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吃到了一半,姬尧便跟着肖宝良出了大门,两人在学院的演武场上并肩散步。
“好小子,你今天可是大发其财啊,我倒是小看了你。”
姬尧淡淡一笑道:“多谢你老肖,能够挺身而出帮我说话。”
肖宝良摆摆手道:“我只关心迷魂樱,过了这么久,你倒是给个回信啊,我等着此物有大用呢。”
“什么大用?”
“我要炼制一种高阶丹药,缺了此物就不行。”
姬尧恍然,从兜里拿出来一大颗迷魂樱递给了肖宝良:“好不容易才偷来一颗,趁着那凶蛇外出,我抢了一颗便跑,没敢多采,其他的果实长的太高了,采摘风险太高。”
肖宝良拿到这一枚果实,虽然感觉有些少,但也如获至宝,他想了想后道:“要不下次咱两一同去采?风险我来担,但是采来的果实依然按照原价付给你。”
姬尧吃了一惊,这般的让利简直难以令人抗拒,同时他也对肖宝良产生了一丝的怀疑,若是普通的好处,肖宝良岂能如此大方?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送钱。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蛇可是先天境的妖兽,若是被发现,咱俩一个都跑不了。我现在成了仙门的预备弟子,何必去冒这种风险,再说我现在又不缺钱。”
肖宝良见钱财打动不了姬尧,便道:“我炼制的乃是一种珍惜丹药,名为太虚铜髓丹,服用下去可以提高晋升化罡境乃至道种境的几率,你若是供应给我充足的迷魂樱,我便以太虚铜髓丹作为回赠,你意下如何?”
姬尧有些心动了,提升境界不就是他最渴望的事情么?
“好,我答应你,我最近拜了一个师父,修为高深莫测,等他有了空闲便会去采摘迷魂樱,以他的实力,先天境妖蛇也是反掌拍死,到时候会有很多的迷魂樱提供给你的。”
肖宝良吃了一惊,先天境妖蛇能够反掌拍死的人,岂不是能够轻松拍死化罡境的宗师?
妖兽的先天境可要比人族的化罡境宗师更强,莫非这姬尧的师父是神通秘境的高手?
肖宝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姬尧的深浅他却有些看不透,两人再度闲聊了一阵后肖宝良便告辞离去了。
肖宝良走了不多久,演武场的一个角落内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影,此人带着斗笠蓑衣,足不点地缓缓靠近姬尧。
“小老弟你今日可是大发其财,我给你的妖核可以还给我了吧。”
神秘人的声音很细,犹如蚊呐,似乎是聚音成丝传入了姬尧的耳朵里。
“原来给我妖核的是前辈,不知道前辈为何要帮我?”姬尧并不认得此人,对方的脸很陌生。
那人迟疑了一下,用斗笠遮住面容,右手在脸上缓缓揭下了一个面具,然后变成了一个姬尧认识的人。
吴成崧。
“吴,吴大当家……”
姬尧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个匪首,这可是化罡境强者,他的心理压力巨大。
“你别担心,我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帮你的。”吴成崧轻声道。
姬尧回过神来,不错,对方若是想要抓自己,何必一下子悄悄的塞给自己好多妖核?
在赌斗之时姬尧意外听到有一道声音让他查看腰间的皮囊,姬尧才发现皮囊中突然多了好些妖核,否则他哪里来资本与沙流星和骆茁等人对赌?
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给自己传音的竟然是吴成崧。
“大当家为何要帮我?”
“不是我要帮你,是你的师父要帮你。”吴成崧的话音中透着一些无奈。
这也正常,他一名化罡境宗师,黑熊岭七大金刚的老大,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憋屈啊,若不是被路大师的毒药威胁,吴成崧打死也不会来给姬尧跑腿。
路大师的毒药太厉害,吴成崧吃足了苦头,不敢不从。
“小老弟,路大师那边你可得帮我多多美言几句,他的毒药实在是太疼了,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姬尧恍然大悟,这路大师废物利用的本事还是挺大的,而且吴成崧手中的面具似乎就是自己送给路大师的那一面兽骨面具,没想到还能改变人的脸型却又难辨真假,堪称一件神器的宝物了。
姬尧想把面具要回来,但是想想吴成崧没有了面具不太好在卢皋镇上行走,便取消了这个打算。
显然路大师是让吴成崧暗中保护自己,否则何必送他面具呢?
看来路大师对我还是挺重视的。
“我有数了,多谢大当家雪中送炭,以后等把路大师的事情办完,我一定求情让他放你了。”
吴成崧听了这话定下心来,有姬尧在一旁说项,自己的前途应该不会凄惨,他拱了拱手致谢,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姬尧回到了大礼堂内,燕云岳等人还在与各路宾客交杯换盏,胡芳菲,燕绣眉,还有卢皋学院一些同窗都在寒暄闲聊,可谓是相谈甚欢。
“哟,姬老弟回来了,燕大少还不快给我等介绍一下这位天才?”
说话之人是个身长玉立的瘦高青年人,此人乃是卢皋镇玉器商行的少东家宋荣柏,同时也是胡芳菲等人的学长。
宋家家大业大,比燕家还要土豪,隐隐有卢皋第一家族的派头。
这些人曾经都是姬尧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此刻却颠倒了地位,任他们家财过亿,也都只能在心中暗暗嫉妒姬尧。
这便是法种的力量。
有法种就是人上人。
对于这些人,姬尧也保持着很好的礼节,与他们侃侃而谈,不时掀起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突然间李棠走了过来:“姬尧师弟,冯院长招呼我们七人集合,你跟我过去一趟吧。”
李棠是铁象堡的弟子,姬尧略感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朝着席间诸人告辞后便跟着李棠去了礼堂后面的会议室。
宋荣柏等人有些奇怪,均扭头看着姬尧离去。
“冯院长这时候召集他们有什么事情?”
“谁知道呢?”
“哎,算了,我们喝我们的酒,别管他们了。”燕云岳招呼道。
众人暗自苦笑一下,接着举杯宴饮,却似乎少了那么一股滋味,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