人,然后气咻咻的走了。
何稽诺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回去了。他素来知道谷向銮的脾气,知道这位大人恐怕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的,接下来有的是机会敲打这些不识抬举的乡巴佬。
好戏就要开场了。
胡昌泰暗叹一口气,招呼林浩然等人也一起离开了。今日之事肯定是给这位钦差留下很差的印象,不过那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压不住这群人呢。
姬尧现在成长飞快,他迅速突破化罡证明了自己吹的牛其实是真的,他的师父果然是牛鼻人物,自己这位城主在他眼里的分量或者根本不值一提吧。
何况姬尧自己也是实打实被测出有法种的天才,化罡突破了,道种境还能远吗?
有那么以为牛鼻师父,恐怕三五年之后,卢皋镇又要出现一名道种境强者了,那时候整个卢皋镇数十万人都得高高的仰望他的存在。
明万里,周亚龙等人相视一眼,均心有默契的离开了。他们并没有跟着去城主府的营地,而是不约而同的往燕家的营地走去。
很显然,这两位精明人也隐隐察觉到姬尧实力突飞猛进。
他们的心思跟胡昌泰是一样的。姬尧真的有牛鼻师父,姬尧自己也极其牛鼻,自己投靠他是一条明路。
诸人赶到营地内,发现姬尧与秦宝华燕云鹏等人正在吃饭,饭菜很丰盛,因为姬尧在地底下待了这么久好久都没吃爽快了,今日算是接风洗尘。
“来来来……几位宗主一起坐下好好喝几杯。”秦宝华和燕云鹏很热情的招呼,让下人添加碗筷。
周亚龙开门见山道:“姬老弟,你现在是化罡境了?”
姬尧微微一愣,暗道这些人眼光还真是尖啊,自己好像也没有故意显露,怎么就全都知道了?要知道自己从地底下钻出来也不过一天时间,突然间大家就都知道了?
此事没有必要隐瞒,姬尧点头道:“不错,刚刚突破没有几日。”
“厉害。”周亚龙翘起大拇指。
明万里叹道:“令师真乃神人也,姬老弟真乃幸人也。”
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他们其实也羡慕嫉妒恨啊。这运气简直就是逆天了。
但归根结底,厉害的还是姬尧的师父啊,没有他姬尧怎么可能在两月之内突破化罡境?
别说天才了,就是盖世奇才也不可能这么牛鼻啊。
“下一步姬老弟准备怎么走?”明万里接着问道。
“继续对付武军师呗,把他打到赶走为止。”姬尧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是摆明着的事情,皇铜矿如此珍贵,当然不能由着武军师霸占,这简直就是在自己身上割肉,谁人能忍得住?
周亚龙叹道:“不过我们若是不大力供应灵石的话,这谷大人未必肯卖力攻打土匪。”
“他要是不卖力,我们也没必要及,他们城主府占了七成股,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我怕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