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反正他现在的研究正好走进了死胡同，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他准备深挖一番其中的究竟。

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块烤腊肉，喝了一大碗茶水，姬尧松了松筋骨，索性钻出驾驶舱在仓库内开始来回的踱步。这种踱步思考的习惯他在地球上就养成了，以前一旦在学业或生活中遇到困难，他经常会这么干。

据说这么干能刺激脑细胞，提高智商，他记得地球上的一位牛人马克思就经常这么干，甚至把自家的实木楼板都踩出了凹槽，然后就写出了皇皇巨著【资本论】。

秦宝华与燕云岳两人看着姬尧那副执着的模样，相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自顾自的吃宵夜。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吃饱喝足，感觉今日应该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了，便向姬尧告假，然后先一步回营房休息了。

这么做倒也不是偷懒，毕竟他们都是有军务在身的人，两百余号燕家军和一支矿骡部队都需要听他们调度，熬夜太深影响明天的精神。

姬尧孤独的身影在仓库内独自徘徊，门口倒是有两个燕云岳留下的家将在随时听候他的差遣，不过为了避免影响他的思考，这两人自觉地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突然间姬尧停下了脚步，眼中绽放出几缕精芒，因为此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脚掌一点地，人腾空而起如同杂耍般钻入了人头马的驾驶舱，然后把左掌按在了控制台上。

龙须中的灵气随着他的真气由最左端的一个法窍缓缓注入人头马的法纹中，同时被注入的还有玄凌盾的冻气。

这些冻气被灵气所包裹，通过法窍进入了其中的法纹，然后从一道法纹流通到其余相连通的法纹，最后充满了一个阵法。

试验成功了，姬尧脸上露出振奋的神采，他原本对冻气能否灌注入法纹并无把握，没想到一试之下果然有效。

稍微一思索他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玄凌盾的阵法中凝聚的冻气并非是一股真正的气流，而是如同罡气一般的能量载体，或许类似于先天灵气中的冰系灵气一般的角色，它是能够被法纹所吸收的。

只要这股能量从玄凌盾的阵法中释放出来，立刻就能从周遭环境中吸取水元素，然后凝聚成冰。而当这股能量被玄凌盾收回，这些冰又立刻发生升华，端是巧妙异常。

冰气进入人头马的法纹之后，姬尧明显感受到了法纹中的路径变窄了，因为其中结冰了。事实上在玄凌盾中这些冻气原本就是以固态储存在阵法中央的，犹如一座小型的冰山。

当然，这座冰山其实体积很小，因为整个玄凌盾只不过是一个戒指。

然而，姬尧时常怀疑玄凌盾中的空间并非外观上看上去的这么小，因为按照常理，这么小的戒指根本难以存储如此之多的能量。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经过他持续不断的输送冰气，终于把控制台上十二个法窍依次灌注了一遍，也把这些法窍对应的阵法全部都冰冻了一遍。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他整整在人头马身躯内感应到了二十二个阵法，也灌满了这二十二个阵法。

这些阵法可不是普通阵法，每个阵法中的法纹数量都比普通矿骡翻了一倍不止。而且冰冻这些法纹法窍的时候也并非随意而为，必须保证通道的宽窄均匀，否则势必影响阵法运行的稳定性甚至导致失败。

为此他需要不断的使用玄凌盾对其精雕细琢。

冰冻了这些阵法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法纹通道变窄了，同时灵气的传导也变慢了，所有阵法的运行都变得缓慢和迟钝起来。

不过这正是姬尧想要达到的结果。

之前他因为灵气不足的缘故，无法同时监控这些阵法的变化，现在把这些阵法中的法纹冰冻之后，维持所有阵法保持激活状态所需要的灵气强度大大降低，只需原先的三分之一左右，这让他的负担大大减轻，现在他已经有能力胜任这个工作。

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人头马所有的性能都被压缩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威力，包括速度，力量大小和武器破坏力等等。

但这种情况却对姬尧的研究并无多大的影响，他依然如鱼得水的探索着每个阵法，每条法纹乃至每个法窍的奥秘，甚至因为阵法反应迟钝而让他更清晰的捕捉到了动力舱内那虚拟心脏和各个法窍的变化规律。

他的目标依然盯在了那两个孤单法窍之上，既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誓要揪出其中的妖异之处来。

几番测试之后姬尧再度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把两个孤单法窍之间用一条寒冰通道给连通了。

之所以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尝试连通这两个法窍之后的变化，此前他曾用龙须连通两者，然后让秦宝华对人头马充能，从而发现了隐藏的能量回收阵。但当时试验的时候动力舱并没运转，是开着盖子的。

这次他想看看在动力舱正常工作时候会产生什么现象。

当然，现在他之所以敢于大胆尝试用寒冰通道作为两道法窍之间的桥梁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整个人头马内部法纹的运转规律，对模拟一条类似的法纹有了较大的把握。

法纹这种东西，无法用眼睛看，只能用经脉和真气去感应。

这种感应只能意会难以言传，再厉害的师父也无法用语言来说清楚法纹的构造。因此他无法从秦宝华嘴里获得多少准确的信息。而且判断法纹的作用和结构必须在整个阵法运行起来之后才行。

这就犹如空气，无风的时候你并无感受，风一吹就体会到其存在了。风的无孔不入的特性，风的无形无相的特性，它能横着吹，能竖着吹，还能形成龙卷风把人吹上天。

这些都是需要亲身经历后才能感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