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臻那黑水玄冰壶,其实已经彻底破裂了,可以称之为解体的状态。
上面有十余道贯穿的伤痕,还有上百道没有贯穿的伤痕,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已经裂成十几块了。
但它居然没有破碎,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在于,里面的玄冰。
这白齐臻的生命力之顽强简直犹如小强一般,他硬是在绝境之中找到了一条暂时保命的办法。
那就是,用玄冰凝聚碎片。
黑水玄冰壶乃是冰系法宝,释放的玄冰相当坚固,品质还在姬尧玄凌盾凝聚的玄冰之上。
玄凌盾不过是一个极品法器,而黑水玄冰壶乃是灵器,虽然不是高阶灵器,但也是实实在在的灵器,比起法器那就是天壤之别。
所以它凝聚的玄冰十分坚固,堪比磐石一般。
有了这些坚如磐石的玄冰,黑水玄冰壶就没有彻底解体,保证了完整的模样,海水无法侵入内部,白齐臻就像是躲在一个冰棺之内,暂时没有收到攻击。
当然,那些骷髅怪的牙齿别说磐石,就算是一个铁疙瘩也照样能够撕碎掉。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这黑水玄冰壶没有被它们彻底撕碎呢?
其实已经碎了,否则黑水玄冰壶不会是千疮百孔的状态,但关键在于黑水玄冰壶破碎之后凝聚的厚厚玄冰层让那些骷髅怪十分难受。
简单一句话,这些骷髅怪怕冷。
它们用牙齿咬到玄冰之后,那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的时候,普通人一口咬在了冰棍之上,那牙齿简直酸爽。
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所以它们能够咬穿黑水玄冰壶这种灵器的坚固外壳,却很难咬穿玄冰…...实在是不敢咬,怕牙齿被冰冻住。
这时候,就像一群鱼在追逐猎物,每条鱼都上去啄一口,却不敢狠咬,那一小口能够把玄冰咬碎一小块,却不会一下子彻底散架。
白齐臻这时候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了命的催动灵力,加持玄冰。
黑水玄冰壶虽然破碎,内部的阵法还有一些保留的,他拼命凝聚玄冰来保护自己。
灵力不足了,他还有法宝囊之中的灵晶,刚刚收获的几十枚灵晶那也是蕴含了极大的灵力储备。
要知道,外面那些骷髅怪每一头就只拥有一颗心脏,也只拥有一枚灵晶,就已经如此凶悍了。
所以白齐臻并不缺灵能的补充。
一个人求生欲望起来之后,那是十分顽强的。
白齐臻被玄冰冻得瑟瑟发抖,但拼了老命咬牙坚持着。
他浑身上下被封冻在玄冰之中,达到了零下上百度的低温,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早就被冻成冰雕了。
但白齐臻毕竟是金丹境巅峰强者,这样的低温短时间内还无法杀死他。他拼命催发罡气将浑身包裹严实,护住经脉与内脏。
虽然已经被冻得冰寒彻骨,但他依旧奋力催动破损的黑水玄冰壶在凝聚玄冰,唯恐不冷,唯恐玄冰不够厚。
因为他明白玄冰是他最后的屏障,一旦玄冰破碎他就尸骨无存了。
所以即便再冷,他也必须咬牙坚持住,宁可冻死,也绝不能被骷髅怪分尸,尸骨无存的死法是他无法接受的。
救我,快救救我,何息烽长老,蒲留仙长老,你们可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啊。
白齐臻心中十分紧张,怕被众人遗弃。
实际上他还是相信团队的,但他知道自己的黑水玄冰壶如今已经沉入海水之中,被骷髅怪团团包围,何息烽与蒲留仙等人第一是不是能够找到自己还难说,第二即便他们发现了自己,敢不敢进入水中救援?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按照佣兵团的惯例,若是要付出两人的代价才能救到一个人,那团员基本上只能放弃救援了,因为那是亏本的买卖做不得。
而且即便领队的人想要救,团队成员也未必同意,因为没有人真的会无私到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别人的性命。
救人可以有,换命就别做梦了。
白齐臻心中焦急的等待,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在高速上升,这时候他惊喜若狂。
苍天,我居然真的被救起来了,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竟然又被拉出来了?
这种幸运,这种心情,简直是无法言喻。
白齐臻整个身躯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他就能逃出生天了,他不停的祈祷,同时也不停的催发灵力巩固玄冰层的厚度,越到最后的关头,他越是不敢大意,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情。
……
龙灵浮屠的塔顶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紧盯着白齐臻的黑水玄冰壶,这一刻算得上是众人与白齐臻同呼吸共命运了。
老白命真大。
这是所有人心中同样的想法。
眼看那黑水玄冰壶就要被拉上来,离开危险区域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诡异的漩涡又出现了。
那个漩涡曾经出现过,就在白齐臻第一次遭遇攻击的时候,他的身下就出现过类似的漩涡。
看到这副场景,众人心头陡然间蒙上了一沉阴影,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为何这个漩涡不早也不迟,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每个人心头都有类似的疑问。
还没有等人细想,漩涡中心突然冒出一根尾巴来,那尾巴形状如蝎尾,尾端带着尖锐的弯钩,闪烁着金属般的青黑色寒芒。
嗤啦!!
蝎尾针似的弯钩犹如蛟龙出水,直取黑水玄冰壶,将其扎穿了。
看到这一幕,连蜂巢内的姬尧都震惊了。
这白齐臻难道如此招人恨吗?连那骷髅怪都千方百计的要弄死他?
下一刻,蝎尾针陡然一震,就如一根原本受到外力弯曲的钢筋突然间恢复了自由,猛的绷直了,本就残缺不全的黑水玄冰壶受到这股力量的作用后彻底蹦碎,凌空解体。
而当黑水玄冰壶破裂之后,就像冰雕一般的白齐臻从里面现身了,他整个身躯外都包裹着一层一次多厚的玄冰,但这一层厚实的玄冰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安全感,有的只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