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道:“前几日我虽然还无法说话,但意识早就复苏了,没人的时候闲着无聊,我便想到了很多琐碎杂事,呵呵。”
维金斯点点头道:“其实叔叔的问题很容易解决,韦翰除了自己的子女,还有他兄弟,从他兄弟之中提炼出血脉的相似点,再与他子女血脉中的相似点对比,立刻就能知晓答案了。”
原来如此,众人尽皆恍然。
“如此说来,我也需要提供一些血脉作为检测之用了?”拉蒙娜问道。
她乃是拉玛库斯唯二的子女,还有一个弟弟,两个人责无旁贷。
“你父亲的事情暂时还是先放一放吧,维斯特叔叔逃走之后,阴斐鸣手里的人质就只剩下你父亲一个人了,我想他肯定会严加防范,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老狐狸,绝不会在一个坑里摔两个跟头的。”
拉蒙娜点点头,默认了维金斯的意见。
维斯特问完该问的话之后,也闭上双目,似乎在养神。
见到这情况,维金斯也不想多干扰他休息,便吩咐维坦与拉蒙娜一起离开了。
等众人离开之后,维斯特再度睁开了双目。
“少主,你想到办法了吗?”维斯特与姬尧展开了精神交流。
“嗯,差不多了。”姬尧答道。
……
翌日,姬尧让维斯特在夜深人静之时激活了梦龙萦魂阵,他的灵魂重新回归到了夜穆灵骑之中。
此时的夜穆灵骑,就处于国庙附近不远处,距离王宫也不远。
自从上次姬尧以韦翰的身份来国庙祭拜过后,他隔三差五就要来祭拜一趟,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祈祷。这种做派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菡源秘境之中信奉祖蛟的民众很多,大家遇到困难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去国庙祭拜祖蛟,希望获得先祖的庇佑。
因此姬尧可以名正言顺的常驻在国庙之中,以韦翰曾经元婴境的地位、维金斯的心腹的身份,国庙之中的祭司们对他是给予了足够的尊敬,丝毫不敢怠慢。
回到了下榻的厢房之中,姬尧单独召见了韦铎。
这是韦翰的二儿子,一个老实人。
姬尧作了他几个月的便宜爹,发现韦翰这个儿子心眼倒是不错,起码他的孝心值得人尊敬,所以对如何处置他产生了一些纠结。
“敌人的儿子,你就没有必要顾虑那么多了。”古蛟提醒道。
“哎,我的家乡有句老话,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我若是无缘无故的杀了他,心里总是有个疙瘩。”姬尧叹了口气:“还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信奉泊松仙尊吧。”
不久之后,韦铎吃惊的发现,自己的爹居然不是自己的爹,自己被假冒的爹给坑了。
他原本是准备豁出去拼一个鱼死网破的,但古蛟这一尊大圣级灵魂的现身,让韦铎彻底震撼了。
从小到大,韦铎一直听到祖蛟如何强大,圣阶强者如何牛逼,但活了四百多年,他连圣阶强者的一个屁都没有闻到过,以至于心中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传说中的显圣境呢?
但古蛟的出现验证了这个事实。
古蛟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不需要吹牛,也不需要忽悠,就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古蛟大圣的灵魂,你们蛟人祖先花流云的师兄”。
然后韦铎就老老实实的跪了,五体投地,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没有其他的理由,就是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了,那种气场彻底碾压自己的父亲,还有韦铎曾经见过的任何元婴境强者,比如拉玛库斯,比如维斯特亲王,甚至还有蛟人族国王古德温。
所有这些曾经见过的强者加在一起,也没有古蛟这尊大能所显示出来的震撼力强。
那是另外一种高阶生命形态所释放的魅力,亦或说是吸引力,深深的吸引了韦铎,他本能的知晓,那才是自己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就像一个执着的求道者,他不明白什么是道,需要去哪里求,突然间某天见到天神下凡,立刻就明白了自己需要去求的道是什么——紧紧抱住神的大腿,准没错的。
所以韦铎毫不犹豫的信奉了古蛟,皈依了古蛟。
当然,实际上他皈依是泊松仙尊,因为那个灵魂契约依然是以泊松仙尊的名义订立的。
韦铎成了自己的信徒后,姬尧便一百个放心了,之后,他可以尽情的施展自己的阴谋。
又过了约半个月,维斯特的肉身几乎已经发育完整,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维金斯确定那个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所以便着手开始来处理韦翰的治疗事宜。
此事已经受到了蛟人族很多高层的关注,这个消息是维金斯主动搞的宣传攻势散布出去的,所以整个王都的大街小巷都传的沸沸扬扬。
原因自然是龙婴果的缘故了。
这样的稀世宝药,千年难得一见,如今将要拿出来给臣子治伤,引起轰动那是必然的。
大家都在削尖了眼睛盯着维金斯的一举一动。
维金斯之前推迟对韦翰的治疗,实际上已经算是失约了一次,所以他这次不想再耽搁,等到维斯特的情况稳定,立刻便通知韦暝准备好给韦翰治疗。
第一步自然就是去韦家采集血样了。
到了此时,韦翰的另外两个儿子都会来了,一个女儿也会来了。他们都是从夷陵湾被调回来的,之前堂弟韦伯的阵亡让韦氏家族颇为震怒,所以韦翰派出了两个儿子前去处理相关后事。
在韦氏内,韦翰对于维金斯的投靠是最彻底,出力也最大,所以他的儿子当仁不让的要进入军中出力。
这两个儿子一个叫韦彤,实力在金丹境后期,另外一个叫韦墨,实力在金丹境中期,两人都比韦铎要强的多。
之前收到家书的时候,两人担忧韦暝族长会牺牲自己去拯救父亲,都拖延着不敢回来,此刻知道维金斯摄政王已经把救治父亲的重担给一力揽了下来,自然顾虑全消,火速从前线赶了回来。