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上翻越峡谷河流,在茫茫原始森林中艰苦跋涉了六天半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此地居然是一个小型湖泊,据路大师所言那矿脉正在湖底。
燕家的矿骡经过路大师的指点后沿着湖底孔隙裂缝慢慢往地下钻探,很快便遇到了灼热的气流从下面喷发出来,在湖面上形成一大串的气泡。
路大师的话很少,大致交代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此地,留下姬尧一个人应付余下的事情。此地离开卢皋镇大概有800多里,离开雁丘谷大概600多里,直线距离倒是不远,但实际上的路相当难走,高山大河深谷**沿途遍布,在地面上行进起码要多三倍的路。
秦宝华看着路大师离开的身影暗暗吃惊,此人一路行来云淡风轻,看不出深浅,但是这离开的速度简直疾如鬼魅,轻轻一飘瞬息已经在百丈开外,而且都没看到对方有气盾或者气翼的出现。整个人就像是在御风而行,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原本想找机会试探一下路大师的修为,不过看到眼下这一幕显然已经没有试探的必要,此人即便不是道种境的高手应该也是无限接近这个境界了。
此后的一个多月内,姬尧为了矿场的事情一直忙活,为了帮路大师办妥此事,也算是豁出去了。
燕家陆续派来三百多人在秦宝华和燕云岳等人的指挥下展开了建设,迅速的抽干了湖水,然后在矿洞周边建立起了七八座碉楼和高大的围墙,采矿场也随后进入了建设中。
这一段时间,除了燕云岳,燕六郎与薛丁山等人也都常驻在了新建立的采矿场,忙的不可开交。
此事关乎燕家的前途,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一个多月下来,众人都瘦了一圈,眼看着采矿场逐步走上正途,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投资太大了,姬尧这边只出资了一千万本金,其他的投资都是燕家提供,高达一亿好几千万,饶是燕家这么多年来积蓄丰厚,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毕竟燕家养了近千人,开销巨大。
其中光家将和私兵就高达四百余人,这些人的薪水可不便宜。
“诸位,采矿场的主要事项到了今日也处理的差不多,托诸位的福,一切尚还顺利,我也算松了一口气。明日咱们便赶回卢皋镇,晚上有我做东,大家在怀古楼一起好好吃一顿,咱们一醉方休。”
燕云岳的提议自然是让薛丁山燕六郎等人很高兴,在荒山野岭之中废寝忘食的忙活了近两个月,终于可以回卢皋镇逍遥一番了。
薛丁山借着酒意问道:“大少爷,光喝酒是不是太单调了?俺老薛都快两个月不近女色了。”
燕云岳哈哈笑道:“薛二哥放心,我回去迎春阁请几位姑娘来助兴的。”
这话一出,薛丁山与燕六郎等人均是鼓噪起来。
………..
燕家府邸内,骆茁和燕云晖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是一脸阴沉,密室之中气氛凝重。
“表哥,这次是我情报失误,没想到这燕云岳居然走了狗屎运,在碧螺镇捡了个便宜,这下麻烦大了。”
骆茁一脸歉意。
“哼,老头子今天在家里开了个会议,把老大狠狠夸了一番,还让我们兄弟姐妹们都要向他看齐,那些族中的叔父叔伯们也对老大刮目相看,等他那磁玄铜矿一开始产出,恐怕城主府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城主府虽然超然物外,一般不涉入卢皋镇上个大家族的事情,但对于磁玄铜这类战略物资却有管控的要求,他们一般会以市价收购产出的磁玄铜,不让它流入黑市,而朝中有人好办事,各大家族对此也并不反对,一向都是合作的姿态。
“哎,你们燕家的近300精锐卫队已经驻扎在了那矿山旁,连碉楼地堡都悄悄建好了,又有秦宝华亲自坐镇,现在恐怕是守得固若金汤。看来大局已定,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此时已经渐渐传开,卢皋镇上好多势力都在盯着这个矿脉,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骆茁说道。
燕云晖道:“此事家中只有老大和燕煌知道,当然老头子也清楚,不过他们都守口如瓶,我也不好直接去问。”
“哼,明显是防着你,这还算是一家人吗?”骆茁冷哼一声。
“算了,等矿石炼出来早晚会知道的,这次老大花了一亿买了十五台矿骡回来也算下了血本,如果这矿脉要是产出不到预期的话,他也不好交代。姓姬的那小子来路奇怪,莫名其妙的居然拉来这么一笔大买卖,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骆茁闻言心中一动道:“这我怎么知道,倒是表哥你得多留意这点,人手不足可以问我要。我估摸着你家老大要是把这笔大买卖做成,那家主之位十有八九逃不出他的掌心了,你可得留神了。”
怀古楼。
姬尧酒足饭饱,推开窗户浏览高阳河的夜景。
此时已经是晚春时节,卢皋镇上热闹非凡,万家灯火通明,街道行人如梭,高阳河上画舫沿河十里,**色的灯笼高挂船桅之上,红光映照粼粼的波光。
闭门推开窗前月,投石惊破水中天。
姬尧捡起窗户外花盆中的一颗鹅卵石扔下了河中,溅起一团水花。
“哪个王八羔子在扔石头?”
突然间河岸旁一个粗犷的声音破口大骂。
姬尧愕然失笑,也不做声,又悄悄扔下一枚鹅卵石。
楼下骂声更凶了。
姬尧躲在窗户后面伸了一个懒腰,想起自己曾经就在这一座酒楼中被吴成崧活捉而去,可却又被路大师给救了,现在吴成崧也成了路大师的阶下囚,被迫帮路大师跑腿,这些事情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从跟着古云河踏入星盘的时候起,自己的人生就彻底的改变了。
眼下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却不知道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救命啊,救命……”
突然间,一阵女子的呼救声惊动了八方宾客。
怀古楼中无数人都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